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觉得周身发热,同时感到浑身的力量,慢慢地凝聚到了四肢百骸。
又过了一些时候,那道真气在我体内越奔越快,越奔越快。
这时候,我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通过这画面内容得知,原来,这股真气,便是我长久以来修习道法天术所慢慢积累形成的。
“这么神奇?”我自言自语道,“张九传早前说过,道法天术,更多是关于修身的法术,在修炼的同时,根据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或多或少也会产生一些真气,留存体内。至于这些真气有什么作用,他也说不清楚。”
脑海中画面消失过后,我便想着:也不知道,这体内莫名生出的真气,到底对我来有什么作用呢?
我先是试了试将这道真气悉数送往双手,双手也感觉到明显的力量增强,我跟着奋力一挣,却发现手上的绳索,没有丝毫动静,我失望地摇了摇头:看来,我似乎还没有掌握这真气的运用法门。
跟着又胡乱试了几次,同样对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手、脚,以及身体其他各个部位,除了较之前来说,有一种力量充沛的感觉之外,却仍旧是无法动弹。
我颓丧地低下了头来,心道:哎,有真气却不会用,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我愤恨地瞪了一眼窗户上的窗帘,下意识地想将其拉开,突然发现,那窗帘就那么自动向两边拉了开来。
“我草!”我骂了自己一句,心想:妈的我怎么把自己有异能这事儿给忘了呢?我是猪脑子吧?
心里一喜,跟着便用起了意念,想用意念指挥自己的手,从而解开绳索,可是,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手上只是小幅度地动了几下,却没有像我意念中指挥的那样,去解开绳索。
是的,即使意念有用,但我的双手,仍旧耷拉下垂着,像是一块皮肉,简单地连在骨头上一样。
这时候,我感到有些绝望了。
自那次凌晨被夜袭之后,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压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我试了各种办法,身体仍然无法行动。最后我干脆放弃了挣扎,百无聊赖地用透视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从外部看,这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宅院。
从大铁门进入后,两边是郁郁葱葱的两个不大不小的花坛,花坛边上,各有一只体型硕大的大黄狗。大黄狗被链子牵着,链子末端,是两名高大魁梧的黑衣人。
头一次看到这场景,这倒给我惊呆了。听说过看门狗,也知道人家形容一些人品差的门卫叫看门狗,没想到此刻看到的,却是看门狗上狗?
想到这里,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跟着往里,一座假山矗立在正对大门、距离两个花坛大约五六步的距离,假山之上,暗藏了几个喷水孔,算是一种特殊的喷泉。
假山后面,一个大大的照壁上,只写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却占了整个照壁的一半空间。
我看了半天,隐约猜出这两个字似乎是高桥二字。
还挺有气派?
正想继续往里观察,却突然感到身上除了刚才那道真气,又生出了一道,这道真气比之前那道来的更加霸道,我本来按照之前驾驭那道真气的法门,去试图驱使它按我的想法来行动。
那道真气却似乎不受我控制一样,在我的身体里乱冲乱撞,这给我整的,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痛楚。
这感觉,像有一千只一万只蛇虫鼠蚁,在同时啃噬我的身体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的痛苦越发剧烈起来。一开始我还能凭借意念去稍稍控制,这会儿,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被绑在椅子上的身子,疯狂扭动着、摩擦着。
又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受不了这痛楚,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跟着“咣啷”“啪嗒”几声,我人连同椅子,一齐摔倒在地。
“啊……啊……嘶……喔……”
一边扭动身子,一边痛苦哀嚎,那声音说不出的凄厉。
我逮空往墙上的时钟一瞅,这场突如其来的痛感,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了。
我能明显感觉到,身体里整个像要被拆散架了。
盯着监控里的画面,高桥直子邪魅一笑,对身边一男子说道:“没想到,你这药效还有这作用?”
那男子是负责给徐卫下秘药的人,只是,他明确地知道,他当初去黑市买药时,没听说过这药还有这种、能让人痛苦地满地打滚的功效啊?
他正想跟组长解释说,“没有这作用,不知道那人怎么了”,却听直子续道:“很好,以后我们再有类似的需求,就用这种药就好了。”跟着微微一笑,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说道:“干得不错,月底我叫浅川给你提个进阶。”
到这时候,那下药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说着:“是是是。谢谢组长抬爱。”
尽管,他仍有些莫名其妙。
“行了,就到这儿吧,剩下的你们盯着,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马上向我报告。”
“恭送组长!”
高桥直子之所以离开之后又观察了一会儿,正是因为听了特斯巴的劝告,听他说,这徐卫有些妖法,不能像平常人那样,需要时刻紧盯,还要用上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否则的话,她高桥组东山再起的机会,可就不会再有了。
是以,高桥直子自从山下美雪把徐卫送来后,一直都非常上心。
从外地赶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去查看了徐卫的状况。
在屋子里,她只是试探性地跟他做了一番简单的交谈,算是摸摸他的底细。只是她有些失望:就这么个人,用得着我大费周章……罢了罢了,既然听命他人,想这些做什么,也许自然有他们谨慎的道理吧。
高桥直子走了后。
那帮手下又看了一会儿监控,觉得不过就是索然无味的翻来翻去,还有那一声声摄人心魄的痛苦哀嚎声,因此,当高桥直子走了没多久,他们这几个人就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扯去桌布,将靠在墙上的一张大大的赌盘摆了上去。就那么吆五喝六的赌了起来。
是的,他们觉得,只要那哀嚎声还在,只要那人还在那儿滚着,那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正当他们赌性正浓时,监控里,响起两声奇怪的声音。
只听“啪~啪”两声,我手上的绳子应声而断。
这时候,那帮直子的手下,哪里还会注意到监控里的画面呢,那两道绳断之声,更是早就被他们的大喝声给淹没了。
绳子断了后,我下意识用手脱着衣服,一边脱,一边挠身体里的痒痒,挠着脱着,脱着挠着,突然觉得:咦,我的手能动了?
“啊……”我心里大叫一声,跟着暗暗笑着:“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哈哈。”
当然,我在意识到我自己恢复了行动力之后,也没有忘记配合早就探查到的监控,身子仍旧扭动着,哀嚎声更比之前大了许多,一边扭着、滚着,一边叫着,慢慢慢慢地,我就这么滚到了一处监控死角。
我第一时间,将那被随便扔在一边的我的手机、用意念重新拿在手中,跟着便快速地跟龙天胜发了条短信过去:我还活着,你那边怎样?
等了许久,不见回音,只好又故技重施,带着椅子,从这个角落,又滚回到刚才摔倒的地方。
龙天胜左等右等,等不回徐卫。刚想出门亲自去找,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潜伏人员又发来一条重要信息:目标有行动,就在3个小时后,秦向庸便会献身,去往一家高尔夫球场。是否抓捕,请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