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的身份。
    暂时只有顾寒和树苗子知道。
    对众人而言，她的威胁……不能说毫无杀伤力，只能说还有点呆萌可爱。
    反倒是顾寒。
    看到了小丫头劈砍的动作，他觉得有点熟悉，而那些看似随意的动作里，竟是有几分他出剑的手法和神韵。
    “棠棠！”
    他顾不得楚烟，瞠目结舌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之前呀。”
    小丫头一脸懵懂，“就是大哥哥你打坏人的时候。”
    顾寒：……
    生平第一次，他动了收徒的念头。
    “唉。”
    骷髅看了小丫头一眼，语气中满是惋惜之意。
    青木眼中也是闪过无尽的伤感之意，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身负大气运的棠棠天赋到底有多恐怖……那是一种超出了他理解，完全不讲理的天赋！
    “棠棠说的对。”
    强按下心中的伤感，他看了楚烟一眼，面无表情道：“自家的东西，我自然是想给谁，就给谁，用不着你一个小辈来指手画脚。”
    楚烟紧紧攥住了拳头，不再开口。
    “前辈。”
    她身旁，一名万法宗的通天境修士故意叹了口气，道：“恕我直言，您的做法，着实让人心寒了……”
    “顾大哥！”
    看到此人开口，云帆勃然大怒，道：“这人差点把我们害死，不能放了他！”
    顾寒面色一冷，“怎么回事？”
    云帆将事情始末大致说了一遍。
    越听。
    顾寒眼中的杀意越盛。
    他先前急于要找炎七，并未仔细询问事情的经过，此时才知道，逼得凤汐和那道执念化身火拼，害她重伤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这人！
    “你……你想干什么！”
    明知顾寒的修为远不如自己，可那人看到顾寒的目光，心里竟有点慌。
    “前辈。”
    顾寒没再理他，转而看向身旁的骷髅，“借你的腿用一用？”
    骷髅：？？？
    没等他开口，却见眼前人影一晃，他只觉得腿上一轻，已是被顾寒把那条大腿抽走了！
    这次是右腿！
    重心一偏。
    身体一歪。
    他一个不察，直接栽倒在地，摔得散了架，一颗鼓楼头滚落在不远处，气得他忘了用意念传音，一边拼凑自己的身体，嘴巴还一张一合，情绪十分激动。
    说什么不知道。
    反正含脏量极高。
    对面，那修士根本没想到，顾寒竟是说动手就动手，连点铺垫都没有，等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一根骨头棒子已是飞到了面前，狠狠砸在了他脑门上！
    刷！
    随即。
    剑光闪过，人头落地，眼中依旧残留着一丝迷茫。
    死的很安详。
    “恩？”
    骷髅头看到了顾寒出剑，突然不骂了，眼眶中红光闪动，似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忆。
    远处。
    凤汐静静站在那里，毫不意外顾寒的举动。
    她性子孤高冷傲，她自己的仇喜欢自己报，从来不愿意让旁人替她出头，可不知为何，唯独顾寒做这件事，不会引起她的反感。
    此刻。
    所有人都被顾寒的举动镇住了，半天没回过神。
    顾寒也不理他们，转头欲走。
    “站住。”
    楚烟突然叫住了他，“杀了我的人，不准备给我一个交代？”
    她也很骄傲。
    被顾寒抢走了传承不说，如今又被顾寒当着面宰了那人，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交代？”
    顾寒看了她一眼，认真道：“他害我大师姐重伤，差点丢了命，你准备好给我交代了吗？”
    楚烟面无表情，“我已经训斥过他了。”
    “训斥？”
    顾寒笑了，“不如我打你一耳光，然后给你道个歉？”
    “你可以试试。”
    楚烟寸步不让，说着，她眼睛的余光扫过了远处的凤汐。
    顾寒看出来了。
    楚烟在隐隐和凤汐较劲，只是凤汐连看她一样的兴趣都没有，根本不接茬。
    “试试就试试。”
    顾寒脸上笑意更盛，手一挥，一根骨头棒子化作流光，飞到了那骷髅头面前，正好斜插在他面前。
    “前辈。”
    “谢谢你的腿！”
    骷髅：……
    要不是他脾气好，怕是就要当场给顾寒一骨头棒子了。
    还了大腿。
    顾寒一步一步朝楚烟走去，似乎真想打她一耳光，然后再道个歉。
    “真要打？”
    “这可是万法圣女啊，他怎么敢？”
    “楚姑娘乃是我钧阳大域这一代公认的最强，也是最优秀的人，连凌越都比不上，他就算有这个胆子，也做不到这种事！”
    “传闻楚姑娘走的是万法归一的路子，今日倒是有幸见识到了。”
    “……”
    一时间，众人窃窃私语，都很不好看顾寒，虽然他刚刚瞬杀了一名通天境……可那是抱着大腿作弊，论真正实力，他们不觉得顾寒能比得上楚烟！
    相比他们。
    一众万法宗的弟子忍不住了，就要拦下顾寒。
    “不用！”
    楚烟拦住了他们。
    她和顾寒交手，自然不只是为了意气之争，也存了一丝让青木好好看看她的潜力，以期待他回心转意的心思。
    在她心里。
    她一直觉得她就是最优秀的。
    不接受辩驳的那种。
    想到这里，她再不犹豫，一道强横的气息自身上升腾而起，彻地境的修为展露无遗，而她周身也随之出现了一道七色虹光，虹光内气象万千，每一色的虹光里，都隐隐有百余种道法神通流转不断，加起来近乎上千！
    熟练虽然多。
    可这些神通道法不论强弱，俱是排列得整整齐齐，隐隐有了几分相辅相成，强弱弥补的意思。
    “万法归一！”
    众人惊呼一声。
    “呵！”
    远处，胖子不屑一笑，淡淡道：“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这位楚圣女可真是没眼力，竟敢跟那个王八蛋争东西。”
    颜姝没忍住，道：“你这么骂他，不怕他找你算账？”
    “他焉能破得了我的防御？”
    胖子很得意。
    颜姝很来气。
    “呸，虚有其表，绣花枕头！”
    “放肆！”
    胖子呵斥道：“胖爷的坚挺，岂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话刚说完。
    二人顿时反应了过来，一个俏脸羞红，一个摸着下巴，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哪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