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夜来香!
作者:万剑山宗主   重生不是为了还债,感情债!最新章节     
    第249章 夜来香!
    陈丽娜在卫生院醒来时,消毒水味里混着诡异的茉莉香。
    白艳妮的病床挨着窗台,脖颈缠着纱布却仍在哼唱《夜来香》。
    晨光中,她将凤仙花汁涂在指甲上:"姐姐知道吗?张锦后背的刀疤会开花。"
    陈丽娜突然扯开张锦的病号服。
    那道狰狞疤痕上,竟真有一簇蓝紫色小花在渗血处绽放——正是红星农药厂废料堆特有的毒堇。
    张锦的睫毛颤动如垂死蝶翼,呓语中夹杂着1978年的车间事故报告编号。
    林正茂的追悼会在暴雨中举行。
    陈丽娜盯着棺材里烧焦的遗体,突然发现无名指上的金戒指不翼而飞。
    哀乐声里,白艳妮将婚戒套上她的手指:"姐姐戴着正合适。"
    张锦的拖拉机轰鸣着撞破雨幕。
    陈丽娜看见车斗里堆满贴着俄文标签的铁桶,白艳妮的红裙在驾驶室翻飞如旗。
    当拖拉机冲下河堤时,她终于看清挡风玻璃后的脸——年轻的三姨正握着方向盘,1978年的麻花辫上别着朵野牡丹。
    河面浮起彩虹色油污时,陈丽娜在滩涂捡到个铁盒。
    生锈的盒盖里躺着三枚硬币:1978年的麦穗、1995年的牡丹、2023年的芯片。
    她将硬币抛向空中,远处传来新生儿的啼哭。
    供销社的牡丹牌缝纫机重新转动,白艳妮踩着踏板缝制婴儿襁褓。
    张锦扛着化肥走过橱窗,后背的毒堇不知何时结出了棉桃。
    陈丽娜站在柜台后拨动算盘,无名指的金戒指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陈丽娜蹲在供销社柜台后,蘸着红印泥给化肥票盖章。
    玻璃柜上新贴了张"个体经营许可证",塑封边角还泛着气泡。
    门外传来突突的柴油机响,张锦开着新买的时风三轮车停在门口,车斗里堆着印有英文的复合肥袋子。
    "市农技站推广的新品种。"他摘下劳保手套,露出虎口新磨的血泡,"说是美国红提专用肥。"
    汗湿的背心上,"安全生产"的模糊字迹旁,贴着张泛黄的莉莉照片。
    白艳妮踩着高跟鞋跨过门槛,宝蓝色西装裤裹着修长的腿:"锦哥现在改行当倒爷了?"
    她指尖的诺基亚手机闪着绿光,"县招待所要二十吨,现款结账。"
    村委会的喇叭播放着《春天的故事》,陈丽娜带着白色遮阳帽站在鱼塘边。
    承包合同在文件袋里沙沙作响,她弯腰撒饲料时,瞥见对岸林正茂的墓碑旁停着辆黑色桑塔纳。
    "陈老板!"养殖户老李划着塑料船靠岸,"您要的虹鳟鱼苗到了。"
    泡沫箱里的氧气泵突突作响,映着陈丽娜手腕上的电子表。
    她摸出手机发短信,诺基亚的蓝光照亮屏保照片——襁褓中的婴儿戴着绣牡丹的虎头帽。
    白艳妮推开"夜上海"歌舞厅的玻璃门,镭射灯球在香槟色套裙上洒下光斑。
    吧台旁的中年男人转身,林正茂的眉眼在霓虹中恍惚重现:"白经理,农药厂那块地......"
    她晃着高脚杯打断:"现在叫红星商贸城。"
    杯沿口红印叠着二十年前的齿痕,"定金打到我香港账户。"
    手提包里,1978年的五分硬币与1995年的粮票用红线缠在一起。
    后巷传来摩托车轰鸣,张锦的皮夹克掠过橱窗。
    他怀里搂着的姑娘穿着露脐装,后腰纹着朵电子牡丹。
    陈丽娜在县图书馆的486电脑前皱眉,鼠标划过"中国农业信息网"的加载图标。
    qq突然弹出对话框,头像闪动着白艳妮在巴黎铁塔前的自拍:"转基因棉种资料已发邮箱。"
    窗外飘进柴油味,张锦的三轮车满载着盗版光盘驶过:"windows98!五块钱一张!"
    车头挂的平安符里,塞着张烧焦的农药配方纸。
    跨年夜,红星商贸城工地亮如白昼。
    陈丽娜裹着羽绒服监工,安全帽上积着雪。打桩机的轰鸣中,她听见婴儿的啼哭——二十年前的除夕,自己正是在这种震动中早产。
    白艳妮的红色宝马碾过冰碴,貂皮大衣里裹着真丝旗袍:"丽娜姐,基坑挖出个铁盒。"
    生锈的饼干盒里,1978年的劳模奖章与2000年的港澳通行证紧紧相贴。
    远处传来敲钟声,张锦在盗版vcd摊前举起二锅头。
    电视里播放着《同一首歌》,映出他身后残存的农药厂烟囱,正被焰火染成金色。
    陈丽娜对着手机镜头讲解有机种植,无人机掠过绿油油的麦田。
    弹幕突然刷过火箭特效,id"深圳莉莉"连刷十艘游艇:"姐姐的牡丹纹身呢?"
