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子:“无事!”
“那就慢走不送了,想必我家的茶您也喝不下去吧?”
茶没喝过,但是酒还是不错的。
楚夫子解开腰上的荷包,掏出银子,递给赵云川:“给我来一台梨花醉,中号的!”
他们家的酒之前只有四个大小,想了想又增加了一个,变成了超大、大、中、小、迷你,五个等级。
现在只要买坛装酒的,他们都会问一下大小。
当然,买超大号是最划算的!
附近的一些酒楼很喜欢买大号的!!!
最近酒肆的生意有些供不应求,这和赵云川的初衷相悖,他原本想着只要有一个糊口的营生就行,现在生意怎么还越来越好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和槐哥儿两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到时候是找帮手还是找合作对象呢?
赵云川陷入了沉思!
“你愣着干什么,不想卖给我酒?”
赵云川回神,接过手里的银子:“卖、怎么不卖?”
到手的生意就没有不做的道理。
赵云川转身去给人拿酒了!
等把这尊大佛送走之后,天色微微擦黑,方槐索性关了铺子,两人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吃饭。
今天的晚饭是赵云川做的,红烧肉、鸡蛋饼、炒茼蒿,主食是凉皮,小吃是冰粉,里面加了多种小料,还放了糖浆,冰冰凉凉的,特别特别解暑好喝。
美美的一餐饭下肚之后,两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赵云川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真撑肚子呀!
“夫君,要是咱们一直能过这样的日子就好了!”
可以吃好喝好穿好,夏天的时候还有冰可以用,每天还有银子到手,这日子美得咧,就是连神仙来了他们也不换。
“那不可能!”
方槐噌的一下坐直了身体,就听见赵云川继续说道:“咱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以后说不定还有人来伺候咱们呢。”
一想到这儿,方槐也笑了起来:“那我努力赚钱,争取多买两个小厮给夫君。”
赵云川:……
有一种他在吃软饭的感觉!
不过这软饭真好吃,养胃!
“砰砰砰!”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赵云川起来开门,一打开门,段文书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的扇子还在不断地扇风,直接问道:“你们晚上吃的啥?”
这天实在是太过闷热!
闷的他一丁点胃口都没有了,哑婆不敢再做热菜,所以做的全是凉菜,可是什么凉拌黄瓜、凉拌马齿苋、口水鸡什么的,他都吃腻了。
自家饭菜吃不下去,那就只有出来觅食,最好的去处就是方家。
他可没有忘记赵云川的手艺!
段温书直接坐在了小桌子旁,看着上面的残羹冷炙,有些无语。
“没了?一点点也没了?”
古代没有冰箱,现在又是炎热的夏天,饭菜不容易保存,夫夫俩都不是浪费的人,所以每次做饭都是估摸着做的,差不多只够两人吃!
“厨房还有一些凉皮和冰粉!”
这些是准备拿来当夜宵的,现在正用冰冰着呢。
听见这话,段温书毫不客气:“我要吃!给我吃,肚皮都快饿扁了!”
赵云川非常嫌弃的看着他一眼:“你又不是没饭吃,三天两头的过来蹭饭,好意思吗你?”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让你做的饭香!”
段温书喜欢吃赵云川做的饭,但不喜欢方槐做的饭,方槐做饭的手艺一般般,只是能下口而已。
他嘴叼,吃过一次之后就有些食不下咽了。
今天也是因为知道是赵云川做饭,所以才来蹭饭的。
“大不了小爷下次请你去全聚楼用餐!”
全聚楼也是府城很有名的酒楼,拿手好菜是炖肘子,醇厚浓郁、香糯入味,软糯q弹,只要吃过他们家炖肘子的人,就没有不喜欢的。
“行呀,我还没有吃过全聚楼的炖肘子呢,就麻烦温书兄带我去长长见识了!”
段温书被恭维的飘飘然:“小意思,小意思。”
赵云川:“到时候可以再打包一份吗?”
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自然也不能忘记槐哥儿。
“小意思!”段温书非常大气的说道:“别说一份,十份都行!”
赵云川更开心了:“那我下次就不客气喽。”
“别客气,别客气,跟我客气啥?”
看在段温书这么大方的份上,赵云川把剩下的凉皮拌了出来,又制作了一碗冰粉。
段温书吃得很开心!
凉皮冰冰辣辣的,色香味俱全,冰粉也不遑多让,冰冰凉凉甜甜的,里面还有花生碎山楂碎等好多小料,一口下去又冰凉,又有嚼劲!
“好吃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你手艺真好,要不你开个做吃食的店吧,我肯定天天上门照顾你生意。”
赵云川摇头:“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如果分不清楚主次,这里也想抓,那里也想拿,那便会两头都讨不着好。
赵云川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科考,其余的事情有精力就做,没精力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勉强自己的。
“咱俩可以合作呀!”
段温书本就喜欢做生意,此时,更是兴致勃勃地说道:“老规矩,你只要出配方就成,其余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就等着躺着赚银子,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是不行!
“你确定你要在府城做生意?伯父伯母不会……”
提到爹娘,段温书瞬间蔫头巴脑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刚实在是太兴奋了,差点把他们二老给忘记了。
“他们应该不会同意的吧?”
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原因无他,他们还指着段温书考秀才呢,自然不愿意他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干别的事情。
“你要是能说服伯父伯母,咱俩再考虑合伙做生意的事儿吧!”
段温书兴冲冲地来,灰头丧气地走。
砚台看着他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不理解,难道今天的饭不是川哥做的?
那不能够,他明明已经打听好了!
