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沉寂已久的尴尬。
“爸,我,那个,约好了,什么?!现在?!……好吧……”
任雨烟接完电话,略显尴尬地将手机摊开,看着我,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爸……”
老爷子不午休吗?
我寻思着任老头倒挺着急啊。
说道:“既然长辈急着见我,我也不只好耽搁,咱这就走吧……”
说着起身,很自然地(渣男一般这种时候都很自然)牵起任雨烟的左手,朝前走了一步,发现她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回头问她:“你怎么……”
“我……我……我先去收拾一下。”
用收拾仪容来掩饰尴尬?呵呵,这么说,这妞不会也是个雏吧?
嘿嘿嘿……
吃饭的地方距离任雨烟家不过步行五分钟。
轻车熟路的我问了任雨烟关于他父亲的一些爱好,于是就买了相应礼品,这才往她家小区走去。
很快地,就来到了任雨烟家门外。
“来啦……”
老头耳朵倒挺灵,任雨烟刚敲了两下门,他就在门里远远应着,这就走过来开门了。
呵呵。
“吱呀~”
“呦,你就是,雨烟说的青年才俊小徐吧?来来来,快进来,还站着做什么,呵呵……哎呦。”
任政看到小伙子双手还提着些东西,心想看着小孩年纪轻轻,没想到还挺懂礼貌,看来家教一定很好,又说道:“呵呵,还提着礼物呢。”
他倒也不像别的家长或者长辈客气,直接拎起其中一件问:“呦,还是茅台呢,呵呵,这酒好,这酒好,我喜欢,哈哈。”
将徐卫让到客厅后,任政吩咐女儿,“雨烟啊,你去,叫你吕姨(家里保姆)做几个下酒菜,我跟小徐喝……”
说到这儿,看着徐卫,又问:“那个小徐,能喝两下吧?”
他看徐卫身高体重都很匀称,猜想肯定能喝两杯。
听到徐卫说老爷子喜欢,晚辈自当奉陪。
任雨烟听话地去吩咐保姆做菜了。
这一次与家长会谈,其实跟别的家长见面也没什么区别,基本就是老头问,我答,后面熟络后,我就开始吹牛逼。像什么祖上了,村里的事情了,还有公司的崛起,我都说的尽量轻描淡写,就这,还被老爷子一通夸赞。
我则假模假式地推辞说,哎呦,老爷子,您看您说哪里话,您刚不是说,您年轻时候也是个敢闯敢干的有为青年么,呵呵。
任政在机关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但他这人很好面子。
听徐卫夸他,虽然明知道是胡吹大气,但却很受用。
不得不说,徐卫提前对于任雨烟的询问,起了很大作用。
出门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任雨烟看徐卫一身酒气,知道肯定不能开车了。
于是就主动说,“我送送你。”
我刚摆完手说不用不用,下一秒就“噗通”扑到了任雨烟怀里。
其实跟老头子拢共没喝几两,但我仍装出一副喝醉的样子——目的是为了试探任雨烟是否对我有没有悸动。
任雨烟一开始还有些尴尬,但很快就被心里一道声音说服了——人不风流枉少年,你现在错过了这个男人,那么要是再找一个,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再说了,那个闫阔不是老说他不信你谈男朋友了吗,这下子,你给他坐实,正好绝了他以后再想骚扰你的念想啊……
就这样,她搀扶着徐卫,上了q7副驾驶,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饶过车头上了车发动车子,朝徐卫说的地点开了过去。
任雨烟常年忙于公务,开车自然是一把好手。
一路上顺顺利利地,这就来到了徐卫说的地方。
而此时的徐卫,也“清醒”了不少。
好巧不巧,俩人刚下得车来,就碰上了一个任雨烟实在不想见的人——闫阔。
任雨烟刚皱了皱眉头,又想:不对啊,我现在跟我“男朋友”在一起呢,我尴尬什么,我还怕他骚扰我?呵呵……
闫阔正在小区附近跟朋友聊着天,忽然一瞥眼间,看到了那辆让他心生厌恶的车子——上次徐卫开车离开时,他还专门记了一下呢——长ani999,白色,q7,没错!就是它了,呵呵,真是冤家路窄。
在这辆车上,他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
此时他只是匆匆一瞥,也没看清任雨烟是在驾驶座上。
他匆匆跟朋友说了声抱歉,这便朝任雨烟这边小跑过来。
走近后,就看到了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任雨烟。
一愕之际,任雨烟已经主动跟闫阔打招呼了:“好巧啊,闫阔。”
叫人叫全名,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非常有距离感的故意为之;一种是亲密关系中生气后叫。
闫阔被叫全名,就属于第一种。
闫阔的主动被迫转为了被动,朝前又走了几步,说:“呵呵,可不是嘛,你这是……”
刚想问任雨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听到车门响动,从副驾驶上,下来一位少年。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徐卫。
闫阔人傻了,徐卫的车给任雨烟开,俩人是什么关系,不言自明了。
而且他很明显从刚下车的徐卫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难道俩人刚刚去喝酒了?”
至于去哪儿喝了,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却听徐卫说道:“呦,这不是雨烟朋友么。”
徐卫心说我这算客气了,心里其实说的是“舔狗啊舔狗,怎么哪儿都有你!”。
“怎么,你这是……”我一手揽过任雨烟,指着闫阔,意思是问他,你找我女朋友有事儿?
闫阔只好打个哈哈灰溜溜地逃开了。
“你找我糊弄你爸爸是假,应付这条狗是真吧?”
闫阔走后,我忽然语气不善地问任雨烟。
从她手里夺过车钥匙,说:“车就暂时先放这里,我叫我女朋友等下下课后挪到停车位就行。”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递给她:“谢了,这是打车费,再见!”
其实徐卫这一系列动作和言行,稍微有点感情经验的人,都感觉得出来,这瘪犊子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呢?
可任雨烟不是呀,要不怎么说,套路千千万,渣男会一半,呵呵。
任雨烟心想:这人情绪变化怎么这么快?
她对感情的事向来反应迟钝,不然也不会浪费了好几个、单位里介绍过的几个很合适的机关子弟了。
直到徐卫走进小区了,她琢磨着徐卫刚才说的话:“糊弄我爸爸是假,应付这条狗是真”,哎呀,他这是生我气了,怪我骗了他,可我,可我……
“可我明明对他有感觉”
这话她就算在心里,也不好意思念叨出来。
说不得,只好紧赶几步,追上徐卫,一把拉过徐卫,一脸歉意地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心里尽量憋着笑,怒目而视:“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为什么要隐瞒你跟闫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