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洛,请不要这么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安蒂拉松开西尔维娅与黑眸少女,缓缓起身,脸上挂着无奈的微笑,“难得有时间过来,坐一坐吗?”
“坐可以,让他们走。”
男人见范伟他们依旧静静喝茶,完全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不由怒火中烧,按在手杖上的掌心紧紧发力,面色阴沉。
“好了,凯洛,我说了,他们是我的朋友。”
面对安蒂拉的劝说,男人忍不住愤怒开口:“来这的哪个不是你的‘朋友’?”
“一个又一个!我说了可以不在意你的过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
声音戛然而止,名为凯洛的男子胸膛起伏,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用时髦点的话说,他感觉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安蒂拉微笑,轻抚男人肩头,“我爱你,凯洛。”
这话让快爆发的男人一下软了下来。
“我理解的你的性格,你是强势的、骄傲的,我知道你想照顾我,可是...我也爱着其他人,不能只回应你的期望。”
那双眼睛里光芒澄澈,让凯洛心里难受无比,他想大骂一句贱人,又想给自己一巴掌。
“我不管,今天我来,他们必须给我走。”
他看向范伟,表情有些扭曲,“这些‘恩客’有把你当人吗,他们只是找你发泄欲望!张扬自己的虚荣。”
“他们会真心爱你吗?!”
安蒂拉苦笑,范伟放下茶杯,一脸严肃,“必须声明,我的爱,发自真心!”
“我非常尊重和敬爱安蒂拉小姐,请不要诋毁她的付出与努力。”
“你!!”凯洛捏紧手杖,气得发笑,“就你这样子。”
上下打量一下范伟的着装,他呵一声,“这套衣服倒是好架子,是玩情调,还是哪家贵族少爷跑这找女人,家里的侍女不够你祸害吗?”
“不要这么说,凯洛。”安蒂拉有些生气了,“范真是我的朋友,他还是公主殿下的爵士。”
“...原来如此。”
男人忽然平静下来,拉住安蒂拉的手,“是他在强迫你对吧!”
噗!斯卡瓦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看着爱人眼中的担忧,凯洛心痛又愤怒,原来她是害怕担忧自己的安危!不得已对这个斯文败类委屈求全!
“哼,就算是米达拉我也不怕!”
“我倒也想知道,公主殿下对她手下的男人来‘天堂’鬼混,有没有什么看法!”
“米斯尔先生~你怎么看?”被打断温柔抱抱的西尔维娅看这个家伙很不爽,撺掇范伟发起反击。
她的身份特殊,不宜引起注意,让当权者旁边的红人出头再好不过。
“唉,我闻到一股好大的酸味啊,真是把醋坛子打翻了。”范伟无奈笑道:“大家还是坐下来谈谈,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确实是误会,我很喜欢范,但他的爱与众不同。”
安蒂拉的安抚让男人嘴角抽抽,被爱人这么说,满溢的嫉妒令他怒火暴涨,但依旧一声不吭的忍住,坐了下来。
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家伙,不简单...
凯洛并非无脑之辈,他非常擅长试探一个人的底气,像那种言语一激便勃然大怒,恨不得杀人全家的,不外乎是弱小之辈。
除了挥拳,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支撑自己的力量。
反而自己挑衅这么久,对面纹丝不动,甚至还在调笑!说明这家伙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就像弱小的东西,再怎么发怒跳脚,在庞然大物眼中也是可笑的。
无论如何,即使抛开实力,此人的内心也非常强大!
“米斯尔·范。”范伟端起茶杯主动说:“我非常钦佩安蒂拉小姐,也仰慕于她无私的爱。”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和她要发生超越寻常朋友的关系,在我看来,这种渺小的私情不适用于一位博爱者的身上。”
“以萤火企图占据皓月,显然是一种贪婪和自私。”
凯洛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可他却不那么生气了。
能看得出来,这位米斯尔·范先生,确实对安蒂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除了碍了自己的面子,两人间没有绝对的冲突。
若是个无名小辈,凯洛自然不会放过他,但一位爵士,名字还莫名耳熟。
随意招惹就有些愚蠢。
“哼,贵族子弟真是能说会道。”凯洛示意自己的手下关门,他来这也不是特意找爱人温存,而是有要紧事讲。
“谢谢夸赞。”喝了口茶,范伟平淡道:“现在为误会跟安蒂拉小姐道歉吧。”
这种命令般的语气!凯洛内心如岩浆翻涌,但向自己的女人低头,他还是有这点气量!
“不用抱歉,凯洛气呼呼也很可爱呢~”
安蒂拉一句话差点让‘霸道总裁’崩不住,老脸憋得通红,这女人!真是气死我了!
“我知道你总爱周日下午过来,现在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安蒂拉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凯洛钦佩,那种智慧和聪明也是他喜欢的原因之一。
“西区混进了一些怪东西。”他从桌子下拿出一瓶酒,启开瓶盖,严肃地说。
“早上难民营被冲破后,很多人被有组织的引进西区,我派人去查,死了几个,还被警告不要多管闲事。”
“收回来尸体上的痕迹很可怕,绝非善类。”
“安蒂拉。”男人收起狠厉,饱含关心的说,“关闭‘天堂’,到我那去躲一躲,这里太容易出意外了。”
有组织的引导?范伟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慢慢感觉到。
无论刺杀、烧粮仓、还是引爆难民,都像是某个计划的一环,甚至作为前提的——难民聚集在迷宫街,都仿佛有刻意的影子。
究竟是什么?究竟是谁在计划?
这背后到底是什么阴谋,要搅乱几十上百万人?让目的庞大的令人隐感战栗。
或许这不是一位公主、一个迷宫街、乃至一个洛加王国的事情。
他莫名想起一句话。
‘新的时代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