    白艳妮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田埂,她摘下墨镜露出眼角的玻尿酸:"丽娜姐,直播带货佣金该结算了。"
    爱马仕包里,1978年的五分硬币嵌在定制卡槽中。
    张锦骑着电动车送来农药,二维码贴纸盖住了"剧毒"标志。
    他扫了下白艳妮的付款码,到账提示音是《夜来香》的旋律。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槐树叶上,陈丽娜踩着木梯摘槐花。
    白艳妮在树下提着竹篮,宝蓝色丝巾松松系在颈间,发梢沾着几瓣槐花:"丽娜姐当心些,去年这枝子就折过。"
    她仰头时阳光穿过叶隙,在雪纺衬衫上洒下光斑。
    张锦扛着长竹竿从供销社后门转出来,劳动布工装袖口挽到肘部:"用这个够高处的。"
    他举起竹竿轻轻一勾,雪白的槐花便纷纷扬扬落进白艳妮的发间。
    陈丽娜在梯子上笑出声,鬓角沾的花瓣随着肩膀轻颤。
    "锦哥偏心。"白艳妮故意跺脚,篮里的槐花随动作轻晃,"尽把好的给丽娜姐。"
    她眼波流转间,张锦已摘下她发间最大的一串槐花,别在她耳后:"这下雨露均沾了。"
    陈丽娜揉着掺槐花的面团,蒸汽在厨房氤氲成云。
    白艳妮倚着门框剥蒜,鲜红指甲在蒜瓣间翻飞如蝶。
    张锦蹲在灶口添柴,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跳跃,映出鼻尖一点炭灰。
    "尝尝咸淡。"陈丽娜舀起半勺饺子馅,自然递到张锦嘴边。
    他就着她的手抿了口,喉结滚动:"鲜得很。"
    白艳妮突然将蒜泥碗凑近他鼻尖:"再尝尝这个?"
    辛辣气息逼得张锦后仰,三个人的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锅盖掀开时,槐花饺子的清香裹着蒸汽涌出。
    白艳妮伸手要抢第一只,被陈丽娜用筷子轻敲手背:"先给功臣。"
    青花瓷碗推到张锦面前,碗底沉着枚包着硬币的饺子。
    夏夜河滩上,陈丽娜将糊好的莲花灯推进水流。
    白艳妮蹲在浅滩处,裙摆浸湿也不在意,正往灯芯旁系小纸条:"写个农药配方可好?"
    她仰头笑问,张锦手中的打火机险些烧到指尖。
    "许愿要诚心。"陈丽娜将毛笔蘸饱金粉,"我写风调雨顺。"
    张锦凑近看她写字,呼吸拂动她耳后碎发:"那我写..."
    话音未落,白艳妮已将写着"三人同心"的灯盏推入河中,粼粼波光映着三张忽明忽暗的脸。
    远处传来夜钓人的口琴声,惊起片流萤。
    张锦忽然脱下工装外套,同时罩住两个瑟缩的肩膀。
    陈丽娜的皂角香与白艳妮的玫瑰香在布料下交融,像场秘而不宣的和解。
    金黄的稻浪里,陈丽娜的草帽系着蓝印花布带。
    白艳妮开着红色小卡车运稻谷,驾驶室飘出邓丽君的磁带歌声。
    张锦赤着上身捆扎稻束,后腰的肌肉随着动作舒展收缩,汗珠滚过1978年的刀疤,在秋阳下闪着琥珀光。
    "歇会儿!"白艳妮跳出驾驶室,冰镇汽水瓶贴上张锦后背。
    他猛颤的背肌撞翻汽水瓶,泡沫溅了三人满身。
    陈丽娜笑着掏出手帕,先擦去白艳妮鼻尖的泡沫,又轻拭张锦锁骨处的汗渍。
    收割机轰鸣着驶过田埂,老农探头喊:"小张!来搭把手!"
    张锦应声跃上机车,回头望见两个女人并肩立在稻堆旁。
    白艳妮正把陈丽娜的草帽檐扶正,手指灵巧地系了个蝴蝶结。
    腊月二十三,供销社里炭盆噼啪作响。
    陈丽娜纳着虎头鞋,白艳妮对着镜子贴窗花,鲜红的"福"字在她指尖旋转。
    张锦扛着麻袋进来,军大衣肩头落满雪:"县里新到的牡丹牌电视机。"
    雪花屏闪烁片刻,忽然跳出《西游记》画面。
    白艳妮笑着把冻红的手塞进张锦后颈,看他跳脚的模样。
    陈丽娜默默将炭盆移近,三个人的影子在《敢问路在何方》的旋律里投在糊满报纸的墙上,恍如皮影戏里剪不断的缘。
    灶台上的搪瓷缸咕嘟作响,白艳妮的银耳羹混着陈丽娜的姜茶香。
    张锦忽然从麻袋掏出个铁盒:"香港带回来的什锦糖。"
    玻璃纸在火光中折射虹彩,陈丽娜挑了块牛奶的,白艳妮含着酒心巧克力,把咖啡味的塞进张锦嘴里。
    清明雨细如烟,陈丽娜戴着斗笠在茶园穿梭。
    白艳妮举着自拍杆直播,汉服广袖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家人们看这头茬雀舌,冲泡后根根立着像小仙女跳舞!"
    手机支架卡在茶树枝桠间,映着张锦背竹篓采茶的背影。
    "丽娜姐当心滑!"张锦忽然横跨两步,扶住陈丽娜踩青苔的布鞋。
    她鬓角的野山茶花顺势落进他掌心,沾着雨珠鲜灵灵的红。
    白艳妮镜头一转,特写里交叠的手与茶花引来弹幕刷屏:"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