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
安德鲁没啥反应,倒是珀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怎么了?”
“我怀疑有人用幻身咒。”
珀西的语气有点不太确认,不过看到安德鲁带着疑惑的眼神之后,他开始解释起来,“就是一种能把使用者身体用魔法隐藏起来,变得和周围环境类似的咒语。”
变色龙一样吗?
安德鲁在魔咒上并没有投入太多时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咒语——老实说,他有点动心了。
不过现在关键的东西不是这个。
他小跑着关住了门,然后才重新跑回来。
“只是简单的隐藏吗?没有让身体消失之类的事情吧?”
“当然不会了,怎么——这是?”
在珀西疑惑的眼神之中,安德鲁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了一小把暗黄色的沙子来。
“沙子,我练习变形术用的。”
这种不均匀的材料视为整体变形时难度远高于其它材料,是安德鲁故意留在身上刁难自己的——他的变形术目前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阶段,只能靠多次练习来一点点磨练了。
简单用打篮球做个比方,他爆发力,耐力训练都做的很好,规则也非常清楚了,但是身高严重不足,原因是年龄太小没发育起来——这就没法只能等发育的同时训练一点能做到的事情了。
当然,变形术没有那么简单就是了,他能做的也不只是等发育。
“沙子?”
“嗯,对…”
安德鲁点点头,然后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开始对空气施展变形术——不过这次他没有仿制泡头咒,而是让空气更为极限的压缩,然后用沙子包裹起那个半透明的小球。
“铁甲咒,珀西学长。”
安德鲁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交给珀西,然后躲在了珀西身后。
“啊?”
珀西犹豫着接过了球,然后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铁甲咒——在确定咒语成功的时候,安德鲁顺手把仿制的泡头咒给珀西来了一個。随后他立刻解除了自己的变形术。
沙粒在爆开的空气带动下开始向房间的四处溅射而去,但打在珀西的铁甲咒上只发出了轻微的响动——这让珀西原本有些紧张的姿态一下子就变得相当轻松起来,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
不是,这种程度的沙子,就和一阵风卷起来的差不多,至于如此吗?
不过此刻安德鲁也没时间和他解释什么叫防止意外的必要措施了——因为在沙子的席卷之下,一团奇怪的人影轻易的显露出来了。
伴随着人影出现的还有两颗在不停的呸呸呸的悬浮在半空之中的脑袋,其中一颗红色的一看就和珀西是亲戚关系,发色太像了。
而另一颗,安德鲁也很熟悉——本年度校内最热新生,整个魔法界的知名人物,哈利波特。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在假期内…”
珀西颇为严厉的呵斥着两颗悬空的脑袋,但是很快就哑火了——作为一位优秀的级长,他对守则还是很熟悉的。
这两人虽然穿着好像是隐形衣的存在,但是好像并没有违反任何校规——这就更让人生气了。
他拧了下眉头,但最终还是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说吧,你两,来这边干嘛?”
“闲逛,只是一次完全合乎校规的闲逛,”罗恩几乎是抢着回答了问题。
“闲逛?那为什么要穿隐形衣?”
珀西牢牢盯着两人消失的身体部分,他此刻差不多确定这是什么了。
“校规没有任何规定不允许我们在校内穿隐形衣,珀西。”
罗恩此刻愈发有底气了,“而且现在是放假时间,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嗯?不应该啊…要是罗恩日常这样,珀西应该早就习惯了才是,不该气成这样的——难不成?
安德鲁看了眼那面镜子,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大概是镜子看到的东西让人感觉膨胀了。
这很正常,它确实是会揣摩人心的。
安德鲁犹豫了下,最终选择给了珀西一个和兄弟好好交流的机会。
“你好,波特同学。”
安德鲁伸出手去,疑惑的哈利伸出手和安德鲁握了握,“能出去聊一会吗,就关于镜子的问题?”
“啊?好的。”
哈利也处在犹豫阶段,换成别人他肯定支持罗恩,但是对面如果也是韦斯莱家的人的话,这就不太行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房间,安德鲁顺手关上了门——不过,在关门时他疑惑的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房间关上的时候,罗恩的嚎叫几乎立刻传了出来。
一位五年级的精英级长对战一年级学了半年的生瓜蛋子,战果丝毫不用商量。或许罗恩对于校规学的不错,但哥哥这个词加上力量这个隐藏起来的规则给他上了非常新颖的一课。
“不用太担心,麦格教授说过,珀西一向追求最好,我想这应该包括控制力。”
安德鲁看着这位哈利波特,轻声说道——他没计划过两人的碰面。
他算是个有点现实的人,哪怕是帮忙都不乐意去帮那些不自救的人,而且除非没有别的办法,否则绝对不让自己陷入最麻烦的境地。
“你最好还是少一点接触那面镜子,”安德鲁提醒道,“我没听到它太多的原理,但是毫无疑问它会展露出你最希望见到的场景——这不是太好的事情,虚幻终究是虚幻,它不会带给我们任何进步。”
“嗯,我知道了…”
哈利小声的说着,他其实并不服气。
安德鲁也看出来了——不过他已经劝说过了,而且这东西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来战胜虚假的幻想带来的满足感的。
“那就好,我想珀西的劝说差不多了。”
安德鲁笑了笑,敲了敲门,“珀西学长?”
“嗯,差不多了。”
珀西高声回答着,然后愉快的走了出来——打弟弟要趁早这句不怎么正确的话在此刻却突然有些正确了。
“走吧…”
他心满意足的说着,安德鲁也笑着跟了上去。
直到过了一条走廊,他才把提着的心放下去,背后刷的冒出一股冷汗来。
他已经想清楚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