“少爷,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你给砚台说,烟台就是豁出性命也会狠狠的打他一顿!”
说着,就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还是我们家砚台好!”段温书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我爹,去吧!”
“哈?”
砚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老爷怎么了?去哪里?”
段温书道:“你刚刚不是问谁得罪了我,你要帮我教训他吗?我爹,你去教训他吧!”
砚台立刻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十分为难,开始讨饶:“少爷,你就是借我十个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打老爷呀,这跟让我直接去找死有什么区别?”
还真没啥区别!
砚台的卖身契在段秋明手里,生或者死了都是别人一句话的事。
“不过父子没有隔夜仇,老爷还是很在乎您这个儿子的。”
段温书还是有些丧:“既然他在乎我的话,为什么从来不尊重我的爱好、我的选择。”
他不是读书的料,对科考也没有任何兴趣,从小唯一的爱好就是做生意,并同时为自己制定了一个目标,成为大景朝第一皇商。
虽然这个目标很远大,但万一实现了呢?
可是现在,他甚至没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因为他爹娘,压根就没有给过他机会!
“少爷,老爷他们不是说只要你考上同生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吗?”
“呵!你以为也没提过?”
考中童生的当天晚上他就提了,然后就被赏了一顿混合双打,竹笋炒肉!
后面就想着退而求其次,想在府城读书期间做做生意,也被他爹娘毫不留情的驳回了。
段温书很是生气,说他们说话不算话。
他爹说:“我们只说了答应你一个要求,没说什么时候答应!”
“你……这是钻空子?太狡猾了!”
段秋明也不否认,说出的话更是不客气:“你以为生意很好做吗?正所谓无奸不商,你看哪一个商人不是属狐狸的?你连你爹我都玩不过!
我还让你出去做生意?是等着人把你骗得连裤衩都不剩吗?”
段温书不服气:“我之所以为你们匡,那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家人,我对你们不设防!
但是对外人,我可谨慎呢!”
对此,段秋明只回复了一句:“商场如战场!”
真的需要实时谨慎,但分马虎都不行!
一不小心就会赔的连裤衩子都不剩!
想到之前的事情之后,段温书只觉得更苦闷了。
他想喝酒,想要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回到家水还没顾得上喝一口又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到方家的时候,夫夫俩正在厨房洗碗。
开门见是他,赵云川有几分诧异。
“你怎么又来了?”
难不成是有东西落在这儿了?
可他们刚刚收拾的时候,啥也没发现呀。
段温书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要喝酒!”
赵云川:“米酒还是梨花醉?或者是山楂?梅子?”
这几款酒的度数都比较低,不容易醉!
“谁喝那些?是爷们儿就应该喝最烈的酒!”
赵云川:……
没事儿吧,没事儿吧,他没事儿吧?
怎么还没喝酒,自己就先醉了呢?
“我要喝烧刀子!”
就在这时,砚台也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上面还放着小菜!
油炸花生米、凉拌黄瓜、酱牛肉、盐水毛豆。
这是砚台去外面买的:“喝酒怎么能没有下酒菜?少爷,川哥,你们还想吃啥?我去买!”
赵云川:……
真的真的,他并不想吃、也不想喝,他现在只想把段温书赶出去,好不容易和槐哥儿说好了,晚上运动一会儿,他现在是在干嘛?
打扰他的好事?
赵云川想掐死人的心情都有了!
“明天要去书院,不喝,喝醉了咋办?”
段温书:“请假呗!就说咱们病了,难道先生他们会让我们拖着病体去上课?”
赵云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段温书,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俩同时生病,会不会太奇怪了?”
段温书还是不以为意:“有什么奇怪的,谁规定了咱俩不能同时生病?就说我们晚上吃错了东西,拉肚子了呗!”
呵呵,果然如此!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学生们请假最常用的借口就是拉肚子。
“咱俩晚上吃的是一桌饭,同时拉肚子多正常?”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但赵云川是真的不想喝酒,他还想跟槐哥儿做运动呢,想了想,问道:“你真想喝烧刀子?”
烧刀子的酒精度数着实不算低,现代的烧刀子有六十到八十度,因为酿造技艺的欠缺,赵云川酿造的烧刀子虽然没有那么高,但至少也有五六十度。
对于酒量一般的人来说,不到二两估计就能睡过去。
“就喝烧刀子,也要喝最烈的酒!”
赵云川勾了勾嘴角,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那就喝,不过咱们先说好了,我酒量不行,喝不了烧刀子,估计不到一杯就会醉过去!”
段温书总觉得赵云川的像没安好意。
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那你喝什么?可别喝可乐!”怪扫兴的。
赵云川道:“我喝米酒。”
也还行吧!
米酒的度数虽然低了一些,但无论怎么说那也是酒。
两人说好了,就一起在院子里坐下了。
方槐蹙了蹙眉,他不太愿意赵云川这个时候喝酒,万一喝醉了,明天还去不去书院读书了?
但他也没有反对!
当着外人的面,他要给足夫君面子。
“夫君,还要不要下酒的小菜?”
要的话,他就去弄。
赵云川指了指砚台买的那些下酒菜,说道:“不用,喝不了太久!”
喝不了太久?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不过方槐并没有深想,转身回到房间。
砚台送了下酒菜之后就准备离开,赵云川把人拦下了。
“别走了,不然一来一回的还怪麻烦。”
什么意思?
砚台摇头:“这不合规矩!”
哪有当家人的和主子坐在一起喝酒的?
段温书看到他一眼,说道:“坐下吧!”
砚台这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