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捡。”
一时间,所有人玩味地看向纪眠,没有人注意到陆行川松了一口气。
可他旁边的林薇薇却捕捉到了,心脏微微一颤。
纪眠强迫自己稳住心态,他虽然下了自己面子,但他说的是真话。
两人只是契约婚姻,爷爷走了就结束了。
他身份显赫,不会看上她的。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难堪。
下一轮游戏的时候,纪眠也不知道是自己心不在焉的缘故,还是裴砚突然撞了一下自己,导致她失败。
反正,她输了。
裴砚冲她笑了笑:“纪小姐今天运气不佳呀,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真心话。”
纪眠拿捏不准裴砚的态度,小心翼翼地开口。
“刚刚的接吻,你喜欢吗?”裴砚凤眸深邃,幽幽地看着她:“不要试图撒谎,我当过警察,任何撒谎逃不过我的眼睛。”
纪眠心脏都漏掉一拍。
裴砚是想为难自己吗?
她现在敢肯定,他刚刚就是故意撞了自己一下,才导致自己输的。
这个人,面上嬉皮笑脸,可城府深不可测,她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冲动提出结婚了呢?
“不舒服。”
纪眠不敢回答实话,反正也没人能证明她是否说谎。
要是说舒服,裴砚会如何想自己她不知道,但其余人一定会觉得自己浪荡放肆。
“哦,这样啊。”
裴砚并没有追问太多,游戏很快进入下一轮。
纪眠只想着早日拿到平安扣,不想再待下去了,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包厢。
她给陆行川发消息。
“平安扣呢。”
很快,陆行川也离开了包厢。
两人在楼下见面,陆行川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寥寥,她看不穿他的神色。
她摊开手:“平安扣。”
他单手从脖子上摘下平安扣。
纪眠伸手想要去接,没想到陆行川突然松了手。
清脆的一声,平安扣摔成了两半。
“平安扣!”
她惊呼,蹲在地上捡了起来。
“陆行川,这是奶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你竟然……你竟然……”
“碎就碎了,怎么了?”
陆行川顽劣可恶的声音传至耳畔。
“纪眠,我调查过你身边的异性,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拿话诓我,是吗?”
“怎么?陆总对我念念不忘,还费心调查我?”
下一秒,陆行川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你想多了,我陆行川的东西,弄坏了丢掉了,也不准人碰,你知道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勾引裴砚为你出头,只可惜,你打错主意了。他不是你能算计的!想通过他,刺激我,省省吧。”
说完,陆行川大步离去。
纪眠站在原地,浑身颤抖,死死攥着平安扣。
碎裂的边缘,刺破掌心,鲜血缓缓渗出。
陆行川刚进门就遇见了追随下来的林薇薇。
“行川……”
“怎么下来了,也不多披件衣服,下面冷。”
陆行川敛去了所有的厉色,温柔地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行川,如果你放不下纪小姐,那我退出吧,我成全你们。”
林薇薇眨巴着大眼,认真地看着他,说得情真意切。
但她的心莫名提到了嗓子眼。
陆行川闻言,轻蔑一笑:“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放不下一个替身,拥有你一个,我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
“可你刚刚因为她和裴先生亲吻……”
“我和她前脚分手,她后脚就想勾引我的兄弟,就是为了刺激我。我刚刚的确有些失态,但不是因为我对她有心,而是我要面子。她当众下我的面子,我有些难堪罢了。”
“只是这样吗?”
“当然。”
陆行川捏了捏她的鼻尖,满眼宠溺:“她选别人也就罢了,可她心机太深,想选我身边的人,故意激怒我,想和我纠缠,我又怎会如她所愿。”
“放心,以后我不会多看她一眼。走吧,我们回家。”
陆行川心底默默补充一句。
他只是看不惯纪眠当众打他的脸而已。
一定是这样的!
纪眠站在不远处,看着林薇薇幸福地依靠在陆行川怀中,两人亲密的离开,心脏像是被刀割一般。
纪眠瘫坐在地,眼泪无声息地涌了出来。
平安扣保平安。
她希望保平安的那个人,却无情地摔碎了她的平安扣。
陆行川这个畜生……
就在这时,有一双皮鞋停在她的面前。
裴砚伸出一只手,她抬头看去,他身上找不到任何散漫和笑意,眼神冷得没有任何温度。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他居高临下,冷声说道。
是她上杆子过来,被陆行川欺辱的,能怪得了谁?
“裴砚……我的平安扣碎掉了。”
纪眠摊开掌心,抬眸泪眼蒙眬地看着他。
她只知道,自己的平安扣碎了。
裴砚看到她受伤的掌心,眉头一紧:“去医院。”
纪眠僵硬地跟在他后面,就像个傀儡娃娃。
到了医院,医生很快包扎好。
裴砚已经将平安扣擦拭干净。
“你来,是为了这个?”
“这是我奶奶的遗物,说是能保平安,我送给了陆行川……”
“他可真重要。”
裴砚嗤笑一声,声音里全都是嘲讽的意味。
“纪眠,我们虽然是假夫妻,但我也希望合约期内,你能遵守妇道,和你的前任划清界限。”
“我知道……”
“知道就好。”他顿了几秒:“我找人帮你修好。”
“真的吗?”纪眠眼睛里立刻迸发出亮光。
“嗯,尽力吧,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裴砚不自然地偏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裴砚没喝酒,所以他开车,纪眠坐在副驾驶。
“纪眠,你撒谎了,是吧。”
“嗯?”
一句没头脑的话,让纪眠有些疑惑。
她转头对上裴砚幽邃的凤眸,里面像是有漩涡,能把人吸进去。
被他这样盯着,纪眠有些头皮发麻,就像是自己是个兔子,已经被猎鹰盯上了。
“我吻你,不舒服吗?”
纪眠脑海里轰然炸开,明白他在说什么,脸颊瞬间涨红。
他怎么还记得?
“没……没说谎,就是不舒服,吻技……一般。”
“一般?”
裴砚挑眉,那一瞬邪佞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