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圣城内,白嫣儿落子,平昭南面露难色,眉头紧皱,仔细盯着棋盘,久久不能落子。白嫣儿轻蔑一笑,端起茶杯,悠然品茗。
“平昭南,别看了,你败局已定,无力回天。”
平昭南充耳不闻,举棋不定。白嫣儿出言嘲讽,“哎呀呀!没想到,堂堂万魂鬼王,居然输不起。”
平昭南面色不悦,重重落子,“再弈一局。”
白嫣儿轻蔑而视,“平昭南,你不累,我都累了。这些日子以来,你可胜我一局?”
“废话少说,再弈一局。”平昭南眸光闪烁,双拳紧握。
白嫣儿不由一笑,“平昭南,我可以与你在弈 一局。可你一直输,我一直赢,好生无趣。不如……”
平昭南傲然而视,“你欲如何?”
白嫣儿邪魅一笑,“对弈,自然需要些彩头。”
平昭南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你想要什么?”
白嫣儿起身,负手迈步,笑容满面,“我听闻,千魂鬼将自成一军……”
平昭南面色凝重,“你想要千魂鬼将?”
白嫣儿转身而视,“正是。”
“哈哈……”平昭南仰天大笑,“千魂鬼将的强弱,源自其主。你乃活人,一点鬼力都没有,要之何用?”
白嫣儿蛾眉蹙首,“那我,便要巨阙剑。”
平昭南冁然而笑,“巨阙剑,以灵力和鬼力为源。天下之间,除了千魂鬼将能使用巨阙剑外,谁都无法使用。”
白嫣儿左思右想,来回踱步。平昭南淡然而视,“你,拿到玄冥珠了吗?”
白嫣儿转头而视,美目流转,“平昭南,不如这样吧!这局我还没想到彩头。若你胜,我便告诉你。若我胜,便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没取玄冥珠。”
平昭南淡然一笑,大手一挥,“开始吧!”
白嫣儿握棋猜先,黑子先行,一手天元。平昭南嗤之以鼻,“除了傻子和狂徒,没人会下在天元,将自己置于险境。”
“少啰嗦。棋在我手中,我喜欢下在哪,便下在哪。”白嫣儿双指捏子,敲击棋盘,“你之所以输,便是因为心中全是定式。”
平昭南点三三,“啰嗦的人是你。贤弟之所以不与你亲近,就是因为你啰嗦,犹如泼妇。”
白嫣儿怫然不悦,子落星位,“若我是泼妇,天下间的女子皆是粪土。”
平昭南飞挂,“自吹自擂,毫无意义。姜姑娘重义,龙姑娘重情,南姑娘重礼,你如何取胜?”
白嫣儿子落小目,“你才见过她们几面,就知道她们义、情、礼了?除姜颜外,龙三和南雨柔皆不能胜我。若我出现的早一些,姜颜也不是我的对手。”
平昭南高挂,“顺序不重要。若顺序重要,龙姑娘和南姑娘便不会嫁给贤弟。究其原因,是你没有魅力。女子柔美,男子倾慕。你,太糙了。”
白嫣儿重重落子,入三三。平昭南得意一笑,“此局,我胜矣。”
白嫣儿轻蔑一笑,“让你一手,又有何妨?”
“让?”平昭南大飞挂,“本王需要你让?”
白嫣儿随意落子,“平昭南,你说那么多废话,不过是担心输给我罢了。下棋不行,心战尚可。只不过,你太弱了。此等言语,难乱我心神。”
“你倒是会自欺欺人。”平昭南子落星位,“你猜,这些日子,贤弟和南姑娘做了些什么?他们会不会同房了?”
白嫣儿怫然不悦,寻机落子,“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乱我心神,纵使胜了,也不光彩。”
平昭南端起茶盏,悠然品茗,“棋局如战局。只要能取胜,用些手段,又有何妨?况且,你派十二冥将跟着贤弟,不就是为了监视他吗?”
白嫣儿勃然大怒,“平昭南,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平昭南淡然而视,“兵者,诡诈者也。你我皆是兵者,无一君子。况且,就凭那十二个废物,能护得住贤弟吗?”
“废物?”白嫣儿鄙夷不屑,“若玄天百家之后是废物,魔刹和战楼兰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
平昭南捏碎茶盏,“你还敢提魔刹和楼兰!”
白嫣儿粲然一笑,“如何不敢?成王败寇,此乃天道。难不成,万魂鬼王是个气量狭小之辈,要杀我一个弱女子?”
平昭南手抓棋子,“我要加注。若我胜,你便自裁。”
白嫣儿轻蔑而笑,“好。若我胜,你便献出鬼丹,永远不能离开往圣城。”
平昭南重重落子,棋子抖动,“一言为定!”
白嫣儿正襟危坐,全神贯注,执棋落子。平昭南亦全神贯注,?袖落子。
不多时,棋盘之上,黑白交错。落子之处,多有乱战。白嫣儿和平昭南皆紧盯棋盘,四处找寻落子之处。
厉鬼通报,千魂鬼将伸手阻拦,“鬼王正在对弈,不得打扰。”
厉鬼急躁不已,“将军,张大侠回来了。”
千魂鬼将转头而视,又转头看向厉鬼,“走,先去迎接张大侠。”
厉鬼立刻转身,指向天空,“将军,张大侠已至。”
千魂鬼将纵身一跃,御空而行,。张武陵纵身一跃,“大哥何在?”
千魂鬼将闪身,指向厅堂,“万魂鬼王正在对弈,不便打扰。张大侠远道而来,末将先去备些酒菜,为张大侠接风洗尘。”
张武陵颔首,“有劳将军。”
千魂鬼将欠身,消失在空中。司命一跃而下,踏着房顶,落到地上,走向白嫣儿,看向棋盘,蛾眉蹙首。
张武陵和一众冥将走入厅堂,仔细观看棋盘。天牢碰了碰明堂的胳膊,“谁能胜?”
明堂转动判官笔,“谁知道呢?”
天牢疑惑而视,“神妙门不研习棋道吗?”
明堂摇头,“神妙门专攻丹青,不习弈棋。弈数门,才是研习弈棋的门派。”
“琴棋书画,不都一样吗?”天牢俯身观看。
“不一样。”明堂指向棋盘,“弈棋之中包含了四象八卦、十九农节气、三百六十周天等东西,变化无穷。在我看来,弈棋比丹青更复杂。”
天牢似懂非懂,玉堂碰了碰司命的胳膊,“到底谁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