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县某处临河边畔,河岸边栽满了绿意盎然的柳树。
此时正值夏季,岸边柳枝飘荡,放眼望去,一片嫩绿。
绿柳河畔。
沿河而建的凉亭外。
陈武孤身一人来到相约之地。
他抬眸看去,只见凉亭里坐着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
女子背对着他,只露出盈盈一握,如柳枝般的纤细腰肢。
青裙衣袂随风飘动,在这满是绿意的景色中,与柳树、河畔交相辉映。
如画中仙女,不似凡间人。
刚一临近凉亭。
陈武便听到一道缥缈、高远的琴声从凉亭中传来。
琴声清澈,伴随着河边的习习凉风,也别有一番意境。
陈武目光扫过凉亭周围,目光平静。
他大步迈入凉亭内,坐到抚琴女子身前,看清了她的面容。
那是一张白皙精致的面庞,琼鼻高挺,柳眉轻淡,眼眸圆而明亮,红唇润泽。
长的很漂亮,身上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看上去年岁也不大,不会超过二十岁,很是年轻。
陈武定睛看了两眼,沉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子不语,一双白玉般的手放在琴弦上,安静的抚着琴。
听着缥缈、高远的琴声,陈武心无所动。
明明悠扬,能够抚平人内心的琴声,落在他耳中却有几分烦躁。
直到一曲终了。
女子才收回了那双如出水葱白般的手指。
“陈公子可知刚刚的琴曲是什么?”
她说话的声音清澈动人,正是昨晚陈武追逐的女人。
陈武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着淡淡的云脂香气,很是好闻。
“你究竟想怎样?”
女子轻轻一笑,笑而不语。
“不说的话,今天,这亭子里,我们两个只能走出去一个人。”陈武从怀中掏出木盒,放到了凉亭内的桌上。
他目光冷冽,如三月寒风,看得人有些害怕。
陈武不允许魔教的人,以自己为引子,把祸事引到玉叶堂身上。
他闯荡江湖,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呦……”
“陈公子眼神这么可怕,是要吃了妾身吗?”女子声音柔弱的说道。
目光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抹可怜。
“啪!”一声轻响。
陈武话不多说,直接打开木盒。
女子见陈武打开木盒,身子微紧,以为是什么独门暗器,心中防备。
只见木盒中露出一件,女子从未见过的奇门兵器。
兵器表面闪烁寒光,生得奇形怪状,长有四尖九刃十三锋。
子午鸳鸯钺!
陈武拿起子午鸳鸯钺,身子凌空一跃,兵器金属光闪烁。
手上的锋刃直划女子咽喉。
他在来时,已经服了一指甲的药粉。
现在陈武眼中,只有黑白二色,没有其他色彩。
正如他说的那般,两人只能活着出去一个!
“呼呼……”
锋利的刃锋划破空气,带着一道尖啸声。
女子心中一惊,轻柔的身影突然如轻烟般飞出,险而又险的避过了陈武的出招。
只要再晚上一点,她现在已经死了。
陈武差点一招秒了她!
“嘭!”的一声,陈武一脚踢翻桌上的琴。
琴化做一道黑影,撞向女子。
女子来不及抵挡,陈武便手持子午鸳鸯钺杀到。
她只好再次施展身法,身若惊鸿,飘逸若仙。
身法奇绝到了极点!
一时间。
凉亭内只有无尽的杀气与象征利器的锋锐冷光,让人眼花缭乱。
女子稳住身形,开始还击,手上招法一变,各种拳法、掌法接连而出,全是名门大派的武学。
《玉女掌法》、《七伤拳》、《佛门千叶手》……
十余种高深拳法、掌法在她手上呈现。
《无相魔功》!
不过,在陈武的子午鸳鸯钺下,全都不是一合之敌。
大武从未有过“子午鸳鸯钺”这般奇怪的武器。
在陈武手中,威力更是无比惊人。
往往女子的招式还没打出,就被硬生生逼了回去。
短暂交手几招,女子再也承受不住,身上的衣服被划破数道,露出雪白的肌肤,鲜血淌出。
她心中生出一抹惧意。
“等一下!”
“我说我说!”
陈武眼神冷冽,手上攻势不停,还要继续攻击。
女子脚下一动,身法轻盈,躲在凉亭的柱子后面,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我要你帮我做三件事。”
听到这话,陈武脚步一顿,一脸平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女子面露诧异。
“难道……”
“你不想救你的朋友吗?”
女子圆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陈武脸色微变,他身子前压,跃至女子身旁,手中子午鸳鸯钺横在对方玉颈下,目光吓人。
“你做了什么!”
“哎呦,陈公子,小心兵器无眼……”女子虽然声音娇柔,但眼中毫无惧色。
“你做了什么!”陈武喝问,手上逐渐用力。
锋利的刃划破了女子的脖颈,一道血痕顺着脖颈流下。
鲜血在雪白的玉颈上流淌,如梅花飘落雪地。
女子不语,幽怨的扫了陈武一眼:“没想到陈公子还是个急色之人。”
“昨晚装模作样,不敢看妾身,今天却将妾身顶在柱子上,还离得这么近。”
“这里无人,如果陈公子想做些什么的话,妾身只能从了公子……”
说着,女子玉手摸向自己腰间的裙结。
陈武手上又多了一分力,女子的脖颈顿时血流如注。
只要他再用力一分,这女子便香消玉殒,死得不能再死!
他冷冷道:“现在是白天,你敢浪荡到光天化日之下裸身?”
“你若再不说,在下的子午鸳鸯钺可不……”
不等陈武说完,女子便吟笑着打断了他。
“裸身?”
“陈公子想看吗?”
“想看的话,妾身就满足你。”
“对了,看之前,还请陈公子记住妾身的名字,我叫张玉儿。”
张玉儿手去势不减,已经拉开了青裙的衣结,只要她一拉衣服,昨晚那比明月更白更亮的景象将再次出现在陈武眼中。
陈武眉头皱起,终是后退一步,收回了她脖颈上的刃锋。
张玉儿低头看了一眼从脖颈淌落的鲜血,若无其事的又把裙结系上。
“陈公子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玉儿自认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张玉儿柔声说道。
“你对我朋友做了什么?”陈武皱眉,看向张玉儿的目光中满是厌弃。
“做了什么?”
张玉儿重新回到凉亭石桌旁,将手肘放到桌上,玉手托着香腮,侧头打量陈武的面容。
“也没做什么,只是在香囊里下了一点教中新研发的毒。”
“你竟然下毒!”
“如此下作!”
陈武睁大眼眸,攥紧双拳。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到。
张玉儿晃了晃脑袋,轻哼道:“对呀。”
“这毒名叫‘泣血莲花’,毒性也说不上有多猛烈。”
“只是死的时候会无比痛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