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和我一起的话,那我只能自己一条路走到黑了。裴总,后会有期。”
裴烈说完,转身离去,不再邀请裴砚一起。
裴砚沉默了很久,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这事该如何解决。
如果阿眠在的话,一定会帮到自己吧。
她总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沉着以对。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正是纪眠打来的。
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接听。
“裴砚,你上网了吗?你……你的身世被公开了,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意思,外人都知道我是裴家私生子了?”
“不……不是的,这次连私生子都不是了!”纪眠焦急的说道。
裴砚一开始并没有听懂纪眠的意思,直到他自己上网看了一下,顿时面色阴沉,冷眸不定。
裴行明竟然公开发表,说他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是领养来的,试问一个没有裴家血脉的孩子,如何能名正言顺地继承裴氏呢?
裴行明把当年的领养责任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是从哪个福利院把人领回来的,那个时候多大,经手人盖章是谁。
苏芸也站出来承认,说当年是看着他孤苦无依,想着带回来养,可是却养成了狼子野心。
她后来有了孩子后,裴砚竟然狠心害死了她的孩子,就为了继承家业。
这个消息一出来,整个帝都都沸腾了。
裴砚出现在人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正义的,可现在却变成了杀害妹妹,谋夺家产的狠毒男人。
网上众说纷纭,有人说裴砚道貌岸然,有人说他是被诬陷的。
裴行明发了一段长视频,在里面痛心疾首。
“我想不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竟然会变成这样,我和苏芸一直都是用善意引导他,奈何他伪装得太好了,可能他出生就是恶。我和苏芸有一个亲生女儿,在给他过生日的时候惨遭绑架。”
“可他好好活着回来了,我们的亲生女儿却惨死了。因为他只身逃出来,将他的妹妹丢在了贼窝里。绑匪得知他一个人跑了,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我们的女儿身上。她是被毒打致死的!死在我的怀中。”
“但当年我觉得只是个意外,可现在他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裴氏,我这才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多方查证下,发现他想将裴氏据为己有。”
“我这才怀疑当年的事情,查出了蛛丝马迹,但现在我们的女儿死了,当年的绑匪也被人灭了口,我没办法指证他的罪行,只想通过舆论的手段,希望裴砚能够离开裴氏,他不是裴家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祖辈的基业,毁在一个外人手里。”
裴砚看完后,面色阴沉无比。
他直接给裴行明打电话。
对方似乎也料到了他会来找自己,电话是秒接的。
“裴行明,你还真是贼心不死!你以为这样,就能拿回裴氏吗?”
“我就算拿不回,也要你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你也可以去反驳我啊,但你要说明白你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她喜欢上闺蜜的男人,上位当小三,用孩子威胁我。你说她们要是知道了真相,会如何看待你,看待你的母亲。”
裴行明得意地说道,他敢这样有恃无恐,就是笃定裴砚不会公开他的母亲,他不想自己的母亲死后还要被人议论纷纷。
而且他的亲外公外婆也还活着,只是当年孩子要不回来,女儿又抑郁自杀,她们便伤心绝望地出国定居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对裴砚也不闻不问。
他不想因为一场舆论风暴,还要连累迁居国外的外公外婆。
“裴行明,你无耻!”
“裴氏本来就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拿走我的东西,我是你爸,你能活在这个世上都亏了我,你不应该想着孝顺我,却想要和我作对!和我作对的人,我都不会心慈手软,哪怕我的亲儿子也无所谓。”
裴行明声音阴沉狠辣,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就是个为了自身利益,不择手段,什么都可以牺牲的人。
“裴砚,你永远别想着取代我!老家伙想让你管理裴氏,做梦去吧。”
说完,裴行明挂断了电话。
裴砚目光极冷。
他真想不择手段地杀了裴行明。
纪眠得知网上的消息,本想立刻去找裴砚,可爷爷被气得吐了一口血后,昏迷不醒。
林芷君觉得在家里太过保守治疗,还是要去医院。
纪眠把爷爷转到了医院,林芷君联合其余医生共同诊治,得到的情况很不好,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她赶紧联系裴砚,爷爷可能要撑不下去了。
裴砚得知噩耗立刻赶了过去,爷爷还在手术室,保守治疗已经不行了。
年纪大了,再加上身体被毒素入侵太久,肝脏功能衰竭严重,再加上被气的气血逆流,怒火攻心,已经是樯橹之末了。
林芷君其实心里明白,爷爷是救不回来了,可是看着期盼的纪眠和裴砚,他俩呆呆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希望医生带来奇迹。
她最终难以开口。
爷爷的手术时间并不长,不到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就关了。
“爷爷怎么样?”裴砚快步上前,步伐都有些踉跄。
医生凝重地看着他,轻轻摇头。
“抱歉,我们已经努力了。”
裴砚听到这话,像是被当头棒喝,整个人怔忪了许久。
他都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重复性地问:“他还好吗?”
“抱歉,病人的情况太糟糕了,年纪又大了。如果没有怒火攻心,导致气血闭塞心梗的话,还有可能活下去,只需要慢慢调理,还是有几年可活的。但现在……”
医生轻轻摇头,他们已经尽力了,但老爷子已经没有抢救的可能了。
裴砚两眼一黑,差点栽倒,好在纪眠扶住了他。
“裴砚,你别吓我,你没事吧。你要是倒下了,那我怎么办?”
裴砚稳住了身形,死死看着病床上的爷爷,他安静得就像是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