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目前还没有彭强当年那件事的确凿证据,所以不能因为有异能就过早乐观。
毕竟,之前彭虎峰给我带来的震撼,已经好几次让我意识到凡事不能仅靠异能去行动了,凡事都有意外的。
就比如之前彭虎峰内室中的暗中暗地下室;又比如那会儿在饭店时第一次听到所谓“彭强当年犯的错”,去探听彭强心理活动时出的意外……
不管咋说,换届选举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不觉叫人身心放松了许多。
躺下身来,这才有空阅读梅潇发给我的短信。一看最后一条信息内容,我自觉有些惭愧:是时候好好陪陪梅潇了。本想给丫头电话打过去呢,一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怕打扰她又放下手机………也不知道路兴那小子这两天在忙什么,看明天忙完后要还有时间的话,哥俩搭伴一起去梅家湾看看……
…………
与此同时,梅家湾村梅潇家里。
发完最后一条短信的梅潇,在炕上翻来覆去许久仍旧没有睡意。
她只好又打开手机,一遍遍翻看着徐卫这几天回复的仅有的几条短信,满是幽怨地想着那个没良心的:回到家后,很少见他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仔细想想上次打电话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而且还是自己打给他的……从那之后到现在的三天里,也就仅有几条匆忙的回复短信。而那仅有的几条短信里也没说想自己,只是基本上都是一个情况,他很忙;
真是的,这都快过年了,能有什么忙的?按说根据他之前介绍的家里情况,现在也没什么农活了吧。家又不大,打扫打扫,准备准备年货以及其他过年用的物品,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该不会是……?
比如什么“青梅竹马”之类的?或者什么要好的小学女同学?再有就是……
“唔,不管了,该死的徐卫……”梅潇想到这里一阵紧张。自己跟徐卫正式在一起不过几个月,就到了寒假分别。这一放假,不说他主动给找自己吧,就是自己每次主动打过去,给人的感觉总有一种敷衍的意思。
她又想起村里以前小学相熟的一个男生自从放假来,总是有事没事就找理由来找自己……在想想徐卫,怕不会真的……
“明天除夕后天过年,嗯,那就等,那就等初一下午吧,反正家里也离得不远……”想到这里,梅潇便起身从床头柜里找出书包,从书包里翻出徐卫之前给自己的画的路线图,“干脆等初一下午去他家找他好了……对了,还不能让他知道……哼哼,到时候要真让我撞见什么不好的事了,我非得闹他一闹不可……”
…………
“你以为你老子能在支书的位子上待这么多年,仅仅只是表面上那点功夫就能行的?”
从饭店回来“突然”酒醒的彭虎峰,听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刚才那对自己惊慌失措的质问,没好气的训斥道。
“爸,你不是喝醉了吗,这到底咋回事?我咋被你弄的糊里糊涂的。”彭强先是责怪父亲那会儿在徐卫和徐澈面前犯了很严重的酒后失言,等回到家里还没等他责怪父亲的失态,却又被他爸的“突然”清醒给震惊到。
彭虎峰踹了一脚儿子:“笨蛋玩意儿!老子那会儿是装的,故意‘演’给徐卫看的。”“什么?徐卫不是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吗?演给他做什么?”“你个没用的东西……”彭虎峰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怎么生出这么个笨蛋儿子,不仅能帮到自己的地方很少,还总是给自己惹祸。
“爸,你倒是说呀……”“我说你个屁呀说……”彭虎峰本想着接下来的事情不想让儿子掺和,但一想到徐卫身边的徐澈,又不得不给彭强解释了一通。
彭强听了父亲这一番对他来讲略显难懂的解释,这才明白过来。他在屋子里紧张又兴奋地来回走了好几圈后突然站定:“可是,爸,你就算卖破绽,也没必要将当年那件事儿透露出来吧,这会不会太……”
“你……懂个屁……,”彭虎峰已经被儿子的智商气到身体发抖了,“我刚才都说了,他徐卫想搞死我,我要是给他的鱼饵不够诱惑,他能上钩?你没发现自从徐卫来咱家后没几天,你出门不管去哪里总觉得怪怪的吗?”
“爸的意思是,我被人跟踪了?”
“混球,才明白过来!”
“可是你不是今晚才‘透露’那个消息的?”
“据我那位朋友说,那个徐卫从一开始协助我时就没安好心,你以为只是昨晚的酒后失言他才……,”彭虎峰说到这里又上前给了彭强一脚,“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有老子的一半机灵劲该多好?”
虽然嘴上对彭强恨铁不成钢,但彭虎峰也没办法。这件儿事情如此重大,这种情况下要把事情办好,还非得儿子彭强协助不可!其他人,他信不过!
彭虎峰如此这般的跟彭强交代一番让他滚蛋后,独自一人靠在真皮椅子上得意地晃荡着: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穷小子,竟然敢跟我叫板?等着吧,老子叫你过不了这个年……
…………
除夕这天,可以说是我回到家里后最不忙碌的一天。
仔细想想,为了取得那个老狐狸的信任,最近这些天基本上我都没怎么在家里待。
从七点起床到现在,我听着父母的指挥一会儿去买这个,一会儿又去打扫后院,一会儿又上厨房帮妈妈打打下手,一会儿又去前头应付着村里人家借这个还那个的。
等摆弄好给各“仙人”的祭品后,我这才意识到,明天就要过年了。
望着父母头上那一年比一年多的白发,我一时间觉得眼里像进了沙子般难受……
如果,如果没有这突然降临的异能的话,实在是不知道还要父母“照看”我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二老享上我的福气……
就这么忙东忙西的,直到夜幕降临村人们家家门廊下那一对对大大的红灯笼渐次亮起,我这才想起昨晚想好的要去找梅潇的事情。
我:潇潇,你忙完没?
…………
过了许久仍不见梅潇回信息,想来该是作为独生女的她这会儿还在帮家里做些零碎的事情吧………
“徐卫,你忙完没,走,打牌走么。”
循声望去,原来是路兴那小子。
“你小子可算来了啊,我还想着后半晌你就来找我玩呢,没想到你也忙到现在?”
路兴在我家门坡下挠着头嘿嘿笑道:“嘿嘿,我家吃完早午饭后就没我啥事儿了。我那会儿就想着咱俩一块相跟去梅家湾呢,过来找你时你爸说你去镇上买东西了。还有啊,我还没说你呢……”
“我咋?”
“自从那天从我家走后,我好几次找你你家门都锁着没人,你这家伙快过年了能有啥事儿?”
听路兴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没办法,人能力大了事情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想到这里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害,也没啥事儿,就是我爸在村里跑新宅基地的事儿,我妈又张罗准备在城里开个裁缝店,俩事儿赶一起,我这不就没地儿吃饭了么,就在我外婆家待了几天……”
我这临时想出来的咋听咋蹩脚的理由,路兴这家伙也没怎么琢磨,没等我说完拽着我就朝新巷里走去。
…………
直到零点钟声敲响后,又是喝酒又是打牌又是吹牛的小伙伴们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场,各回各家去准备放鞭炮。
前一秒还万籁俱寂的大地,在零点过后,似被这成片成片的、突如其来的震天响的鞭炮声惊醒一般,亢奋着、咆哮着,宣告着这新的一年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