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得有点晕,但人是清醒的,在一个极为放松的姿态下被人拉进舞池。
江拂悠警惕起来,抬眸望去。
宁鹤臣正用一种狡猾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舞池里,他环着她纤细的腰肢,“盛云澹不要你了,你就自暴自弃?”
他贴着她的鬓角,声音刚好入了她的耳朵。
江拂悠嗤笑一声,抬腿向他的要害处轻轻一顶,宁鹤臣吃痛,满脸痛苦的双手捂住裆部。
江拂悠冷眼看着,从舞池里出来重新坐回卡座里。
宁鹤臣好不容易从里面抽身出来,挥挥手,叫了几个京城里的公子哥。
四五个长相极好的男人围坐在一起,宁鹤臣挨着江拂悠坐着,给她倒了一杯酒。
语气暧昧不清,“借酒消愁愁更愁懂不懂?”
江拂悠端起酒杯一干而尽,几个公子哥纷纷鼓掌。
江拂悠他们在座的可就没有不认识的,也没有不喜欢她容貌身材的。
不怀好意的目光很明显。
江拂悠脱去外套,露出里面的吊带,几个人眼睛都看直了。
“故意的?”宁鹤臣笑道。
江拂悠瞥了他一眼,“这不就是你们这些男人最爱的吗?”
宁鹤臣给她把酒满上,并不否认她的话。
在他们这个圈里 ,只要有钱,男人女人都可以变成明码标价的商品。
江拂悠突然铺开五个酒杯,开了一瓶酒满上,对着五个男人道:“来,今晚谁是最后醉的那个,谁就跟我走。”
一个动作一句话,这里便成了她的主场。
宁鹤臣轻笑了一下,“包括我吗?”
“别跟我说,你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杯子,一口饮尽。
五个杯子已经被男人们拿走。
这五个人男人都京城里爱玩的主。
自愿的,不自愿的,他们大概也数不清了吧……
江拂悠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给他们添满酒,宁鹤臣就在一边看着,也不阻止。
“程少,你这朋友不太行啊。”江拂悠摇着头看着已经醉倒的两个男人,忍不住开口看向另外一个男人。
他叫程之益,五个中江拂悠唯一认得的一个。
江拂悠在江氏集团当部门经理的时候,有一次要签一个单子,对方拖着不肯签,她只好亲自出面让请人吃饭。
饭桌上,程之益笑着连开了三瓶酒,对着江拂悠说:“喝了,这合同立马签。”
现在,江拂悠对着程之益笑道:“喝了,今晚你跟我走。”
程之益想睡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江小姐,你可不能因为你们有点交集就偏向他,我们这还有两个人呢!今晚谁喝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程之益是出了名的能喝,他二话不说端起杯子敬了两个朋友一杯,“美人都这样说了,我今天不喝到你们,岂不是让她伤心了?”
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
桌上放着十来个酒瓶,还剩两个人,喝得都有点差不多了。
江拂悠抽着烟冷静地望着这一幕。
宁鹤臣看不懂她怎么想的,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你自甘堕落也不用到这个地步吧?”
江拂悠笑了笑,没说话。
结果当然十分明显,程之益是最后胜出的那个人。
之前碍于顾九斯和盛云澹不敢造次。
现在江拂悠自己都这样说了,说明她再也不受那两个人的管束了,他不得趁此机会了此心愿吗?
程之益喝得满脸通红,眼睛里氤氲暧昧。
他靠着沙发,目光灼热地盯着江拂悠,江拂悠拿起手边的外套穿在上身,朝他勾了勾手,“走吧。”
程之益从沙发上撑起,摇摇晃晃地跟在女人后面。
宁鹤臣有些不解,“真走了?”
江拂悠没理他,已经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江拂悠目光平静地对着程之益道:“你先走两步,我回去拿个包,包忘拿了。”
程之益摇摇晃晃地点点头,大手一挥,打了个嗝。
江拂悠回到酒吧,她径直上了二楼,在二楼窗口处看到了摇摇晃晃的程之益。
她眼神暗了暗,从兜里摸出刚才在酒吧桌面上随手顺的一根项链上的吊坠。
看准位置,往程之益鞋边扔去。
程之益前面,刚好是向下的台阶。
她动作极快,位置精确,几乎是算准了程之益在受到轻微击打后会向前弯腰捡起吊坠,他整个人重心不稳便会向下倒去。
不出江拂悠的预料。
她冷眼注视着程之益歪歪扭扭地跌向楼梯,发出惨叫……
江拂悠扬起一个冷笑,随后下了楼梯。
宁鹤臣正好从包间里出来,碰到下楼的江拂悠,眉心微皱,“你怎么在这?”
“我迷路了。”江拂悠随口敷衍道。
宁鹤臣眉心跳了一下,来不及思索便问,“程之益呢?”
“哦,他说要去趟卫生间,让我在这等他。”江拂悠滴水不漏。
酒吧里的人突然变得躁动,纷纷涌向门外。
宁鹤臣心里越来越不安,他看了一眼江拂悠,向外跑去。
飞驰的救护车从远处鸣笛而来,江拂悠从人群中挤了出去,随手打了一辆车,回了江家。
她可什么都不知道。
宁鹤臣拨开人群看到楼梯下的程之益,心里蓦的一紧,回头想找江拂悠时,人已经不见了。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表面那副样子!
宁鹤城捏着拳头。
该死的!
如果他早一点察觉就好了!
程之益被送进急救室……
隔天,江拂悠刚醒,门就被哐哐拍响。
她透过监控屏幕,看到了宁鹤城的脸,都不想就知道他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来的。
江拂悠才没有那个闲心理会他。
她慢悠悠地吃完早餐之后从二楼的后侧的卧室里跳出去了,任由宁鹤城在那喊得撕心裂肺。
江拂悠出去晃了一天,找到之前因为江家破产被拖累的几个股东,从盛云澹的卡里提前还给他们。
股东们痛哭流涕,没想到江拂悠会这样做,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知道,她已经自身难保了,却还想着把钱还给他们,这钱怎么来的,他们清楚,却没有点破。
长辈们一再邀请江拂悠留下吃饭,江拂悠都一一拒绝了。
她不想欠别人的,也不想自己的家人欠别人的。
几个股东找下来,已经是晚上了。
江拂悠打车回到别墅,远远地看着宁鹤臣还在那坐着。
她急忙从车上下来,从另外一边翻进别墅。
正准备翻上二楼的窗户。
“江拂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刚上窗台,宁鹤臣怒吼的声音在下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