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东大学的交通位置不算便利。
    林九乌昨天晚上导航查了一下路线。通勤时间不算久，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左右。对比那些动辄两个小时通勤的打工人已经算是用时较少了。
    唯一不方便的下了公交后还要再走一个一两公里。
    江小北原本就准备听导航的话坐公交去。
    她刚准备去公交站，但林九乌随手一拉就把江小北拉住了，然后很自然地拦了一辆即将过来的的士。
    他把江小北塞了上去。
    “洛东大学。”
    上车后林九乌对司机说。
    江小北：“……”
    有点懵。
    ……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过来的？
    跟着导航上的显示，快到洛东大学了。于是江小北便提前给昨天联系她的人发了消息。
    「我到了。」
    对方也很快回复：「好的江老师，我现在出来接你。您在校门口等我就行。」
    刚下车。
    林九乌一转眼，接着就看见了江小北宛如变了一个人。
    她绷着表情，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眉眼处看起来十分冷厉，似有一层挥之不去的冰雪。
    总之给人一种很不好接近的感觉。
    林九乌很震惊：“你这是干什么？”
    江小北绷着脸，说出话来时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同事而已不必深交。在外面的时候就要做出这副不好相处的样子，这样才不会有人敢轻易欺负我。”
    林九乌无言。
    趁着人还没来，江小北又悄悄提醒他，“你待会不要说一些好笑的话来崩我人设。”
    “嗯。”
    林九乌点头，他记住了。
    唐建徳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江小北和林九乌在校门口酷酷地站着的模样。
    这两人都面无表情。
    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看着就不好惹。
    因为简历上有贴照片，所以唐建德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江小北。
    他硬着头皮朝江小北走过来。
    “您好，我是人力资源处唐老师。”他微笑道。
    江小北冲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惜字如金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江小北。”
    唐建德：“……”
    林九乌：“……”
    唐建德眼角抽了抽，但脸上还是保持着职业性地微笑。然后他看向林九乌，有些不确定地问他：“这位也是来面试的吗？”
    江小北稍微顿了一下，接着微微抬手介绍道：“这是我先生，姓林。”
    “林先生。”唐建德冲他点了一下头。
    相比江小北，林九乌就显得温和多了。
    因为在唐建德看过来的时候，林九乌还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唐老师。”
    .
    因为离约定的试讲时间还早，外加一些评审团的成员还没到齐。
    所以现在唐建德的任务就是带着江小北在校园里到处逛逛。给介绍一下校园处里的各处景点，各处行政楼，带她了解一下学校的布局，顺便再给她讲讲洛东大学的福利。
    他有小道消息。
    据说某学院的院长对江小北的简历很满意。她的简历既不花团锦簇，也不多用辞藻修饰。一眼看上去就是密密麻麻的发表的论文以及研究的成果。
    这已经显示她的学术水平了。
    就算授课差了一点，那也不要紧。
    会念字就行。
    讲座差一点也行。
    只要接下来她发表的论文成果依旧能打，这就可以了。
    所谓的试讲和讲座只是正常走一个程序而已。
    不出意外的话她肯定是能过的。
    她基本算内定了。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今天只有她一个人来面试的原因。
    因此唐建德给江小北介绍的时候十分热情。但他也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惜字如金。
    因为无论他在那边讲什么，对方也不吭声。
    也许她心情好了会应他一下。
    他细细在心里数了数，这一路上，他就只听见江小北嗯了两声。
    唐建德：“……”
    幸好旁边那位温和的林先生一直在跟他搭话，要不然他真是要讲不下去了！
    领着这两人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接着就到约定的时间了。
    看着林九乌，唐建德有些为难道：“按照规定，面试人员在试讲的时候除了评审团，其他人是不让进的……”
    虽然江小北是被内定的。
    但是唐建德也不敢贸然让林九乌跟着一起进去。
    ……但他确实对林九乌的观感不错。
    就在唐建德两相为难之际，江小北主动开口了。
    “没事。”
    虽然这话是对林九乌说的。
    江小北道，“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于是林九乌也点了头：“那我也去办点事，你面试完跟我一声。我来接你。”
    江小北点头：“好。”
    ……
    ……
    林九乌要办的事也很简单。
    他想在这个大学食堂里寻个档口开分店。
    但他毕竟不了解这些。需要什么手续什么证明都是一头雾水。刚好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可以咨询的人，于是在唐建德脱口有课离开的时候，林九乌就把他叫住了。
    “唐老师。”
    林九乌给他递了一支烟，“我有点私人问题想请教。”
    唐建德：“……”
    通过打听外加林九乌的套话技术，对方给他说了一点掏心窝子的话。
    大学食堂的档口都是有定数的。
    有些是内定。
    比如关系户。
    就像哪个院的院长是他舅舅、哪个院的副教授是他表叔之类……
    当然租金肯定也是要付的。
    只是没那么高。
    并且一定有名额。
    只要肯付租金就能拿到。
    还有些是在开学前就已经投标竞价定好的，价高者得。
    现在再想竞价，时间稍微有点晚了。
    毕竟洛东大学已经开学快两个月了，再马上要放寒假了……
    所以唐建德给林九乌的意见是。不如让江小北努力努力。等明年再开学的时候，他也成一类关系户了。
    林九乌：“……”
    他记得江小北的愿望是想成为水课老师来着。
    这个办法不靠谱。
    等江小北成为副教授，黄花菜都凉了。
    如果林九乌非要在这个学期开店的话，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唐建德又说了。
    他可以去大学食堂那边打听打听，万一有些生意不好的店铺想转让档口呢？
    至于具体有没有，那就说不准了。
    林九乌若有所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