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薜幕华一脸懵逼之际,那轿中坐着的丁春秋,已缓步走了出来。
手摇一把羽扇,气定神闲,一脸得意的瞥了苏星河一眼,“哈哈哈……”
苏星河的另两名弟子,初见丁春秋到来,而师父面露不喜时,已然生出想要教训对方的想法。
这时,再见到这丁春秋如此嚣张。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双双飞身而上,直取丁春秋要害。
哪知,丁春秋竟是看都不看那两人一眼,羽扇随手一挥,一道白色雾气,便自扇间激射而出,直扑两名弟子面门。
“啊!啊!”
两名弟子的一张脸,瞬间便被丁春秋扇上喷出的毒气腐蚀。
两声惨叫响起,双双摔倒在地,痛苦不已。
苏星河坐在石制棋盘旁,白了丁春秋一眼,终是什么都没有多说。
恰在这时,一旁的段誉忍不住出声。
“丁老怪,你又在这里乱杀无辜!”
丁春秋面带鄙夷的瞥了段誉一眼,心道:你这个小王八蛋!老子要不看在你大理段氏的面子上,凭你刚才那一句话,都让你立马喂了我的毒虫!
但心下虽然发狠,丁春秋口中却是说不出一句狠话。
毕竟,大理段氏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
自己自星宿海而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又想到自己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若是屁都不放一个,好像也太没面子了!
想到这里,丁春秋才对段誉放了半句狠话。
“段公子,不要以为你有大理段氏撑腰,就在这里多管闲事!”
“你!”
段誉有些气极,但又不敢多言。
若真是把丁老怪惹急了,凭自己这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怕是讨不到好去。
想到这里,段誉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还没走出聋哑谷,恰遇慕容复和包不同、风波恶三人,正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
段誉眼珠一转,心里已有了打算。
自己惹不起那丁春秋,但慕容复可以啊!
主意打定,尽管在包不同冷言冷语的嘲讽之下,段誉仍旧跟在慕容复三人后面,再次走进谷中。
慕容复上前与苏星河见礼,拱手道:“久闻聪辩先生珍珑之局变化莫测,姑苏慕容复今日特来领教!”
苏星河微笑颔首。
领教个毛线你领教!
看你这鸟样,多半都不会是师父想找的人。
但苏星河心里虽然腹诽不断,面上却是笑意更甚。
朝前一伸手,示意慕容复坐下。
正在这时,谷外正飘飘然走来一男二女。
只见走在最前方的男子,身着一身浅蓝色衣衫,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神光流转之间,隐有出尘之气,正是和王语嫣、阿碧一路相携同行的林寒。
苏星河初见来人,旋即便为这人的超凡气质所折服。
飘渺出尘气,不似凡俗人!
这样貌,这气质!这不就是师父一直苦苦寻找的掌门继承人吗?
苏星河一颗小心脏登时狂跳不止,双眸紧盯着林寒。
淡定!淡定!
苏星河不断告诫自己。
而在场诸人,见到苏星河面上的惊讶表情。
纷纷顺着他的目光,将眼神投到了林寒身上。
这颜值,可比我能打多了!
慕容复的小心脏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许脆弱。
目光顺着往林寒身后望去,不由一愣。
表妹!阿碧!
她们俩怎么会和此人在一起?
莫非?……
就在慕容复扭头的瞬间,王语嫣和阿碧也发现了他。
“表哥!”
“公子!”
两人朝慕容复打了声招呼。
但慕容复却是对二人的呼喊置若置若罔闻,兀自转头注视棋盘。
倒是段誉,一见到王语嫣到来,一溜烟便跑了过去。
“王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段公子!”王语嫣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咦,这位公子看起来,有几分面熟啊?”段誉仔细的端详了林寒片刻,方才有些疑惑的开口。
“呵呵,在下林寒。与段公子倒是有过一面之缘!”林寒淡然回答。
“哦!林公子!哎呀!你看我这真是瞎了眼,一时竟没把林公子认出来!”
段誉这才将林寒和杏子林中那个丐帮二袋弟子联想起来,连忙告罪。
其实也怨不得段誉眼拙,无论是谁,都无法在第一时间,将杏子林中那个蓬头垢面、衣衫破陋的乞丐,和面前这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佳公子联想在一起。
而棋局旁的苏星河,听到林寒自报姓氏,也在这时站起身来。
朝林寒一拱手,苏星河道:“原来这位是林公子,在下苏星河,遍邀天下青年才俊来此破解珍珑棋局,不知林公子是否有意,来试上一局啊?”
说话间,苏星河朝石制棋盘一伸手,邀林寒入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坐在棋盘对面的慕容复一见苏星河这副作派,顿时就不淡定了。
我靠!你这是几个意思?
还讲不讲个先来后到了?特么我还一个子没下,你就要让他来?
好歹我南慕容在江湖上,也是排在北乔峰后面的人呐!看不起谁呐?
苏星河却不知道,慕容复此时在心里已经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仍旧朝着林寒伸手示意,想要与他对弈。
林寒不经意间瞄了王语嫣一眼,只见她看到苏星河分明没将慕容复放在眼里,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算了,给你表哥留点面子吧!
林寒轻笑了一下,有些谦然的朝苏星河拱手。
“苏先生,如今慕容公子既在,就请先生先与慕容公子对弈吧!林寒稍待片刻再来领教!”
“好好好!”苏星河见林寒态度不卑不亢,不由满意的大叫了三声好,缓缓坐下身来。
“哼哼!”
这时,丁春秋冷笑一声,一步三摇的走到苏星河面前。
“苏师兄,装聋作哑三十年,如今你自毁诺言张嘴说话,是要我动手啊?还是你自行了断呐?”
丁春秋说着,手中羽扇轻摇了两下,眼中泛出一丝玩味。
面对丁春秋的挑衅,苏星河依旧没有与他答话,只是冷眼瞪了丁春秋一眼。
接着朝林寒看去,右手凭空向身旁的石凳一推。
那重达五六百斤的石凳,便在苏星河隔空一推之下,滑到一旁。
“林公子,不妨来这棋局之旁,观摩观摩如何?”
“好!”
林寒应了一声,潇洒从容的自一侧走了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在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