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生活可不止靠爱情维系;毕竟,爱情终究是有保鲜期的,等过了保鲜期后,过日子时,如果门不当户不对的,难免最后没有好结局。
这眼下光白诗语“这关”都不好过,那以后自己再跟其他朋友出去玩,到底是带不带徐卫呢?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或者相熟的同学朋友,非富即贵,这个圈子,她带徐卫,怕他出丑;不带吧,又怕朋友说她什么不好的话。
实在是有些为难。
要命的是,自己那会儿好不容易,趁白诗语打盹的机会,想给徐卫塞塞上那张信用卡,可却被他拒绝了。不仅被拒绝了,徐卫还小声说道,“没事儿,我有!”
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有。
思虑绵绵的陈轻月,甚至连白诗语跟她说的后面的话,都没怎么听进去。
在路上的时候,我早听两位美女说这“童福记”,是驼城最好的饭店,当时还不以为意。眼下进了大门后,这才信了几分。
只见大厅里,满满当当地都坐满了人,一时之间,竟然连半张空位也没有。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一个城市的好饭店应该不止一家,干嘛不挑个人少一点的?
但想归想,嘴上却说道:“人还挺多呀这?”
在我身前两步的陈轻月,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座无虚席的大厅,喃喃道:“是啊,我知道这家生意红火,但没想到今天这么多人。一个空位也没有了,这可怎么办?”
说着求助似看向了白诗语。
只见白诗语似乎胸有成竹,她对陈轻月笑了笑,说道:“大厅没有,看看二楼三楼吧?”
陈轻月一开始觉着,大厅没了座位,那这下白诗语应该该会想着,换一家相对便宜的饭店了吧?
心里窃喜未毕,却听到白诗语如上所说,于是陈轻月愣了一会儿,张大嘴巴吐了吐舌头,合上双唇后小声对白诗语说道:“二楼三楼大厅更小,二楼还有一些包间,三楼全是包间,差不多得了。”
却听白诗语道:“其实我忘了告诉你,那会儿在车上时,我就定好了三楼的包间,嘻嘻嘻。”定好包间这件事儿,她没有提前跟陈轻月说,就是担心陈轻月一时心软。
说完看看身后的徐卫,又看了看陈轻月,捂着嘴对身旁的陈轻月说道:“怎么,你心疼未来夫君?”
“说什么呢?”陈轻月小脸一红,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好在那些食客,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同时场内人声也不小,确认白诗语的话应该没有被听到后,又想起三楼吃饭的话,恐怕徐卫负担不起,于是说道:“要不然还是换一家吧,三楼光包间费都得9998呢。”
说完看了一眼徐卫。
两人的对话音量即使再低,也被我“听”到了耳朵里。
我看陈轻月刚才那复杂的眼神,不想叫她为难,走上两步,对两位说道:“既然定好了,那就走呗。”说完,当先抬脚朝电梯口走去。
陈轻月此时已经有些不开心了,她责怪闺蜜说:“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过分了?”白诗语皱眉道:“经济是一切感情的基础,那小子要是连这点小钱都没有,以后还怎么给你好的生活?”
白诗语跟陈轻月家世差不多,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而且是从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可以说是当地有名的世家。
也因此,她在钱上面,从来没有过什么忧虑。
至于包间9998还是998,对她来说基本没有区别。
陈轻月和白诗语两人看徐卫在电梯口那边、不停地朝她俩挥着手,倒也不便一直站在原地。
到了三楼后,这里的装修布局什么的,确实跟一楼大厅要高档很多。
中间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花坛矗立其中,花坛里有几块假山,假山中间还点缀着一些暗孔,从暗孔里,流出一股股的清水,清水流到花坛里,正好从那些假花之间穿行而过后,又都汇入正对门口方位上的一个小孔。
我啧啧道:“寸土寸金的市区,竟然还有饭店这么玩,这手设计,确实够豪气。”
白诗语掩嘴笑笑,道:“没见过吧?”说着得意洋洋地看一眼陈轻月,那意思像说:怎么样,没怎么地就给他试出来了吧?
陈轻月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她没有说话,是在试探和内疚两者之间犹疑不定。
试探,则是试探徐卫的真实实力,而这,也是出于现实考虑;内疚也是为即将到来的,给徐卫带来的尴尬而内疚。
矛盾的心理,自然也体现在了脸上。
我故意在花坛边,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边转圈,一边还故意问着白诗语一些很白痴的问题。
终于,陈轻月实在觉得尴尬,快步朝徐卫走了过去。
她轻轻碰碰徐卫胳膊,说道:“对不起啊,我没想到她会来这儿,让你,让你。”她想说让你难堪了,但始终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我看了看站在包间门口、那一副幸灾乐祸模样的白诗语,回头看着一脸自责的陈轻月,宽慰道:“那会儿在车上时不是给你说了么,我钱够,嘻嘻嘻。”说着,让过了她,径直朝包间走去。
我没有跟陈轻月一起走,是有原因的。
虽然我现在早都不差钱了,别说在这儿吃顿饭了,就是一个不高兴把这儿买下来了,那也是连眼都不眨的小事。
只是可以买是可以买,但没必要。
再者,我有些不悦于陈轻月,有些不满她在白诗语屡次三番对我有意无意的嘲讽时,没有任何相助的意思。
这也不是我小气,主要是我觉得,一直都什么所谓的闺蜜出主意,都很是反感。跟一个没有主见的人过日子,早晚得散。反正得散,不如不在一起好了。
至于你陈家的那些破事,我才懒得管呢。
陈轻月自然不是没有主意的人。
她之所以没有帮腔徐卫,其实原因也很简单:一来是由于这可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由不得她不得不深思熟虑。想来想去的,那白诗语又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儿,还没等陈轻月开口了,人家已经说到下一个话题了;
二来,也是想探探徐卫的底气,要是他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起,那他将来又如何帮自己去对付那些耆老亲戚、从而控制陈氏集团呢?
等服务员过来后,我拿起服务员递来的菜单,照着上面最贵的菜,就是一顿胡天海地地点,寻思:陈轻月,你不是内疚吗,你不是看我这样,让你觉得尴尬吗,那我就让你尴尬到底好了。
白诗语看徐卫在那里出着洋相,也不抢菜单,心里好笑着徐卫的土财主一般的行为,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近视吧——没看清菜单上的费用还是怎么,专挑最贵的点?
再看看陈轻月,看姐妹那复杂的神色,白诗语心里就更有数了——看来真被我猜对了,那小子确实家境一般,这俩人啊,确实不合适。
其实白诗语比谁都清楚,她为何要做出这行为——自己好姐妹说是什么让自己参谋,其实人家多半已经定了吧。找自己说这事儿,无非就是多个参考而已。
那她为何还屡次三番说些不阴不阳的话呢?
这个原因,除了白诗语以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包括陈轻月在内。
不知从何时起,白诗语发现自己,对男生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哪怕现在已经过了十八了,仍然如此。
她很害怕,咨询了私立医院的心理医生,听医生说自己很可能时天生玻璃后,她当即便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医院。
可是,后来有一天她又忽然想到,既然自己是这样子,何不……
正好没几天,听说了陈轻月说起徐卫时,自己没来由的一阵吃醋。
这时候,她不仅确定了那医生说过的话,而且,也想好了要想办法把陈轻月掰弯。
是的,如果说要她选一个合适的百合对象,那么自小一起长大的陈轻月,自然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白诗语兀自沉思着,浑没发现一旁仔细盯着他的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