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陵思索片刻,看向二皇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冒充流云国皇储?”
“我不需要冒充,我本就是流云国皇储。我乃流云国花云公主云扶摇。”
“你不是得……死了吗?”
“你怎得如此愚笨?都告诉你了,我是云扶摇,死的当然是云扶霄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告诉你又何妨?天波将军回来了,说明大皇兄也回来。我再也不需要装男子,抗衡云季平了。”
“你冒充云扶霄,仅仅是为了抗衡云季平?”
“不然呢?你也见过云季平了,他生性嗜杀,不能成为流云国之主。父皇临终前,多次派人寻找天波将军和大皇兄无果,便让我冒充云扶霄,等待大皇兄归来。”
云扶摇起身扬起长发,从腰间取出瓷瓶,倒入口中,面容逐渐变化。霎时,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出现在张武陵面前。云扶摇微微一笑,媚眼抽丝。
“你怎得如此呆滞?”
张武陵缓了缓神,“我劝你还是恢复男儿身。今日之事,我自会守口如瓶。”
“为何?”
“大皇子已死。”
云扶摇面色平静,“大皇兄有天波将军保护,怎么会死?”
“天波将军多年前便和大皇子分离了。大皇子一直在玄心宗学艺,后来被柳无情所杀。”
“大皇兄,呜呜呜……”
张武陵递上手帕,云扶摇攥着手帕,“现今大皇兄不在了,云季平手握重兵,我该如何是好?”
“宋大哥会保护你,云季平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能不能留下来,待我成为流云国之主时,会帮你……会和你共治天下。”
“我没有兴趣,你还是找别人吧!”
“你为什么会对天下没有兴趣?多少男儿都想征战天下,成为天下之主。”
“纵使成了天下之主,又能如何?在我看来,成为天下之主,还不如修仙。”
云扶摇束起长发,“你早说呀!只要你有所求就好,修仙何难?跟我走吧!带你去见清玄道人。”
“清玄道人!你知道清玄道人在哪?”
“当然知道了。清玄道人现在就在风麟乡中。”
“风麟乡在什么地方?”
云扶摇淡然一笑,“穿越幻夜平原之后,会达到贪狼部落的领地。而在贪狼部落的后面,是五彩蕈林。只要在穿过五彩蕈林,就能到达风麟乡了。”
张武陵立刻背起云扶摇,“我现在立刻送你回流云国。”
云扶摇不由一笑,“你可真是无情之人,得知清玄道人的消息后,就不管我了。”
张武陵眉头一皱,“有宋大哥在你身边,你怎么会没人管?”
“在天波将军的眼中,只有父皇、大皇兄和流云国,我们这些皇储皆可有可无。”
“且慢。你是如何得知清玄道人消息的?”
云扶摇眼眸晃动,“我可是流云国二皇子,又和武神殿有关系,想得知清玄道人的消息,不是易如反掌吗?”
“清玄道人年龄几何?是何模样?”
“清玄道人大概一百多岁上下,模样甚是清冷,仙风道骨。他看起来神采奕奕,马上就要成仙了。”
张武陵将云扶摇扔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她,“你为何要骗我?”
云扶摇眼神躲闪,“骗你?我没有骗你。”
“清玄道人不可能神采奕奕,也不可能马上成仙。诡谲道人说清玄道人气数已尽时,很是开心。之前,每次提及清玄道人时,他都会变得不正常。”
云扶摇眼眸转动,张武陵厉声,“云扶摇,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赶紧回到你的流云国。”
“我……我只是帮你完成想做的事,好让你留在流云国保护我。”
“帮我?可笑,你还是想想怎么帮助你自己吧!”
“虽然清玄道人确实不在风麟乡,但是风麟乡的确有仙人的踪迹。”
“我现在给你一刻的时间。一刻后,我会将你送回流云国,不管你是男是女。”
云扶摇细细思索,快速变回了二皇子的模样。张武陵背起云扶摇,神行疾驰。云扶摇在张武陵背上问了许多问题,张武陵无一应答。
少顷,张武陵背着云扶摇出现在皇宫前,“请告诉宋大哥,二皇子回来了。”
卫兵行礼,快速进入皇宫通传,宋天德和三皇子走了出来,“张兄弟,你居然这么快就将二皇子带回来了。”
张武陵将云扶摇扔在地上,云扶摇揉着屁股,瞋目而视,“你!”
“宋大哥,人已带到。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张兄弟,等会再走吧!忙完此事后,我和你一同去花家。”
张武陵面露犹豫之色,云扶摇站起身,整理仪容,“宋将军,有何紧要之事?”
“二皇子,先去皇陵吧!”宋天德抓住张武陵的手腕,“张兄弟,随我来。”
宋天德带着三皇子、云扶摇和一众文武百官,来到了皇陵,跪在棺椁前,“我皇,末将未能平安带大皇子归来,末将罪该万死!”
在场者除了张武陵,无不震惊,三皇子和云扶摇快速走到宋天德面前,“大皇兄发生什么事了?棺椁里是何人?”
宋天德潸然泪下,“棺椁内是大皇子的尸骨,为炎国太傅柳无情所杀。”
文官皆跪在地上,掩面而泣,武官无不愤慨,“攻打炎国,为大皇子报仇。”
三皇子为之一震,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而后痛哭流涕,跑到棺椁面前。云扶摇皱眉,连忙跑到棺椁面前,抱住棺椁掩面而泣。
三皇子哀嚎一声,“痛哉!哀哉!大皇兄文武兼备,爱民如子,而今不幸夭亡,臣弟痛心疾首。”
云扶摇看着三皇子,面色复杂,“遥想当年,大皇兄与我同榻而眠,最是亲密。此时离去,我心实痛。呜呼皇兄,生死永别。从此天下,再无疼惜臣弟之人。”
三皇子声泪俱下,捶胸顿足。云扶摇几度昏厥,涕泗横流。张武陵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走到棺椁前,转动棺椁。
“师父说,大师兄最喜欢看日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