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从回眸,看见了一个万分熟悉的面庞——梁栀雪。
她愣了神。
自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梁栀雪。
梁栀雪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笑容清丽,她最怕她这副模样了。
温意从咽了咽口水,她从小学的是穿衣打扮、琴棋书画。
能上厅堂也能下厨房,唯一没学的就是如何应对这种表面上笑颜如花,暗地里中伤别人的人。
她面对着梁栀雪,眼神不由得暗了下来。
梁栀雪观察到她怯懦的行为,心里不由得嗤笑一声。
果然是个废物,否则怎么可能连盛云澹都绑不住?
她轻笑一声,“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温意从眼神飘忽,抿了抿唇,实在是不想跟这个女人多说话。
深怕哪句话就被她带到沟里去了。
梁栀雪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地拉着她的手,“你现在越来越有盛家太太的样子了。”
“是吗?”温意中眼神下瞥,眼中多了几分欣喜。
梁栀雪笑道:“是啊,怪不得是盛家从小培养的,你是最适合云澹的,我嘛,跟云澹自然不是很合适,纵使他当初再喜欢我,但我的心在九斯这。”
她轻轻柔柔地拍了一下温意从的手,“这些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云澹分手了还这么照顾我,把我当亲妹妹看,以后你们结婚了,我还得管你叫一声姐姐。”
温意从敛去唇角的笑意,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从前的事情,她知道,梁栀雪大可不必又在这说这些尖酸刻薄的话。
什么叫他当初再喜欢她?
据她所知,盛云澹可从来没喜欢过这梁栀雪。
她后退了几步,一双眼睛里都是冷漠,“我记得,盛家是没有给你发请帖吧?不邀自来,梁小姐一向惯会做这种事情了。”
温意从笑了笑,“这叫什么?自作多情?还是自找没趣?”
梁栀雪面色一变,她居然也有被温意从说话怼的一天。
“呵,不管是自作多情还是自找没趣,盛云澹我只要叫一声,他不是还得巴巴地过来吗?你订婚结婚了又怎么样?”
“哟,看来是没在顾九斯这个疯狗这得到一点爱才来别人找存在感的吧?”
清冷的声线蓦的响起,再说话时,江拂悠穿着一身红色礼服走了过来,修身的设计,衬得她像一朵开得娇艳的玫瑰。
“梁栀雪,你可不可笑啊?”江拂悠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眼角眉梢都是讽刺。
梁栀雪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去,“你怎么在这?”
“盛云澹求着我过来的呗。”江拂悠语气挑衅,伸手把温意从揽在怀里,“这样的烂人都能说你几句,怪不得你战斗力这么弱。”
温意从踉跄了一下,跌入江拂悠怀中,她有些不自然地摇摇嘴唇,“江小姐,麻烦你放开我。”
江拂悠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你这样的战斗力,可不太行啊!未来的盛太太。”
江拂悠放开她的肩膀,晃着香槟走到梁栀雪面前,笑道:“香槟没什么度数,对我而言,没什么用。”
哗——
她手一扬,高脚杯里的香槟顿时泼到了梁栀雪脸上。
江拂悠笑了笑,“用来泼你嘛,刚刚好有点用。”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风轻云淡,好似天塌下来都不关她的事。
梁栀雪闭了闭眼睛,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痕迹,还没开口,江拂悠便道:“好喝吗?要不要再来一杯?”
温意从猛地拉住她的手,“江小姐,这是在盛家,要讲规矩的!”
“规矩规矩,哪来这么多规矩,守着你那个破规矩有什么用?能发财啊还是能长生不老?”江拂悠烦躁地拨开温意从的手。
她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跟温意从一样,感觉像封建社会出来的一样。
“姑娘,大清都亡了,睁开眼睛看看世界吧啊,别一天围着一个男人爱来爱去的,他不爱你,你又不会死。”江拂悠翻了一个白眼。
目光又落在梁栀雪身上,“盛云澹和顾九斯那只疯狗都没在这,犯心脏病也给我挑个时间。”
梁栀雪咬了咬唇,“江拂悠!你这么做,不怕我告诉云澹吗?”
“赶紧去吧你,跑快点。”江拂悠嗤笑一声,“长嘴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不用来吃饭用来吃屎真是白瞎了这张嘴啊你!”江拂悠啧啧出声。
梁栀雪咬着后槽牙,努力平息自己心里的怒火,“江拂悠!你别太过分了!”
温意从瞥了一眼江拂悠,“你怎么可以说这么……这么……不太好的话。”
她一时间找不出来形容词,想半天只能这样说。
江拂悠无奈地笑了笑,“这就叫不太好的话?”
温意从点点头,反正她没说过这样的话,这样话上不了台面,一点规范都没有。
江拂悠叹了口气,她都不想理温意从这个女人了。
“梁栀雪,没听到人家未来盛太太没邀请你吗?你站在这干嘛?当门神啊,赶紧滚。”江拂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梁栀雪面色铁青,“江拂悠!你别太得意,你别忘记你只有一天了。”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自欺欺人,顾九斯那个狗东西都不喜欢你,你还天天自我感动,你没收到年度最佳感人奖我都替你可惜。”
“江拂悠!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我不是来跟你在这耍嘴皮子的,我是来找温意从的。”梁栀雪收紧了声音。
带有目的的眼神直接落在温意从身上。
江拂悠侧头看着温意从,“你要跟她去吗?”
温意从犹豫了半天,点了点头。
江拂悠自讨没趣,转身离开了。
渡己不渡人,一向是她的原则。
夜渐深了,越来越多的宾客来到宴会厅,一个个西装革履,妆容精致。
走过江拂悠身边的时候都略带惊讶。
江拂悠仰头喝完了手中重新拿的香槟,刚放下杯子,转头一看,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乔瑜轩。”她不由自主地喊了出声。
乔瑜轩跟有心灵感应似的,透过重重人群,温柔的视线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