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神的身体上满是腐烂蛆虫,正一坨坨往下滚落,继而又努力爬上她的身体。
她的一只眼睛完全腐烂,里面是不断交缠的寄生虫。
身上一丝不挂,却满是泥污。
“啊!”史蒂文发出这辈子最惊恐的喊叫。
他回头跑去,灯神比他更快一步,满是黑垢的手抱住他的腿。
史蒂文的裤子脱到一半,又被抱住双脚,一个不稳,直接往一旁倒去。
刚好,倒在了灯神腐烂的下半身旁。
刺鼻的腐臭不断侵蚀他的每根鼻毛,但他不敢动弹。
因为只要挣扎,就有碰到脓水和蛆虫的风险。
即便如此,也有滚落在地的蛆虫,蠕动着爬向他的脸。
史蒂文哇哇大喊,此时,他再也没有所谓的“绅士风度”。
他嘴里含混不清地叫骂,双腿在剧烈的恐惧中乱踢。
灯神撑起身子靠近他,同样满是蛆虫的头发落在史蒂文身上。
她张开干裂的嘴唇,笑着对史蒂文说:“我饿了好久,终于有人来了......”
史蒂文大喊:“你是谁!我没有招惹你,为什么要害我!”
“等我吃饱我就告诉你,咔咔咔咔......”
说着,灯神毫不犹豫掰断了史蒂文的一根手指。
他望着了无生气的手指,又看着越发靠近自己的脸,居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被魔戒控制的国务卿刚来到藏书楼外。
魔戒从他身上撤下,国务卿如梦初醒。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儿,但隐约中,他听见了史蒂文的惨叫。
国务卿推开门往叫声来源跑去。
但是他常年养尊处优,跑几步就要在扶手上喘息很久。
楼上的灯神,正变出一把锤子,一下下猛然敲击史蒂文的后背。
直到听见脊骨碎裂的声音,她才划开史蒂文的后背。
高高凸起的翼壮骨挂着男人紧实的皮肉和脂肪,像极了正在振翅的鸟类。
灯神将手伸了进去,掏出温热的肺部。
但史蒂文常年吸烟,肺部已然焦黑。
灯神不喜欢,随手往外一扔,滑腻的肺部“啪唧”一下,刚好粘在了好不容易上楼的国务卿脸上。
国务卿用手拿下这个器官,当看清是什么时,他直接扶着栏杆呕吐起来。
当他好不容易吐完一抬头,刚好看到男儿扭向外面、面色青白的脸。
他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仿佛在说,父亲,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当他顺着男儿的脸看过去,看到打开的后背,和一旁,正在生吞心脏的、满脸是血的女人。
灯神对着他,咧开嫣红的嘴,笑得非常灿烂。
“啊——”受到刺激和惊吓的国务卿,下意识往后退。
脚下踩空,就这样咕噜噜从旋转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他的身体朝下,颈椎断裂,因此脸却是朝上的。
他跟史蒂文一样,瞪着浑圆的双眼,死不瞑目。
黑血从他后脑流出,但藏书楼上早已空无一人。
只剩下史蒂文的尸体和被完整剥下的人皮,他的背部皮肤上,不知何时刻上了象征雌鹰的刺青。
看完回放的茉莉还算正常,她努力克制呕吐的欲望。
吴语杉最爱这种场面,但如今,她却捂住嘴跑到厕所大吐特吐。
是阿斯蒂。
她能忍着看完已经很了不起,实在没心思再谈论下去。
吴语杉在心中安慰她:“如果之后要打仗,这种场面还会看许多次。”
阿斯蒂点点头,漱完口回到茉莉身边。
她问茉莉:“你为什么会突然过来?我还没有给你发去信号。”
茉莉没有在人前的肃杀,现在更像一位温和的姐姐。
她说:“因为你的母亲希尔德,她早已派人带着神灯去沙国拜访我。
我和母亲也在烦恼魔戒失灵的事,她们的到来解了我燃眉之急。”
她握住阿斯蒂的手,“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呢?”
阿斯蒂有些难以启齿,自己的那些暗暗比较的小心思,在茉莉面前仿佛无所遁形。
茉莉说:“我从你,还有你朋友身上学到很多,正因你们,我才能变成现在这样。
阿斯蒂,说好了做盟友,我们五十年内都是盟友。在对方需要帮助时,我们要毫不犹豫伸出手才对。”
阿斯蒂双手捂住嘴巴:“你知道?”
茉莉说:“决定处决阿拉丁的前一晚,我在房间哭泣,你在外面守了我一夜。但你忘记了,隐身是有时限的。”
阿斯蒂的脸“腾”地红了,也就是说,她和吴语杉的“人格分裂”症状全部被茉莉看在眼里。
“好吧茉莉,你实在太聪明,我瞒不过你。”
“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是穿越者吴语杉。”
这下轮到茉莉惊讶:“真的有穿越者?”
“是的,但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不过,我仍然希望我们能合作,踏平冰国。”
茉莉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她说:“为什么不呢?沙国很缺水的。”
当舒毅被带回阿斯蒂寝宫,听说还能住在内室中,心中万分欣喜。
他想,我终于能够随时保护语杉了。
当他踏进准备好的房间时,再次一个趔趄。
等待他的不是吴语杉,而是白雪和赞德尔。
偌大的房间,除了墙角的单人床,只有各式各样的兵器。
门上,是又粗又重的黑色锁链,穿过门洞连通外面,只有白雪和赞德尔,才能打开这扇门。
白雪双手抱胸:“今天起,请将所有你会的功夫教给我们。”
“这是母主的意思吗?”舒毅犹豫开口。
赞德尔点头:“是的,我们俩年纪小,正是学功夫的时候。你只要教会了我们,就能重获自由。”
这是囚禁,舒毅心知肚明。
但他还是望了眼门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正在房间温习知识的韩瑞拉看见,小声问爱丽儿:“他看什么呢?”
爱丽儿摇头:“男人心,海底针。阿斯蒂和茉莉去看索拉了,等会儿你再给我讲一遍影射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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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尔德的寝宫里,索拉已经苏醒。
但她只是沉默寡言地盯着外面,任由医师和侍仆在她身边来往。
希尔德并没有过来安抚,她让人传话,不要打搅索拉。
“为什么?”阿斯蒂不明白。
此时,西西莉亚、阿斯蒂和茉莉,都在门廊坐着,等待觐见豌豆国的新王。
吴语杉想了想:“大概担心我们刺激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