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之前那几个嚣张的奴才,确实没有再找过萧祚尘的麻烦。反而令萧祚尘更加好奇,清雅那天究竟同他们说了什么。
但是这几日,萧祚尘除了起床或睡觉时,清雅会将水盆端进来;用餐时,清雅会将饭准时端进佛堂;有时天色刚亮或者天色较晚的时候,还会看到她在打扫佛堂。除此之外,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
而她在忙的时候,萧祚尘也不想打扰她,因为以他目前的处境,可能对清雅来说反而是个拖累。
终于在第四天吃饭的时候,清雅将饭菜摆好后正要转身离开,却觉得头晕目眩,随即整个人向旁一倒,没了知觉。
这倒是吓到了萧祚尘,但好歹他也历过大场面。很快,他便命令院外的宫女将清雅抬回她自己的房间,又派人去请了御医为清雅诊治。
恰巧今日太医院值班的人中有亲云王一派的人——陆太医,不然换做是太子的人一定不会听云王的拆迁,更不会去给一个普通宫女诊脉。
屋内太医为清雅诊治着,屋外萧祚尘站在门口等着。身后那几个请太医、帮忙抬人的奴才也都没有离开,此时他们正交头接耳,八卦着清雅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你们说,她不会是有喜了吧?”
“啊?为什么会这么说?难不成...”
小宫女的眼神往萧祚尘身上瞄去,刚好对上萧祚尘刚转身抬头看向他们。萧祚尘皱着眉,不知道他们在低头私语着什么,但看他们的动作和眼神便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小宫女见萧祚尘同她对视了一下,瞬间也心虚了起来,总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好像被他听到了。
“你们别胡说了,云王殿下还在这里。”
“怕什么?反正他也听不清我们在说什么。”
“......”
几个人继续小声说着,直到太医从屋内出来,所有人的注意力才转移到太医身上。
“陆太医,她怎么样?”
萧祚尘问道。
陆太医微微拱了拱手。
“回殿下,这名宫女并无大碍,只是过于操劳累累到了,休息两日便可。”
累倒了?
萧祚尘听了此话才意识到,似乎在佛堂内自己确实只见过清雅一人,没有其他人到佛堂内是侍奉过。原本他还觉得这样挺清静的,没有其他人来打扰自己,现在想来确实所有的事情都是清雅一人在做。
下面的其他人也听到了,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只是每日简单打扫一下,至于累倒了吗?”
“谁知道她每天都在干嘛,说不定除了打扫还要做别的呢~”
几人继续偷摸说着,但萧祚尘却在此时突然开口。
“你们在说什么!?”
萧祚尘怒瞪向他们,似乎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一旁的陆太医抿着嘴不插话,也不看向那群奴才,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几个奴才被萧祚尘突然发怒的气势震到了,也噤了声,纷纷低头装鹌鹑。
萧祚尘见他们不说话,冷笑了一声。
“既然清雅生病了,那她的任务自然就要交给你们了...”
“凭什么!?”
还没等萧祚尘说完,有个奴才就在下面小声嘀咕着。萧祚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本王知道你们心里不情愿,但太子与本王乃是亲兄弟,本王奉命来为先皇殡天抄写佛经,为泰安祈福。尔等既然是来侍奉本王,自当听本王的吩咐。若是你们连打扫佛堂都不愿意,那本王只得上书奏明太子,让百官来评评理。想必太子不会为了你们,连百官的意见都反对吧?”
几个奴才皱着眉,低头互相看了看,其中胆子大的那个反驳道。
“王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可是清雅自己说这佛堂的活都有她自己干的,与我们无关!”
“她为何会如此说?”
萧祚尘不解。
“王爷忘了吗?当初是清雅自己说有些事情是可以有选择的,是清雅选择自己干活,让我们...”
那个奴才看了一眼萧祚尘身后的陆太医,似是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但看自己不说,云王殿下又一直盯着自己,还是下定决心要说出来。
“...让我们不要为难云王殿下。”
陆太医听了,暗自吸了一口凉气。所有人都知道太子继位后必然要针对云王,只是这样当着自己面赤裸裸的说出来,未免有些尴尬。
萧祚尘没想到清雅居然是和他们做的这种交易,只是他不懂,清雅身为一个小宫女,若是想本本分分做事他能理解,若是想另辟蹊径攀上高枝他也能理解。但如今为了他一个被针对的王爷又是为何?
“云王殿下,若是暂时不需要臣,臣便先回太医院了。”
陆太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继续留在这里听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了。虽然这些奴才是太子的人,但看样子云王殿下还是处理的了的。而且就算王爷不好对付这些个奴才,他也有别的办法~
“嗯,有劳陆太医了。”
一群人无言,直到陆太医走后,那群奴才才再次开口。
“王爷,这事情其实...”
萧祚尘摆了摆手, 不想再听他们多说。
“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本王管不动你们。”
萧祚尘说完,转身进屋去看清雅,留下这群奴才不知所措。
“怎么办啊...”
其中一个小太监有些担心,他怕云王报复他们,毕竟受死的骆驼比马大。
“什么怎么办?他还能打骂咱们不成?”
另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宫女说道。
“可他毕竟是王爷。”
“王爷又怎么样?能比太子大?听太子的准没错!”
是的,她已经勾搭上太子,也是太子派她来监督云王的。太子承诺她了,只要事情办得好,一定会给她一个名分。
听她说的这么肯定,旁边其他的太监宫女也都点着头,似是安慰自己道。
“就是!我们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这只是后宫的生存法则而已。”
这么一说,所有人倒是安心不少,又互相说了些各宫的趣事,纷纷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