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阳光普照。姬秦氏拿出木匣,数了数为数不多的铜钱,面露难色。姬安健从怀中掏出一袋铜钱,放在姬秦氏面前。
姬秦氏心疼地看着姬安健,“你又去城中做活了?”
姬安健微微一笑,“安康前往国都,需要钱。”
姬安康看着桌上的铜钱,黯然神伤。姬安健拍了拍姬安康的胳膊,“不要担心,大哥去想办法,筹措一些。”
“安康娘,安康娘,安康启程了没有?”
姬秦氏走出门外,村长迎面而来,后面还跟着众多村民。村长看了看桌上的铜钱,开怀大笑。
“看来,老夫来的正是时候。”
村长将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后面的村民陆续进入屋内,将一枚枚铜钱放在桌上。不一会儿,桌子上便堆满了铜钱。
姬安康看着桌上的钱财,不知所言。姬秦氏拿起碎银子,放到村长手中。
“乡亲们的钱算我借的,碎银子我不能收,这可是用你儿子的命换来的。”
村长笑了笑,将碎银子放在桌上,“我儿战死沙场,是我的骄傲。安康参加会试,也是我的骄傲。同为骄傲,我怎能不出一份力呢?”
姬秦氏站在原地,姬安健将钱装好,放到姬安康怀中。村长满意点头,村民们面面相喜。
“好了,咱们走吧!不要耽误安康参加会试。”
村长带着村民们离开了木屋,姬安健拍了拍姬安康的肩膀,“不要想太多,启程吧!”
姬安康连连点头,背起书篓。姬秦氏快步上前,将油渣烙饼放在书篓中,“路上吃,别饿着。”
姬安康连连点头,快步跑出慈爱村,一边跑,一边擦拭着眼中的泪水,慈爱村逐渐消失在他的身后。
几经辗转,姬安康终于来到了炎国国都皇天城。姬安康看着巨大的城门,连声赞叹。
踏入城门后,热闹的街道上,众人身穿华服,谈笑风生。姬安康看着身上的补丁,不由一笑。
“若我能高中,就能和他们穿的一样了。”
姬安康走到馒头摊,“老板,馒头怎么卖?”
“两文钱一个,五文钱三个,十文钱五个。”
姬安康目瞪口呆,“两文钱……一个?”
老板打量着姬安康,一脸鄙夷,“乡巴佬,两文钱一个还嫌贵。”
姬安康不悦,“本来就是贵,冥都的馒头才一文钱一个。若是在镇中,一文钱四个。”
老板不屑地指了指狗盆,“那里不要钱。”
姬安康双拳攥起,而后松开手,“老板,馒头是两文钱一个,五文钱三个,十文钱五个吗?”
“嗯。”
姬安康将碎银子递给老板,“五文钱的馒头。”
老板笑容满面,“客官,这是您的三个馒头。”
姬安康接过馒头,将银子拿出,“险些忘了,我有五文钱。”
姬安康将五文钱递给老板,“老板,再来五文钱的馒头。”
老板攥着钱,包好三个馒头,递给姬安康,“客官,三个馒头。”
姬安康将四个馒头递给老板,从老板手中拿走了三文钱,“六个馒头吃不下,两个便好。”
老板看着手中的两文钱和馒头,抓耳挠腮,“不对啊!馒头不是两文钱一个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姬安康啃了一口馒头,将另一个馒头递给老板,拿走了两文钱,“不好吃。这个我吃过了,就不退给你了。”
老板伸出十根手指,愁眉紧锁。姬安康吃着馒头,对老板摆了摆手,“慢慢算。若是不对,可来寻我。”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坑蒙拐骗。”
姬安康回头看去,发现说话之人正是柳墨羽,身边还跟着一名头戴黑纱的人。他忻然而喜,“你怎么在这里?”
“你还记得我?”
“记得,当然记得。”
柳墨羽面色平静,“有人为我算过一卦,此地有助我达成心愿的人。”
姬安康仔细回想,“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你师父活过来?”
柳墨羽淡然一笑,“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现在的心愿已经变了。说说吧!你为何会在此地?”
姬安康指了指身后的书篓,“我来参加会试。”
“看来,你很快就能达成心愿了。”
姬安康冁然而笑,“没错,只要我能高中,就能让娘和大哥体面了。”
“高中?凭你?”
姬安康昂首挺胸,“我可是乡试第一。”
柳墨羽玩味地看着姬安康,“如此说来,你很聪明?”
“嗯……算是吧!”
柳墨羽向着酒楼走去,“跟我来吧!我有事要问你。”
姬安康快步上前,踏入酒楼,看着富丽堂皇的酒楼,瞬间眼花缭乱,“哇!这里可真华丽。”
柳墨羽置若罔闻,走到雅间中,点了一桌酒菜。酒菜上齐后,柳墨羽吩咐头戴黑纱的人,不准任何人靠近。
姬安康看着桌上的酒菜,垂涎三尺。柳墨羽微笑,“吃吧!”
姬安康看了柳墨羽一眼,快速动筷,大快朵颐。柳墨羽平静地喝着酒,夹着菜,心中思索着。
半晌,姬安康揉着肚子,心满意足,“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变得如此有钱。”
柳墨羽斟了一杯酒,“你可知如何让两国厮杀?”
“两国厮杀?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墨羽斜视,姬安康努力思索着,“不难。天下纷争皆因利益而起,利益无外乎城池、财富、美人。只需抓住一点,激起纷争即可。”
“细细道来。”
“想要厮杀,就要让一国重武抑文。武风盛行之下,国君不得不将武将派遣出去,开拓疆域,以免生乱。”
“难道国君不怕武将们拥兵自立吗?”
“无须担心。一个重武抑文的国家,国君岂是无能之辈?”
柳墨羽饮酒,细细思量。姬安康看着酒杯,给自己斟酒,一饮而尽,伸舌吐气,“不好喝。”
柳墨羽失笑,“如何让一国重武抑文?”
“做国君的心腹,自有机会可以献策。”
“如何做国君的心腹?”
“嗯……很麻烦。”姬安康仔细思索,眼前一亮,“有了,国君的心腹是太子。成为国君的心腹不容易,成为太子的心腹不难。”
“何解?”
“成为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