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花儿共草绿无间,偏却人儿为何愁?
春日难道也有愁?
有阳必有阴,有喜自然有愁。
怕春离去,惜春之愁,此乃春愁。
别离爱人,思念爱人,此为相思之愁。
像古时雪,虽听到爱人被赐为少帅,仍不解愁,她思念的是情。
见花凋零,为花愁,见人陨落,为人愁。
如秋影,虽然他够沉着镇静,仍能看出他满脸愁色,因为广岭分局的人已回来,但开济分局却无踪影,难道又遇害?会是谁出手?
当秋影的手,无意撇断一根小树岔枝时,屈飞到,面带喜色,秋影方才发现手中被撇下的小枯枝,扔下拍拍手问道:
“怎么回事?”
“看,信,广开丢下长子,为他们担保无忧,如此他们便继续经营。”
屈飞的话又让秋影刚舒展的眉心,重新皱起,沉吟道:
“广开?为何他这般热情?不像他的风格啊!”
“为何不像?'见义勇为',很像啊!”
“他是会见义勇为,但一向循规守旧,绝不会主动出击,除非?”
“他变了!”
“但愿没有吧,我去那边一趟,你让开济他们小心一点,不行就回来,不用理会广开。”
“好!”
广开是四大帅中,江湖风评最好的一个,不过寒漠没见过他,寒漠只见过令先,还成为令先的侄儿,少帅。
令先已给古浊飘上完坟回来,他没和寒漠说具体过程,寒漠也没问,反正令先挺开心,寒漠试探过,是真开心,高兴就好,何必再啰嗦呢。
令先回来见到宋光的赏赐文书后,倒变得面色沉重起来,晚饭点上,叔侄二人躲在屋内,又开启边吃边聊的模式。
“漠儿,怎么看?”
“呃,示好,让你开心,让我干活,又不知道他憋出啥坏主意。”
“呵呵,我家漠儿最棒,他们那点事都骗不了你,好,哈哈!”
“令叔,听说人在欣喜状态下,容易怀孕。”
“哎呀,你这孩子咋老提这一茬,我已经够努力,我总不能搞得自己提不动刀呀,你看看,他们又在算计着你,当然我也在内。”
宋光的目的?无非对付宋北,为宋北阴他而报复,寒漠在想,能让我干啥呢?自己只会赌,那宋光就是在想着搞赌坊的钱。
“令叔,你说,这究竟是古清沉先布局呢?还是宋光先安排?我怎么看,都觉得是古清沉想要钱,但偏偏宋光又知道,难道古清沉搞到钱后,不用上交?或者说,咦,钱被寒漠偷走啦,那我岂不又成替死鬼?”
“哈哈哈哈,漠儿,你想的还挺远,不过,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我得再等等,看古清沉找我,他会怎么说。”
令先的状态一改往日的冷寂,现在变得无比开朗,心情好就像换了一个人,寒漠有些欣慰,令先对自己的爱超乎寻常,他无比希望令先能活个几百岁,寒漠渐渐将令先当成家人。
“算计?干活?呵呵,令叔,咱们得多搞点钱存着,可以减轻点百姓的负担。”
“哟呵,我家漠儿能想到民生,好,厉害,比我强,哈哈!”
“嘿嘿,我就只会这么一想,说做,那是狗屁不通,不过令叔,那奚城主,真的是一把好手,与他聊天能学到不少东西。”
乌达城城主奚转,与令先年龄相仿,一手奚家枪神出鬼没,如浮光掠影般锐利夺命。
寒漠曾与他接触过一次,没聊治军,而是谈治民,寒漠感悟很深,但有些东西自己确实不懂。
令先招招手,让寒漠歪过脑袋,令先凑在他耳边道:
“奚转是叔父的兄弟,只是表面装作不熟,你也要装着点。”
“哦哟哟,还是令叔技高一筹,侄儿甘拜下风,来,侄儿敬高人一杯,姜还是老的辣呀!”
“哈哈哈哈,好,干杯!”
“咚咚咚”
和上次一样,门缝内塞入一封信笺,寒漠努力让自己平静,告诉自己,别慌,要镇静。
酝酿半天,竟然是“判算堂”奉宋光之令,斩杀“烈焰盟”,以给秋影镖局一个交待,但是首贼烈焚逃脱。
“还当市问斩,百姓监杀,漠儿,这绝不是宋光的手笔。”
寒漠倒有点明白,应该是君搏的谋划,可“判算堂”怎么光明正大进巴林城的呢?
“令叔,没宋光的文书,'判算堂'敢入巴林城?还敢宣告天下?是否宋光身后另有高人?”
“另有高人?这算啥高人,蠢人还差不多,高人是崔判、陆算,他俩定是骗得宋光之信任,借宋光之名一举骗杀,只是放走烈焚,为何呢?”
令先的推测能力过于吓人,令寒漠瞠目结舌,不过君搏要放走烈焚想干啥?
叔侄二人同时陷入沉思,令先以为是崔判的谋算,寒漠知道是君搏,但君搏的招式,过于强大,这是给谁挖坑呢?君搏已经算计一次宋光,那下一个,必是宋北。
“宋北。”
叔侄二人同时抬头说出这个名字,寒漠更是心惊,这也能推得出来?我是知道方向的呀。
“崔判有如此厉害?他与我差不多大呀,我一直以为他只会喊打喊杀,莫非这些年开窍啦?”
令先虽然能推测出来,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如此深奥之计谋,怎会出自一武夫之手,这还让不让人活?
“令叔,你,认识崔判?”
“当然认识,我与他算是同一批武者,比如刀枪与你这样,江湖中曾会过面,不过已是多年之前,或许是他突然变得聪明,只是,唉,难以置信呐!”
令先抓耳挠腮,真有点抓狂的感觉,寒漠必须让他分心,不能老纠结这个问题。
“令叔,烈焚攀上宋北,会有啥影响?”
“烈焚的名声,已注定他只能行走于黑暗之中,只是这个消息若是为宋光所知,二人之间会斗得更凶,若烈焚真的投靠宋北,崔判一定会想办法让宋光知道,只是不知宋北收没收。”
“若是这样,无人能知烈焚就在宋北手下,若宋北不收呢?又或者杀掉呢?”
“不可能,宋北很贪,他绝不会放任一个高手离去,或许烈焚会成为宋北专门暗杀的一把刀。”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寒漠被惊得差点一杯酒倒自己身上,难道又有人被杀?能不能让人吃顿安稳饭。
这次不同,来的是令先的亲兵侍卫肴五。
“元帅,少帅,古门主传讯说,明日前来拜访。”
“肴五,立刻传令全军,少帅今夜已启程,前往,京城,需过两日才能回来,万不能走露风声,违令者斩。”
“喏,我即刻前去吩咐。”
肴五走后,寒漠满脸疑惑的看着令先,令先坏笑道:
“让你有个偷听的机会,千万不能发出声响,有个屁都得憋着。”
“嚯嚯,好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