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春日之夜。
春日的赌城之夜。
无数灯火将整座城照得通明,醉红湿翠,妖娆的莺莺燕燕,舞弄着软姿,将腰下娇臀,摇荡出一片乍现的春光。
这是一座月神到不了的城池,灯火之光将月华挡于城池的半空,月神无奈,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只能将你弃之不顾。
“天地一掷”
寒漠带着居惜之直上二楼,第二次登门,熟门熟路。
这次寒漠二人没做任何装扮,赌坊内的管事竟没认出来。
“客官好,不知对我二楼之规矩,可曾了解?”
一位荷官迎上,态度无比友好,寒漠点点头,将手中拎着的黄金轻放于桌面,柔声说道:
“黄金五千两,请点数。”
“客官只玩一次?”
寒漠摆出个无所谓的姿势说道:
“我这人比较爽快,不论输赢,都喜欢直截了当,干净利落。”
这时寒漠看到荷官身后站着一位中年人,看上去年龄与古清沉相仿,面相显露出一股霸气,寒漠想拍个马屁,指着此人对荷官说道:
“我看这位老兄应该也是这样的,浑身上下散发出力挽狂澜之气势,不知是哪位顶天立地,纵横江湖的豪杰?”
“哈哈哈哈!”
中年汉子很是受用,他就喜欢听人吹捧,他挥挥手让荷官离开,亲自下场迎接寒漠,笑意绵绵的说道:
“在下麦与诡,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原来是“吃软不吃硬”,寒漠的脸上同时挂满笑意,刚才的马屁拍得可真是准。
“在下杨不韦,江湖一小卒,麦大侠,不知道摇几颗骰子,赔率又为几何,请麦大侠相教。”
面对麦与诡,必须时时拍,不露声色的拍,真诚的拍,肯定会有大收获。
“哈哈哈哈,舒坦,骰子九颗,赔率为一赔三。”
寒漠遗憾道:
“哎呀,如此说来,我来错地方,那我便走罢,放心,我懂,此乃赌坊之由,与麦大侠无关。”
麦与诡立刻伸出手掌止住欲起身的寒漠,急问道:
“客官莫急,此乃何意?”
寒漠对古清沉交待的事已不太上心,他想的是多搞点钱,至于你们能不能杀得了人,随缘吧。
寒漠带着点歉意道:
“麦大侠,实不相瞒,我在大名城的赌坊也赌过,六颗一赔三,九颗一赔六,十二颗一赔十,唉,没想到呀,此处竟然是九颗一赔三,不得不说,此地之规矩实在有损大侠之威名呐!”
麦与诡没说话,但他脸色的表现,显然他知道,寒漠趁热打铁道:
“我仰慕大侠,方才说出,如有冒犯,还请见谅,我相信以麦大侠勃发之雄姿,若去大名城至少半个大名道立刻倾服。”
说着说着,寒漠看见后面的荷官在瞪自己,急忙挥手打个哈哈道:
“哎呦,不好意思,荷官大人莫要见怪,我走便是。”
寒漠站起身,居惜之慌张地将黄金抱于怀中。
“客官止步。”
麦与诡在寒漠挥手的时候,同时看见那荷官憎恨的目光,麦与诡爬起来冲上去一巴掌将那荷官扇趴在地上。
麦与诡恶狠狠瞪了那荷官一眼,回到座椅之上,对寒漠挤出个笑容说道:
“客官是否听错,我说的便是六颗一赔三,九颗一赔六,十二颗一赔十,不知客官选几颗?”
“不错,刚才是我没听清,都是我不好,给大侠带来些许麻烦,幸亏大侠襟怀磊落,恢廓大度,我喜欢麦大侠,我选十二颗,一把定输赢。”
寒漠说完对着刚被打的荷官一点手指道:
“去搬五万两黄金过来,你看不见麦大侠将与我对赌吗?莫非你想玷污麦大侠之名声?”
麦与诡立刻挥手,两个荷官抬来一箱黄金,五万一箱,寒漠很清楚。
“麦大侠,是否也是豹子六为最大?”
“正是,一为最小,客官莫非能摇出十二个六?”
寒漠浅笑道:
“不瞒麦大侠,我一直崇拜大侠之赌技,力求跟上大侠之步伐,就算能摇出十二个六,那也是麦大侠之功,先生之劳。”
“哈哈哈哈,好,甚得我心,祝愿你摇出十二个六。”
不得不说麦与诡真的强大,无论你如何奉承,他都能接得住,仿佛这些优良的品质他全都有。
二人开始摇骰子,摇六不是问题,寒漠最多试过十六颗骰子,但是他只会摇六,所以他才让士离和仲开练习,万一人家比小,怎么办?
二人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寒漠还故意的模仿了一下麦与诡,这一细微的动作,令麦与诡春心荡漾。
双方同时落桌,寒漠摆出谦逊的姿态道:
“先生请!”
麦与诡整个人已在发飘,神魂颠倒,不能自持,他就觉得自己仙乎仙乎的,以至于他是豹子三,而看到寒漠的豹子六后,仍然喜悦无比,他现在有种错觉,寒漠是他的徒儿,徒儿赢自然开心。
“没事,照赔,我输得开心,咱们再来把如何?”
居惜之将一箱黄金拖到自己身下,不时望向四周,他怕赌坊抢呢,麦与诡倒是豪气的对他挥挥手道:
“小子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抢你的钱。”
寒漠弓身施礼道:
“先生,恕学生直言,万一下一把先生发挥失常,而学生又侥幸赢下,那他们这赌坊若没钱赔,岂不又糟蹋先生之名誉!”
麦与诡笑着点点寒漠道:
“亏你想得周到,这赌坊内自然有钱,我让他们搬上来让你瞧瞧。”
“先生,少搬点,搬五十万便好,我这五千,等下算作谢先生之礼,不再参赌。”
“哈哈哈哈,好小子,有心,我喜欢,哈哈哈哈!”
在麦与诡的仰天狂笑之际,寒漠已将本钱收起,看似藏于袍内,实则已回空间。
这时有位荷官凑到麦与诡耳边一阵嘀咕,惹得麦与诡大发雷霆,将桌子一拍,怒吼道:
“你的意思是我肯定会输?我这学生自己都承认是侥幸摇得,你到底有何居心?”
“不敢不敢,小人立刻去搬。”
“哼,人全去,快些搬来此处。”
麦与诡一声令下,管事,荷官及护卫们全去搬黄金。
寒漠看得像有些痴傻,喃喃道:
“先生这挥手之间便有气贯长虹之势,犹如指挥千军万马之威,学生佩服至极。”
“哈哈哈哈,莫急,我去催促一下,以防其等偷懒,你且稍候,我即刻就来。”
寒漠立刻作揖施礼道:
“好好好,辛苦先生!”
整个二层只剩下寒漠和居惜之二人,居惜之道:
“将军,你这是何武技,莫非是传说中的迷魂大法?”
“胡扯,我夫人才会迷魂大法,我这是语言的魅力,平常要多读书,别以为将军是武夫,要谋略,可明白?将箱子给我,看你紧张的。”
寒漠让居惜之将黄金箱子给自己坐,让他重新坐于凳子之上,居惜之求之不得,抱着一箱黄金,压力好大。
寒漠的目的是先将这一箱内的黄金收走,万一后面发生意外,起码能捞到这么一箱,不能亏了自己,先搞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