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迦维斯搂的太紧了,几乎是要把费轶往自己骨肉里嵌入的地步。
雄虫不舒服地挣扎着,又被军雌紧紧锁住了动作。
费轶停下挣扎。
他微抬起头,额头蹭到了军雌刚硬光洁的下颚。
黑发雄虫平静开口,呼出的气流轻轻滑过军雌的喉结:“你应该不想我生气的,对吧?”
“你应该不想知道惹我生气的下场,对吧?”
“对不起。”
军雌忽然低低地出声。
他将自己外逸的精神力一点点收回去,眼底的血光逐渐变淡。
一副又正常了的样子,只是他强硬的动作一点没变。
黑发雄虫没有回复,只是没什么情绪地任由军雌紧搂着他。
赛迦维斯没有继续用刚才那种森然的语气,而是低下头,在雄虫额上落下一个轻如鸿毛的吻,低声道:“我有点控制不好自己,抱歉,但我不太想再等下去了。”
“雄主,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吗?”
“您为什么宁愿自己生闷气都不告诉我?”
黑发雄虫眉尾一挑。
他语气怪异:“是啊,你做错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啊。”
只是我自己有点情绪罢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雄虫仰着头,微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你应该是误会了,我没有生你气。”
“我性格就这样,你还没习惯吗?”
黑发雄虫似乎有些遗憾,雌君对自己仍然不够了解。
军雌垂着头,眸色阴沉。
费轶与他对视。
赛迦维斯缓慢地点了下头。
“好。”
黑发雄虫紧绷的身子松了一点。
“所以这就是您离我更远了的原因吗。”
军雌的唇抵着费轶的发顶。
费轶神色一滞。
赛迦维斯继续道:“我们不应该是最亲密的么?”
“为什么您自顾自地要保持距离呢?”
军雌嗓音低柔,沉沉的嗡鸣声在胸腔里振起,费轶的心跳声都跟着共鸣。
“我已经很努力地去忍耐了,但是您总是给我一些意料不到的‘惊喜’,我不得不怀疑,我自以为的忍耐是否是正确的。”
军雌扣着黑发雄虫的脊背后腰,缓缓地将头埋到雄虫后颈处,深吸了一口气。
费轶身形一颤,感觉后腰被军雌手掌的温度灼烧着。
他瞳孔骤缩。
赛迦维斯在做什么?!
突然,他后颈一烫。
费轶的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了赛迦维斯的衣襟。
黑发雄虫的声线抖了一下:“赛迦维斯!”
他似乎生气了。
“你在干什么!”
赛迦维斯动作一顿,力道忽然加重。
军雌的唇印上了雄虫后颈那块软肉,温度烫得皮肉像是要化掉了,尖锐的犬齿轻轻磨了磨那处。
费轶快抓不稳赛迦维斯的衣领了。
他脊椎一阵麻痒,像过了电般,电流径直窜到了后腰,他腰一软,差点贴着赛迦维斯滑下去。
空气中忽然漫起一股香味,馥郁中夹杂着冷意。
像种在雪松林里的玫瑰。
费轶恍惚想到。
不,玫瑰怎么会长在那么冷的地方。
他的脑筋迟钝地转了个弯。
他闻到了。
好像是从他的后颈处传来的,一阵一阵,轻飘飘的。
赛迦维斯的犬齿在那块软肉上咬了个印子。
黑发雄虫额头抵在军雌颈间,眼尾被逼出了一抹浓重潮湿的红意,军雌的手臂牢牢地固着雄虫的腰身,没让他滑下去。
给信息素是要这么给的吗?
有点折磨啊。
不会是赛迦维斯故意的吧?
黑发雄虫晕晕乎乎地想。
真是,情况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还在生气呢,赛迦维斯一点都不尊重他,他不想理他了。
军雌没关雄虫那点推拒的力气,他吮着那点软肉,舌苔重重扫过,雄虫身子颤得更厉害了,几乎要站不住。
费轶痛斥着这该死的体质,他好歹也是个男的,现在力气小得跟给军雌挠痒似的。
赛迦维斯托起黑发雄虫的腰身,把他抵到房门上,自己抬头看他,鼻尖蹭着雄虫的下颚。
雄虫的指骨泛着浅淡的红潮,抓着军雌肩膀的衣物,将那里揉得皱皱的。
赛迦维斯暗金色的竖瞳紧紧盯着他,沉沉的嗓音带着嘶哑:“您现在清楚了吗?”
清楚他在干什么。
他在冒犯他。
雄虫好像傻了,愣愣地,眼神涣散,泛着潋滟的光,几乎要滴出水。
费轶没想到,自己的属性居然是这样的。
他居然喜欢被一个长得像蓝星男性的异性这样冒犯?
他居然没觉得恶心?
那点闷气还莫名其妙就没了?
是体质原因吗?
黑发雄虫没有反应。
赛迦维斯呼吸一沉,眸色逐渐变深,血光隐隐冒头。
有这么排斥他?还是恶心他?这么不想理他?
