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失控
作者:冬天的树   沦陷!清冷男主在宿主怀里掉眼泪最新章节     
    蓝牙小音箱播放的歌曲很应景。
    “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落日余晖本来是没有这么大威力的,橘红色的光线也并不伤人,但依旧让裴边野很想逃。
    他只能低头避开许然的视线,慢慢说:“不要再做这些事了。”
    黑色的鞋面出现在视线范围内,许然捧起了他的脸,他没办法装作完全平静,慌乱的眼睛暴露在余晖下。
    “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也确实是错觉,因为裴边野没有哭,只是眼尾红了一点。
    许然一点也不像一个刚刚表白失败的人,平静地安排:“要不要捡一点贝壳?”
    似乎刚才说出那些话的人不是他,兵荒马乱的只有裴边野一个。
    系统一边帮忙洒调料一边观察当真在捡贝壳的裴边野,满腹疑惑:“他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系统尝试捋清楚,宿主对小裴表白,被小裴拒绝……为什么结果是小裴听宿主的话?
    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啊。
    羊肉串香得系统瞪大了眼睛,它忘记了刨根究底,抱着一根热腾腾的串美滋滋的躲回空间。
    许然又翻出两罐啤酒和一瓶汽水,然后将裴边野叫回来。
    羊肉串很烫,裴边野吃了一口,被烫得皱了皱眉。
    许然一直注意着他:“吐出来。”
    还是没吐,过了好几秒才咽下去,舌尖都是麻的。
    但是味道确实很好,他盯着手中的羊肉串,想等它凉一点。
    许然歪头凑过来,替他吹了吹,微凉的气息蹭过肉串,又蹭到他的指尖。
    裴边野触电一般地收回手,不似人类的半透明皮肤透着一点红色的光。
    许然散漫的笑了笑,问如临大敌的单纯魔物:“是不是冒犯了?”
    语气里一点歉意都没有!
    裴边野不想回复他的明知故问,吃掉剩下的羊肉串,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汽水,又看了看许然手中的啤酒。
    许然实事求是地说:“裴边野,你真的很容易醉。”
    裴边野只喝过一次酒,他低头看了汽水半天,闷声闷气:“第一次喝酒容易醉是正常的……谁喝一罐啤酒就会醉啊?”
    很有道理,毕竟他第一次在酒吧点的酒有些烈,而一罐啤酒确实没那么容易醉。
    但许然还是没忍住笑了,然后将另一罐啤酒递过去,好脾气地道:“要不要试一试。”
    裴边野接过来喝了两口,感觉没什么变化,于是就放下心,一边吃烧烤一边继续喝。
    系统刚吃完自己的那份,出来就看见裴边野在喝酒。
    “你是故意的吗?”这种情况电影里有,系统很快做出判断。
    但是许然没承认,慢悠悠地吃烧烤,笑着看裴边野微红的耳廓。
    一罐啤酒喝完,裴边野头有些晕,但是感觉自己还是清醒的,只是很轻微地摇了摇头,想把晕眩的感觉赶出去。
    许然问:“味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苦的,裴边野想。他抬起头,慢慢的说:“还可以。”
    许然太游刃有余了,这让裴边野觉得很危险,只能假装云淡风轻。
    许然看起来是信了,但还是笑着剥了一颗桃子味的糖递过去。
    裴边野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将糖含在嘴里,偏头看着晚霞。
    头晕目眩,眼睛又被光线晃得酸涩,裴边野闭上眼,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太平静地说:“许然,你别喜欢我。”
    许然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顺应本心地握住了,触感是冰凉的,他问:“为什么?”
    裴边野想收回手,但是却被抓的更紧:“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他看向许然,整个人都变得苍白,然后近乎透明,被红光笼住,诡异又摄人。
    他淡淡地说:“我只会带给你麻烦。”
    许然随便喜欢谁,只要是个人,都比喜欢他要好。
    许然若有所思,表情很放松:“所以拒绝我不是不喜欢我?”
    裴边野抿唇,呼吸都慢了半拍。
    “我是魔物。”裴边野低声说。
    “有规定人类不可以喜欢上魔物吗?”
    那倒是没有这种规定,因为根本不需要,谁会喜欢上魔物?
    许然自顾自地肯定:“那就是可以。”
    裴边野可能是有些醉了,视线所及地一切都是模糊的,晚霞是看不清轮廓的淡紫、海浪是翻滚着的淡蓝,他听见熟悉的音色。
    “边野,脸好红。”
    因为醉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这句话,脸被人捧住,然后温热的唇瓣覆上来。
    烧烤的咸、啤酒的苦、糖果的甜,味道很复杂的一个吻,裴边野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唇瓣上很轻微的刺痛,但是没有被咬破,而是很温柔的舔舐。许然揽住他后腰的手掌,许然的唇和舌尖都好热,裴边野被热得更红。
    短暂地晃神两秒,他想起之前短暂的一个吻。
    只记得鲜血的味道了,他的嘴里全是属于许然的血,然后进入他的身体,帮他修复创伤。
    这个吻没有血腥味,也没有那种效果,他攥住许然的胳膊,想往外推,但最后也没用力。
    许然吻到一点咸涩的湿意。
    裴边野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喜欢一个人?他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他心乱如麻,没办法阻止许然,只能恍惚着想:许然喜欢他一小段时间就好。
    因为舍不得,甚至没办法说服自己拒绝,他希望许然陪着他一小段时间,然后就不要喜欢他了,让一切重回正轨。
    他连人都不是,怎么跟许然在一起呢?
    可能是因为酒精,可能是因为吻,情绪有一瞬间的失控,比当初在地下室苟延残喘不能呼救时更加无助和酸楚。
    许然顿了顿,轻轻摸他的眼睛:“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