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殿”
寒漠所选,朝向大街的那个楼上厢房,灯火通明,寒漠背对大街,身边倚着青樱,对面坐着敖居。
楼下已出大门的青盛,回首仰望一眼那大红袍的背影后,脸上顿时如花儿般灿烂,神采飞扬。
“咦,青坊主,你似乎心情无比愉悦。”
靳浮看着青盛的目光,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青盛立刻打个哈哈道:
“靳斋主,看你说的,人难道不应该开心的活着?况且我并无伤心之事啊!”
“呵呵,二位坊主,可否到我那坐坐,我请二位喝一杯,咱们也像少帅般叙叙情。”
吕谱的突如其来,让青盛和靳浮无比诧异,平常可从无往来,点头之交,更别说请喝酒。
吕谱望着二人惊奇的神情,笑咧咧解释道:
“哎呀,此一时彼一时,相识相知也需缘,今日少帅将咱们串联在一起,岂不正是天意,呵呵,二位意下如何?”
“好,不能辜负吕屋主的一番美意。”
“靳某愿往,请!”
楼上的敖居远远看着这一幕,虽然听不见三人说什么,但从手势上能猜出个大概。
“少主,不需青兄试探,他二人已准备套青兄的话。”
寒漠揉揉额头道:
“唉,没想到这个问题,是我的计划不好,今日若没姐姐,可能白跑一趟。”
青樱轻摇寒漠的胳膊笑道:
“咯咯,少主勿虑,我兄长定能办妥。”
敖居迟疑问道:
“少主,古家你如何解释?”
“没有解释便是解释,我赢来的钱为何要送给他古家?何况我现在有五支军需养活,我又不傻。”
敖居揉揉脑袋,寒漠与古家的关系让人看不懂,那里还有你一个未来夫人呀。
“先不说这个,咱们聊聊私事吧,姐姐,为何你现在仍是孤身一人?”
“一个人,有何不好,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青樱的神色有些变化,忧郁?无奈?而敖居却是低下头默不作声。
“姐姐,若不方便说,那我便不问,只是我怕姐姐孤单。”
敖居猛得抬头道:
“少主,我说。”
咦,啥情况?
没等寒漠多想,敖居噼里啪啦全倒了出来。
原因是敖家与青家的斗争,终日水火不容,敖居与青樱虽然郎有情妾有意,但因家族之故,无法在一起,二人一气之下便都不娶不嫁。
寒漠捂面长叹道:
“为何两家矛盾如此之深?”
青樱苦笑道:
“还能有啥,利益呗。”
寒漠往椅背一靠,笑微微道:
“现今呢,一家人,不用再斗了吧,我能否先祝姐姐幸福美满。”
青樱不再有那般风情万种,低着头害羞的说道:
“所以我就没回去呢。”
“呵呵,姐姐,原来你在等着我呐,那我为报答姐姐的相助之恩,现在送个礼物给你。”
寒漠坐直身子道:
“敖居听令,命你从此刻起,守护青樱一生,违令?斩!”
敖居和青樱想跪拜谢恩,寒漠立刻挥手道:
“停,可别忘乎所以。”
他们三人是暴露在外人视线之下的,青盛和靳浮、吕谱却不同,他们三个是躲在密室内喝酒。
吕谱出去后重新进屋,笑道:
“刚才探子来报,'天地一掷'已关门,那二人应该已经醒悟,我估计此门不会再开。”
靳浮沉吟道:
“如此,明日少帅之行便会落空。”
青盛咪上一口酒道:
“四奇又不是傻子,换谁都会关门,少帅不走,他们定不会再经营。”
靳浮盯着青盛道:
“雪狮军令帅变化极大,与少帅行走江湖之机相符,你青家与敖家今日之变化同样突然,青盛,能不能给为兄指条明路?”
吕谱同样盯着青盛道:
“兄弟,哥哥虽不如你,但这眼睛可不瞎,能否指点一二?”
青盛放下酒杯,浅笑道:
“二位哥哥这从何说起,呵呵,我只不过是做大漠人应该做的事而已,不足挂齿呀,二位勿需多想。”
靳浮冷声道:
“哼,青盛,你别话中带刺,我靳家永世不忘自己是大漠人。”
吕谱跟着说道:
“兄弟,你这话真不好听,有宋北和雪狮军压着,谁敢动弹,一族成千上万口人,总不能去送死吧。”
青盛被二人骂,他反而一点都不生气,赔笑道:
“误会,二位哥哥,人心险恶,人心难测,人心隔肚皮啊,嘿嘿!”
“嘭”
靳浮一拳砸在桌子上,指着青盛破口大骂道:
“青盛,你个混蛋,你别污辱人。”
吕谱急忙出手拦下道:
“停停停,青盛,你究竟何意,能否明言?”
青盛依然笑眯眯道:
“二位哥哥勿要动怒,口说无凭,这个词可曾听说?有多少家族嘴上喊着北雪国万岁,然而私底下却在捅刀子,我也害怕,岂非人之常情?难道我怕也是过?”
靳浮平静下来,沉声道:
“那你说,如何才能让你信任?”
吕谱点头附和道:
“兄弟,你尽管开口。”
青盛不答反问道:
“二位哥哥,你们说咱大漠国一直与北雪国都是一家,咋会反叛呢?”
靳浮冷眼道:
“不可能,虽然我不了解,但我永远不信,一家人怎会反叛?”
吕谱哀叹道:
“我大漠人蒙冤二十载,多希望能有个真相,只是王室之事,我等无从得知。”
青盛突然站起身道:
“二位哥哥请随我来。”
青盛带他俩去的当然是“凌虚殿”,本来青盛还苦恼,没办法开口呀,这倒好,两个聪明人主动提起,省时省心。
夜正深,意正浓。
此刻是赌城最为喧闹之时。
“凌虚殿”门口,一身大红袍的寒漠与敖居等五人拱手告别。
青盛、靳浮、吕谱和青樱身后跟着各自的属下,各抬四口大箱,就是从“天地一掷”内抬出来的箱子。
青樱恢复妩媚之姿,纤手挥道:
“少帅,我随叫随到,你可别落下妾身。”
吕谱欢笑道:
“少帅,这搬运工我愿意干一辈子。”
寒漠拱手笑道:
“好,明日我去赌之时,定然再相邀诸位,多谢敖殿主,明日再一醉方休,诸位请回吧。”
寒漠将赢来的一百万全分给五家当佣金,这消息像阵风刮过,整个赌城无人不知。
有哀叹没轮到自己的,有感叹寒漠豪爽的,更有人赞叹,“疯狮”确实人如其名。
古家客栈内,古时雪与寒漠相对而坐,古闲愁立于一旁,古时雪皱眉问道:
“夫君,爹安排你将赢来的钱运回客栈,你为何分给他们?”
古闲愁同样满脸愁容的看着寒漠,寒漠拍拍大腿叹道:
“唉,你们很关心钱,可以理解,但你们可知道,若没他们五个,可能我已变成一具尸体,给的不该吗?”
寒漠将一万两黄金的包裹放到桌上说道:
“掌柜,物归原主,我的任务已完成,我有些累,熬不得夜,先去睡。”
古时雪立感内疚,来到寒漠身前,抱愧道:
“夫君,我。”
“没事,我理解!”
寒漠拍拍她的臂膀,转身走出房间,他感觉,在无形之中似乎有丝裂痕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