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方这一询问，商云渺弱气地点了点头，承认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嘿嘿，你承认了那就好办。”陈冰先是狡黠一笑，然后趁势滑动了一下放在商云渺腿上的右手。不等对方就此作出反应他就紧接着又说道，“我本以为成绩要到明天晚自习的时候才能出，眼下确实是有点超出预料了。”
    小商同学红着脸，对此不作回答，默默地等着陈冰接着往下说。
    “我的意思是，当时我们更改交稿时间的本意是让它提前一些，这也是我们民事合同订立过程中的一个重要考量对吧？
    眼下既然在时间上出了差错，那么按照民法的诚信原则，你是不是该给我这个善意的无过错方一点补偿呢？”
    什么民事合同、诚信原则、善意的无过错方等等的法律术语，商云渺并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不过陈冰说这些的目的是想讨要好处这一点她是懂的。而每当软弱的商云渺遇到强势的陈冰的这种要求时，胆小如她只会选择顺从。
    “那……那你说要怎么办？”
    陈老爷毕竟是个心善的人，他轻轻举起放在商云渺腿上的手，又轻轻地把它放下。
    “倒不是说要让你把交稿日期改成今天什么的，毕竟那样也太为难你了，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人。这样吧，看在咱俩这次考得都很不错的份上，我就不在时间上做手脚了，只是希望你在交出本应该交出的原稿以外，还能附赠一下原稿的书皮。”
    虽然说的挺隐晦，但聪明如商云渺还是听懂了陈冰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除了洗脚以外，还想要一双袜子。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商云渺做了一个脱袜子的手势，然后用着虽然已习以为常但还是有点害羞的语气问道：“是这个吗？”
    在自己做这个动作的同时，陈冰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很是喜悦。这个大流氓因为这份喜悦，一边摸自己的头一边夸自己有悟性。
    而在夸完以后，他却没有再提别的要求。
    商云渺对此感到很奇怪，因为她心目中的陈冰虽然很温柔，但在能占自己便宜的事情上却从来也谈不上仁慈。
    没有再提别的要求这一点让商云渺感到一点点的古怪，并进一步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
    因为没有更多的情报去推测少女心中的疑惑，所以她只能把这一丝丝不对劲藏在心里，并在因明天就要洗脚而生的忐忑，以及因自己考得不错的喜悦中度过接下来的时间。
    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后，商云渺专门打来一桶热水去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自己的柔软的床上，商云渺先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随后才忍着羞意爬上床，并将自己白色的袜子脱下，然后将其放到鼻尖轻轻闻了一下。
    唔……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后，方才心理建设所带来的勇气被消耗殆尽，少女十分羞耻地抱住自己的玩偶熊，并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好羞耻了一阵。
    不过……羞耻归羞耻，自己穿了一天的袜子好像并没什么味道。
    因为现在是十月中旬了，天气谈不上炎热的情况下，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确实不会出汗。
    也因此，商云渺起身又摸了一下刚脱下来的那只袜子，觉得袜子也没有什么湿哒哒的令人讨厌的感觉。
    感觉起来就是有点干燥，有点温暖，就跟冬天里的被子一样的感觉。
    试探完袜子后，商云渺再次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这才抓起自己的小脚，鼓起勇气把她也抬到鼻尖处。
    经过一番科学严谨的实验，商云渺确信自己的脚不臭，明天可以让陈冰洗。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准备在小休回到家以后，自己先偷偷洗一下。
    为了了解自己的脚在洗前洗后分别是什么状态，富有科研精神的少女准备做一组对比试验。
    大约十分钟后，洗完脚也擦干净以后，商云渺关上卧室的灯，钻进了自己的小被窝里。
    她红着脸，把脸蛋贴在陈冰以前送自己的熊玩偶上向玩偶问道：“陈小熊陈小熊，为什么陈冰会这么喜欢摸我的脚，之前还把脸贴上来啊？”
    更羞耻的亲脚背这件事，商云渺没好意思跟陈小熊说，因为她怕对方真的能听懂，并在将来跑去告诉陈冰。
    说完自己面临的烦恼后，她又接着问道：“明明很脏的，他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啊？还收藏我的内衣、袜子。记得之前有一次在他房间里玩的时候，就在他的枕头下面发现了我以前的内衣，你说他为什么把我给他的内衣放到枕头下面啊？”
    少女在花季时有关心上人的忧思喜乐是说不清道不完的，一桩接着一桩有关他的心事，就像春天里飞舞在花簇旁的蜜蜂一样，让人看得喜悦，偶尔也会有点畏缩……
    似乎是见陈小熊老是不说话，想要给它增添点灵气一样，刚刚回忆起内衣事件的商云渺小脸蓦地一红，然后做贼心虚般地下了床并走到自己放小衣服的衣柜前。
    她先打量了一眼卧室门，确定爸爸妈妈应该没有透过门缝看自己后，她从码放得很整齐的内衣中，精准地拿出了一条灰色的内裤。
    展开来看，这条内裤对比起少女的体型，貌似大了不止一点半点。
    更关键的是，这好像是件男士苦茶子。
    不用好像，这就是一条正宗的男士苦茶子，而且是陈冰的。
    忘记是哪一次了，陈冰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为了赎罪，他主动带自己去挑选了条内裤回来做纪念……嗯，应该是这样，记不太清了。
    拿着这条内裤重新回到被窝里，商云渺红着脸，借着窗外点点的星光打量起了陈冰的内裤。
    痴女般地把鼻尖凑上去轻轻闻一闻，却只有淡淡的洗衣液味，外加一丢丢的衣柜味道。
    嗯……陈冰的贴身衣服吗……
    商云渺推己及人，忽然有点懂陈冰为什么喜欢自己的内衣了。不过脚啊，袜子什么的，她还是不太能理解。
    不知道今晚第几次地红脸后，商云渺做出了一个一点也不乖孩子的举动。她居然把这条内裤给陈小熊穿上，然后把它当做陈冰似地抱住。
    怀揣着开心且羞愧的心情，少女在星光点撒着的夜里，悠悠转转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