德拉科昂高头颅,目光期待地看向一旁的潘西,俨然一副求夸赞的模样,潘西从来都不会扫了他的兴,此时也不例外,化身迷妹夸夸机,疯狂以语言力捧德拉科。
秋张见目前的状况不适合聊天,非常有眼力见地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没有了旁人的存在,德拉科更为肆无忌惮,侧身倚靠在门框上,眼中的幸灾乐祸丝毫不加以掩饰,她身边的潘西亦是如此,开始顺着德拉科的话语往下附和,一左一右如同两尊门神。
哈利脸颊涨得通红,如果说他这副糗样并不想让秋张目睹,那么德拉科绝对会是第二个。他抬手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又将眼镜上残留的汁液蹭在衣服上,恶狠狠的瞪向门口,却被德拉科两人胸前闪亮亮的徽章晃了晃眼。
“马尔福?级长?”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脑海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德拉科的名字与级长作关联。视线落到一副事不关己的月洛伊身上,显然想起了昨晚的赌约。
别说是罗恩不信了,就连他也不会相信,邓布利多居然真的将级长的职位给了最玩世不恭的德拉科。
他老人家糊涂了吗?也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了吗?
从始至终,德拉科就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开屏孔雀,压根就没想掩盖胸前的徽章,他甚至巴不得将级长专属的徽章怼到哈利面前,他乐意看见哈利一脸便秘的表情。
此刻见目的达成了,脸上骄傲的神情变得更为欠揍,眼神一寸一寸地扫着脏乱的车厢。
“噢...我想想...我想想,潘西,刚刚会上是不是说过给予了我们扣分的权利?”
“是的,德拉科,你没有记错。”
“将车厢弄的一塌糊涂,仪表有失,还有对级长不尊敬,我想想...我想想...那就浅浅扣格兰芬多五十分,你们一人扣五十分。”
月洛伊与德拉科的视线短暂在空中交集,没有任何表示,就如同陌生人般迅速移开。对于德拉科的找茬,月洛伊这么多年早已看腻了,反正只要不损害她的利益,这场闹剧会如何发展,她并不在乎。
环顾一下显然已经不适合坐人的车厢,她低头轻轻拍了拍卢娜的手背。
“亲爱的,我们待会儿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即便不用明说,卢娜也知晓了月洛伊想要离开的意思,慢悠悠的坐直身体,只是手指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将卷成卷状的发尾松开后,缓缓将手指贴在月洛伊的身上移动,最终停在胸口处。
“她从来都没有离开,去寻找,去感受,去聆听。”
“什么意思?”
卢娜的话语让月洛伊似懂非懂,下意识反问,只是对方看起来并不想深入探讨,只是回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因为我亲眼所见。”
直到走出车厢,月洛伊仍旧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索性不再深思,没有行李一身轻,让她可以随意穿梭在各个车节。又是一阵颠簸,这也让她发现手心一直攥着纸条。
望向窗外,景物快速的后退着,虽然不清楚这趟返校旅程的车长,但至少现在目之所及的画面,皆不是她熟悉的景象。
那既然还有段时间,她总不可能站在走廊直到到站吧。如今每个车间都坐满了人,那倒不如顺着纸条,去一探究竟,看看“莱姆斯”有何用意。
许是施了魔法,月洛伊无法透过两侧的玻璃窥视门内的景象,抬手敲了敲门,随即礼貌性退了一步,抱着胳膊等待回应。
趟门被拉开,卢平见来人是月洛伊,连忙侧身做出请进的手势。身后传来了锁门的声音,车间瞬间变成了两人的独处空间。
“莱姆...斯?”
月洛伊双手撑着座位微微扬头,眼神如同午夜的海面,平静无波,却隐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暗流,话语中是突兀的停顿,随后上扬带着疑问的语调,让眼前的卢平心头一颤,但即便如此也依旧无法从面上看出任何破绽,他镇定自若地维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轻声回应。
“嗯,在的。”
月洛伊没有选择立刻回应,只是身子向前倾,下巴搭在手指紧扣之上,笑容饶有趣味。
也是,这么容易就露出破绽,那还有什么意思?既然那只老谋深算的蜜蜂先生愿意看,那她便将这场好戏演绎下去。
不过嘛~既然要演,那就看“莱姆斯”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了。
月洛伊学着小天狼星惯有的吊儿郎当,整个身子向窗边倒,双腿交叠半倚在座位上,随着她的动作,堪堪及膝的短裙缓缓上移,最终卷上了大腿处,只是本人丝毫不在意,毕竟这本来就是她的故意为之。
卢平已然顾不上维持人设,眉头紧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铁青着脸用力将放在身旁的外套甩了过去,恰好盖住月洛伊洁白的大腿。
“月洛伊,也许你该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
危机解除,卢平又恢复到原本的文质彬彬,只是吐出的话语却带着无法压制的咬牙切齿,语气显得格外阴冷,甚至隐隐透出怒气,与脸上温柔的笑意产出鲜明对比。
“哦,抱歉莱姆斯,我就是有点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吗?
虽然心口不一,但表面上依旧真诚的道了歉,她估摸着恶作剧也该点到为止了,毕竟无法预估自己是否能承受“莱姆斯”破罐子破摔后的怒火。
“既然累了那就歇会儿吧,快到站了我会叫醒你的。”
卢平顺着对方递过来的台阶往下走,如果说刚刚是在期盼月洛伊的到来,那现在是巴不得让她安分下来,别再做什么出格的行为了。
月洛伊乖巧点头,坐直身体后靠着玻璃闭眼假寐,本来只是想要获得独自思考的机会,却不知是车间的氛围过于静谧舒适,又或者是昨夜没有休息妥当,此刻困意涌出,随着行车产生的摇晃,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隐约间,她觉察到身旁的座位似乎往下陷了陷,有只粗糙的大手为她挽好几缕发丝至耳后,耳边是无可奈何的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