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臻低了头和九璃额头相抵,人已经抱了上去,眉眼舒展开来,温柔至极。
“要不然我啊随你怎么处置,只要你开心就好。”殷臻语调更是像含了蜜糖。
“嗯,那是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九璃窝在殷臻怀里,指尖转着腰间玉佩。
“当然,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撵鸡我绝不追狗。”殷臻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显得极为好说话。
“这样的话,就罚你,给我做一支簪子怎么样?”九璃微微抬头,点了点他胸口。
“行,我回去就给你做,做到让你满意为止,”殷臻指尖抚着九璃长发,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变,面上没有变化。
“我要是不满意,”九璃目光掠过,“你就准备准备,”低声在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必须满意,我可不想独守空房。”殷臻眉眼带笑,眼里却是掠过一缕失望,指尖摩挲,他这伤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这么有信心?我可就等着看了。”九璃笑了笑,“看来你今出不了宫,得留着了。”
“我也正好想和卿卿多待一会,”殷臻抬眸看了一眼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
“你这段时间不外出办差?”九璃坐好,倒了两杯银耳牛乳茶,慢慢品着。
“最近不出去,我要养伤,”就算有出去他也不去,忙的连陪着卿卿都没时间了。
“那就好好歇歇,”九璃点了点杯璧,目光里带上了怀念,她倒是想出去看看了。
“要不哪天我带你出宫走走?”殷臻有个胆大包天的想法,说出口就有点犹豫。
“能去哪呢?再等等吧,”九璃指尖握紧,在等几年景和帝病逝就可以了。
“好,到时候我带着卿卿去各地游历,”殷臻似乎已经想到了两个人未来一起游历的美好场景笑出了声,又变得一脸严肃。
“行,就我们两个人,”九璃收回手。
“不过现在,我的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你该歇息了,”殷臻面上带着坏笑,一把将九璃抱了起来,往着内室而去。
“放我下来,你这伤口也不怕挣开了,”九璃动也没敢动,还悄悄减轻了重量。
“抱你还是可以的,你也不重,”殷臻说着,还掂了掂,“这点伤影响不到我。”
“你可真,”九璃说了一句,乖巧窝着。
“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好看了?”殷臻唇角勾着得意的笑,把九璃放在了床边。
也没指望九璃回答,手抱在九璃腰上,满足的叹了口气,挥袖熄灭烛火一气呵成。
“早些休息,明天还有事,”殷臻轻声。
九璃没有说话,人却是往殷臻怀里钻了钻,闭上眼睛,安抚性的拍了拍殷臻。
“知道你最疼我,要更疼我一点才行,”殷臻抱着九璃的手紧了紧,“好卿卿。”
“该歇息了。”九璃无意识的摸了摸殷臻头发,“你乖乖歇着?嗯?”
“知道了,”殷臻嘴角弯弯,闭上眼睛。
次日早早就离开回了明亲王府带孩子。
五岁的七皇子,如今的明亲王世子已经穿戴整齐,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谨皊。
“你说什么?”声音稚嫩却带着怒气,“阿爹还没醒?他明明答应今天陪我进宫的!”
“世子息怒,”谨皊低着头,忍住心里的想法,“王爷伤势颇重,正在调养,嗜睡。”
“那就算了,我自己去,”小世子拧腰爬上了骏马,带着人朝宫里而去。
龙翎宫,看着趴在自己膝盖上的七皇子,景和帝表示自己很绝望,转手就把七皇子交给了六皇子,自己的弟弟自己带。
成功会师的七八皇子成功被六皇子‘折服’自此以后指哪打哪。
景和十年,前四位的皇子陆陆续续娶妻分府,朝堂之上隐隐形成几波势力,似乎当年夺嫡的场景再现,朝堂之下暗潮汹涌。
凤仪宫
六皇子站在廊下,看着廊下挂着的鹦鹉逗弄了两下,目光无悲无喜的看向雨幕。
“六殿下,娘娘请你进去。”跟随在九璃身边的暗香盈袖已然出嫁,如今身边的是疏影和清浅,两个不计划出嫁的姑姑。
“劳烦疏影姑姑,”六殿下看上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可骨子里都带着凉薄。
六殿下深吸了口气,走进凤仪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见过叔父。”是的,他早就知道母后和叔父之间的关系不清白。
“免礼,”九璃张口接受殷臻投喂的葡萄,“这个有点酸了,想吃别的。”
“那就吃别的,前些日子南边的庄头送来了荔枝,等会叫人给你送上来,”殷臻熟练的给九璃擦了擦唇,眼神都没给六殿下。
“有什么事就直说,你母后没空听,”紧接着扭头对着六殿下说道,一副男主人样。
“儿臣有些事情想要问母后,养子和亲子哪个更重要些?”六殿下引用典故,问。
这么多年相处他知道这位母后何等凉薄,也就是在面对叔父会有少许温情,面对他们都是流露在表面的温柔。
人人都说她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宽容仁慈,是最好的皇后,可实则相反。
“可是有人同你说什么了?”九璃偏头,目光微冷,面上依旧是温和的。“我认为你应当清楚,这样愚蠢的问题不该问。”
“儿臣明白。”六殿下微微一笑,“儿臣告退,近几日风雨大,请母后保重身子。”
说完悄无声息的离去,似乎只是请安。
“风雨大?这小子倒是越发聪慧了,”殷臻指尖剥着橘子,自己尝了一瓣,才递给九璃,“你尝尝,这次绝对是甜的,不酸。”
“看来有人坐不住了,”九璃轻笑,这几年她深居简出倒是让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那皇兄也不是个好性的,你看着就是,蹦跶不了多久。”殷臻不以为然。
这说不定又是在钓鱼。
“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九璃眼神笃定,“太后这个位置不过是囊中之物。”
“我的卿卿自然是担得起的,”殷臻低笑,“我可得提前恭喜你了,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