他的唇开始一下一下的吻着黑发雄虫的下颚线。
“您不喜欢这样?”
“那这样呢?”
费轶偏开头,躲着他的吻。
太痒了,感觉好奇怪。
赛迦维斯竖瞳变成极细的一条线。
“不想理我?不想我碰?”
军雌又要开始失控。
费轶忍不了了,一巴掌拍上他的脸。
“啪。”
军雌下半张脸被完全罩住,动作也被迫停了下来。
他瞳孔颤了颤,心口一紧。
费轶努力平复呼吸,认真道:“等等,这个是另外的事,我们得商量一下,你不能提前预支。”
军雌的声音闷闷地在他手掌下响起:“可是您刚才……”
费轶耳根一烧,有种想一拳打晕自己的冲动。
可恶,刚才太不理智了,居然直接那样亲上去了,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他在意死了!!!那是初吻啊!!!
他咽了口唾沫,平静道:“那个不算,你这个太超过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
“……”
“为什么?”
“为什么?”
“为……”
赛迦维斯意外的执拗,平常不多话,现在倒是像复读机一样吵。
费轶用手捏住他的唇瓣,终于安静了。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自己生闷气也不告诉你。”
赛迦维斯点头。
“你意识到了,你不哄我?”
“?”
费轶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冷静道:“不是。”
“你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军雌茫然。
费轶心累。
他叹了口气。
算了。
跟他计较,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
他声线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你有时候会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你不知道?”
“你在想一些与我有关的事,却不对我坦白。”
“我知道你有这个权利不告诉我,但是次数太多了,我很不爽,我看见你就烦,你还一副傻样,既然你爱装傻,那我就懒得认真对你了,反正你也不在乎。”
他垂下眼帘,长睫密密地搭在眼睑上,遮住了眸光。
“那我也没必要认真。”
这还是雄虫第一次对他发这种小脾气。
真是可爱死了。
骂他的样子都那么乖。
赛迦维斯鼻尖轻轻碰了碰费轶的鼻尖,他放缓声线,低低哑哑的,能很明显听出他在哄雄虫:“您不知道自己的吸引力,如果我不克制一点,您这一个星期都下不来床。”
费轶的手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赛迦维斯的用词已经算委婉了。
他瞳孔地震。
“你、你馋我身子?”
赛迦维斯:“……”
他忍不住笑了,无奈道:“我没办法克制太久,本想循序渐进,谁知道被您误解了。”
费轶懂了,每次他回头对上军雌的目光,军雌都会快速移开。
赛迦维斯怕眼里那种浓郁的情绪会吓到他,本来平常眼神就有点严肃,有时候还有点阴沉,这下费轶天天在他眼前晃,他还要忍耐着当个正经元帅,享受来自雄主不明显的欣赏。
没钓死他都算赛迦维斯功力深厚。
费轶有些哑然。
好的,真的是他的错。
他抿了下唇,还是有些不高兴:“可是你又没跟我提。”
赛迦维斯无奈:“怕您适应不了。”
也怕你排斥,甚至厌恶,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用目光一遍遍描摹。
费轶现在占了上风,当然要好好发挥。
他恢复了以往淡定的模样,下颚抬了抬,鼻尖蹭过军雌的。
“可是你今晚上过分了。”
他控诉道:“我亏了。”
“那您做回来。”
费轶闭上嘴。
才不要。
他眼里暗藏着一丝狡黠:“没办婚礼,没放婚假,多的没了,你不许想。”
至于他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赛迦维斯感觉有点难办。
尝过甜头了,后面又没了。
费轶的食指轻轻点了点赛迦维斯的眼角。
他轻声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刺激到你了。”
赛迦维斯的精神力好像因为他暴动了。
军雌半眯着眼,偏头蹭了蹭雄虫的指尖,有些愉悦:“没事,这是常态。”
费轶心里闷了一下。
他低下头,“我今晚就帮你梳理一下吧,不过我不太会,我会学的。”
军雌的瞳孔兴奋地缩了缩,但是语气平静:“您该休息了。”
“不要,你不听我的?”
军雌似乎有些无奈,妥协道:“好。”
费轶不自在地动了动,他想下来,这样被雌君托起来像什么样?
赛迦维斯没让他如愿:“我想这样抱您,雄主,您满足一下我,好吗?”
费轶不动了。
他是在撒娇吧?
没办法,他真的拒绝不了赛迦维斯这种小举动,尤其是他还用那种狗勾一样的眼神看他。
完蛋了,他真的变成那种废物又娇气的虫了。
他艰难道:“……行。回房间。”
军雌十分愉悦地托起费轶,黑发雄虫的两条腿挂在他腰侧,晃了两下。
赛迦维斯单手托着他,凤眸斜斜撇了一眼某个角落,眸色一瞬间变得阴戾,眼底血光一闪。
那个角落传来低低的痛呼声,又瞬间消失,像是被捂住了嘴。
房门被轻轻关上,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