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
天高露浓。
秋夜寂静无声。
在一个极静的氛围之下,人的灵魂会变得脆弱,思绪会乱飞,特别是有事发生之时。
这个秋夜注定不平静。
司马涉是司马家在灵绎城的代言人,他所代表的,就是司马伦,宋眼对司马涉之死很愁。
灵绎王府的密室内,宋眼和杨计及二君子围坐,宋眼弄不明白,究竟是谁出的手?二君子推测道:
“王爷,会不会是司马家内乱,烈焚可是一条喂不熟的狼,他若愤起咬人,实属正常。”
“王爷,微生于宿相当可疑,他所住之处,乃是'电狮军'之房产,与谁都不接触,莫非他能预知有人会死?”
宋眼听完后,看向杨计,他的心里,拿杨计当成军师将军看待,杨计迎向宋眼的目光,拱拱手道:
“二君子所说都有道理,我觉得微生于宿的可疑度较大,'相思玲珑'夫妇的死讯,我相信踰空定然已知晓,而司马涉之死,外人定会以为是大哥所为,如此挑起大哥与司马家的争斗,既得益者,即为始作俑者,他微生于宿就是罪魁祸首。”
宋眼满意的点点头道:
“我该如何应对?”
杨计回道:
“司马伦是何等人物?我等能想到的,他定然也能想到,大哥未杀人,坦然面对就是。”
宋眼举杯欣喜道:
“有你们在身边为我解忧,我的寿命都会延长几年,来,干一杯,为司马涉之死而庆贺,哈哈哈哈!”
杯酒下肚,烦愁即消,宋眼兴奋之余,竟与杨计八卦起来。
“四弟,新婚当前,还将你喊来,千万别怪大哥,明日好好的补上几回,呵呵!”
杨计顿时羞涩道:
“大哥言重,公务自然比私事重要,况且我与韵儿,时久日长呢。”
二君子受传染,开玩笑道:
“杨大人,你那妹夫当真喜好男风?”
“你那小妹也不管管,这成何体统?”
杨计着急的挥手解释道:
“都是误会,妹夫抢人是真,可他是为小妹而抢,妹夫说小妹有孕在身,有些医师在身边,他才放心,否则家中无懂医之人,万一小妹有点不舒服,他着急。”
宋眼不解道:
“龙举为何不解释?”
杨计呵呵一笑道: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说人确实是他抢的,如何解释?就算立刻将人放回去,江湖中人仍会传得更凶,只不过换种说法而已,谣言止于智者。”
宋眼赞同道:
“不错,就像司马涉之死,外面定会传言是我所杀,然而我并没出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龙举做得很是正确,宁愿背负骂名,看来他对小妹不错。”
杨计摇摇头,叹道:
“妹夫其实是懒散,多一句话就能解释的事,他就懒得说,比如说医师之事,我曾提议去谈,当笔生意去谈,结果他说懒得废话,赌一把多爽快。”
二君子顿时被逗乐,笑哈哈道:
“哈哈哈哈,龙举乃真性情。”
“军中之人,如此方为真实。”
宋眼对于杨计很满意,他的心中早有计较,他就想看看杨计是否有保留,也可以算得上是宋眼的一个考验,结果么,自然是宋眼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远在京城的司马伦,在当夜收到传讯之后,当即召集司马例和司马仅议事。
“你俩有何见解?”
司马伦的脸色很是吓人,阴寒沉郁,司马例和司马仅冷哼一声道:
“大兄,栽赃陷害,祸起萧墙。”
“大兄,隔岸观火,渔翁得利。”
司马伦冰冷的目光有些骇人,他顿了顿之后,森然问道:
“该如何应对?”
司马仅应声回道:
“我去灵绎城,几日后的婚宴便是藉口之说,无人能对此程有所怀疑。”
司马例补充道:
“必须多带些人,以防灵绎城有变,否则可能有险。”
一切如杨计所说,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司马伦的目光也看向微生于宿,并派出司马仅,连夜赶赴灵绎城坐镇,名义上是为女儿司马婲主婚。
司马仅不是一个人前往,而是带着由华池、经浊为首的一队高手,其中不乏暗杀之好手,司马伦派出了司马家的一大半精英。
微生于宿的住处在灵绎城南,一处大宅院,房屋的主人,名为踰虚,喻空的副帅,更是他的亲兄弟。
宅院内,侍女和下人一直都存在,不管军中有何人来灵绎城,都会住这,绝不允许住外面的客栈,这是踰空的规矩。
微生于宿虽说是踰虎的副帅,其实是踰空帮踰虎安排的管家,和西路军踰党的副帅微生于相,二人都一样,毕竟踰虎和踰党是他的宝贝儿子。
微生于宿对于军务很在行,对于踰空的命令,执行力相当强,这就养成一个固定的思维,按步就班,他给自己的解释是,以不变应万变。
微生于宿收到司马涉的死讯后,并未多想,若烈焚或是司马婲死,他会传讯给踰空,以请示下一步该怎么走,然而死的只是个掌柜,至于宋眼与司马家的争斗,他不想多理会,这是踰空的交待,坐山观虎斗。
踰空能让微生兄弟二人当副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微生兄弟唯踰空之命是从,从来不会打折扣,另外就是微生家所在的曲枝城之故,重用微生兄弟,换得微生更的死忠,如此东路军安矣。
相对于各方的平静,“戏珠阁”的后宅,气氛无比压抑,烈焚因有点想法,说出口之后,却被司马哗视若无睹,司马婲不懂这些,她只懂床第之事,也只会用这种方法安慰烈焚,她视作对烈焚的奖励。
烈焚有些心灰意冷,他想重新找条出路,司马仅说好的总管灵绎城,其实就是充当第一打手,他烈焚不是庸才,他想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烈焚的思绪在这夜色之中翻滚,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微生于宿,但是冒似微生于宿并不能决定什么,除非见到踰空或者是踰虎、踰党。
其次是宋眼,可他杀过宋眼的亲信,一想到这个,烈焚立刻将念头打消。
忽然间,流言浮现于烈焚的脑海之中,龙举是古清沉的女婿,古清沉与自己的关系并未破裂,只是古清沉不知道自己来灵绎城而已,况且自己手上有料,就是宋北安排自己杀他的夫人古时雪。
拿定主意的烈焚,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再回大名道,重新组建“烈焰盟”,原先的盟内之人,不可能全被杀光,若自己现身,振臂之下,定能一呼百应。
烈焚想到激动之处,主动拉过司马婲,一顿疯狂输出,将司马婲杀得屁滚尿流,快心逐意。
司马婲的卧室内,不仅仅只有烈焚,还有八侍卫与红狼蛛和鬼面蛛。
红狼蛛和鬼面蛛是司马家的死卫,心里只有司马家,二蛛虽然对烈焚的床第功夫很是钦佩,但二蛛觉得,今夜的烈焚很不对劲。
司马涉是大管家,灵绎城的首领,为何司马涉的死,反而令烈焚变得兴奋呢?事出反常必有因,二蛛将此事埋藏于心底,定要找机会禀报于太师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