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带着点苍凉的意味，落日洒在林九乌脸上，为他镀了一层光。
    江小北听到他的话后便表情古怪。
    她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确定你干这么多损事出来，你爸从没打过你吗？”
    程秀兰也就罢了。
    她真的感觉要是谈曼青在的话，肯定也会一衣架乎上来。
    “你知道什么叫自由民主吗？”林九乌问她。
    江小北：“……”
    林九乌为她解释：“所谓自由民主，就是他明明打你了。但是他非不承认，他说他没打你。”
    想想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吧。
    “……”
    江小北默默扭过头。
    过了会，她十分不道德地乐出了声。
    两人骑着电动车穿过大街小巷，等到夕阳西下，林九乌才舍得回家。他没忘记去那家种李子的大爷那开口要一个西瓜。
    这家就他一个人在这住着。
    听清楚林九乌的话后大爷也是十分热情地从地里挑选了一个好瓜出来。
    农村就这么几家人口，彼此之间也互相熟悉。
    他看谁都跟看自己孙子似的。
    昨天林九乌结婚，他也被程秀兰那家的人开车送过去了。
    看见他结婚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就想起来这小子以前巴巴地跟在他家大孙子后面的模样。他那时年纪还小，跟在几个大孩子后面。不开心了就跑过来祸害他们家李子……
    再数起往昔来，仿佛那些好多年前的画面就在昨天。
    大爷难得聊天。
    他拉着林九乌说了会话后，林九乌便开口告辞。
    “感受到我的人脉了吗？”重新骑上小电驴，林九乌一脸得意地开口问后面的人。
    这里上至八十耄耋，下至三岁孩童。就没有不认识他人的！
    在这里，他就是王。
    臣服于他吧，子民们！
    悄悄在心里犯起了中二病，林九乌又忍不住为他刚才的幼稚行为感到好笑。不说话的时候，林九乌又在心里思考他应该如何处置那个被顺过来的西瓜。
    可以洗干净后放进冰箱。
    冰一会后等晚上乘凉的时候吃。
    吹着晚饭，吃着西瓜。再听听树上的蝉鸣和池塘里的青蛙。
    想想就很惬意。
    江小北抱着西瓜坐在后座，她忍不住拿手拍了拍，又问道：“你不是说晚上过来顺吗？”
    “我哪能真干那种事？”林九乌挑了一下眉。
    像西瓜那么大个的东西，还是问一下比较好。要是人家不同意，再等夜黑风高的时候过来顺也不迟。
    “那你还偷人家李子？”
    “你就说我偷来的李子你吃没吃吧？莫要五十步笑百步。”
    “……”
    被他坑了！
    意识到这点的江小北立刻瞪圆了眼睛。狗东西！她现在恨不得把林九乌按在地上跟他好生切磋一番！
    要不是他在开车……
    忽的江小北低头往下一瞟，又意识到了什么。她忙开口说道：“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
    “它裂开了……”
    “……嗯？”
    “西瓜。它裂开了。”她刚刚就那样轻轻一拍，然后它就裂开了。
    林九乌闻言加快了速度。
    “那我们快点回家。这个西瓜这么脆，肯定非常好吃！”
    电动车在自家门口停下。
    他回来的时候，程秀兰正坐在大槐树下乘凉，手上还拿了个蒲扇，时不时地扇两下。
    看起来非常惬意。
    没关系。
    等她吃了李子后她就不惬意了。
    这叫有福同享……
    林九乌接过江小北手里的西瓜，准备去厨房给它稍微切一下后便放进冰箱。
    程秀兰眯着眼睛一瞅，惊奇道：“你怎么还带个西瓜回来？”
    “隔壁大爷给的。”
    林九乌说着，又转头使唤江小北。“那个李子，你给奶奶吃点。”
    “啊？”江小北有点懵。女孩子瞪圆了眼睛问道，“真给呀？”
    她害怕程秀兰一鸡毛掸子乎上来。
    哦不对。
    现在程秀兰手里拿的是扇子。
    那扇子打人也挺痛的。
    “给呗。”林九乌开口说，“奶奶对我们那么好，难道你还舍不得吗？”
    江小北：“……”
    这话就说的有点重了。
    程秀兰瞅瞅这两人，忙挥着扇子瞪林九乌，帮江小北说话：“你瞎说什么？她愿意吃就让她多吃点呗！别听他的，你自个留着。奶奶也不差那一口。”
    江小北沉默了一会，默默从兜里拿了一个李子出来。
    林九乌没走。
    他等着看笑话。
    程秀兰高兴地应了一声。她刚准备放进嘴里，忽的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程秀兰又一脸狐疑地看向江小北，然后开口问道：“你这个李子，应该不是路头那家人种的吧？”
    林九乌刚准备说话，下一秒被江小北抢先。
    “不是。”
    江小北脸不红心不跳。她绷着脸描述当时的情况，“是有一个老奶奶在路边摆摊。我们准备称一斤的，但是那个奶奶人好。她给我们抓了一把让我们尝尝。”
    “他这人你也知道……”
    江小北说罢指了指林九乌。后者则低头憋笑。学坏了学坏了，她真的彻底变成他的模样了。
    “他就喜欢贪点小便宜。人家给他抓一把让他尝尝味道，他就真的只尝个味道。然后就不买了。奶奶说他缺不缺德？”
    真是素质低下！
    江小北说完后又去瞪他。
    这人。
    自己偷李子也就罢了，还把她也带进坑里。从此她的履历上也要打上偷李子的标签了！
    “缺德！”
    程秀兰帮江小北说话。
    她重重一点头，下一秒便把李子塞进嘴里用力一咬。
    在林九乌和江小北之间，她选择相信这个孙媳妇。但事实证明，她的信任被辜负了。
    在李子的汁水被挤压出来的瞬间，程秀兰被酸得牙都快掉了。
    林九乌率先不道德的笑出声。
    桀桀桀！
    程秀兰吐出来，发怒的眼睛去瞪江小北。
    江小北立马往林九乌身上一指：“我是被逼的！”
    程秀兰又去瞪林九乌。
    林九乌也忙往江小北身上推：“李子是她给的！”
    “我……”
    再解释也来不及。
    因为程秀兰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江小北瞪圆了眼睛撒腿便跑，一边跑一边说：“我都是被他逼的。奶奶你相信我！”
    程秀兰的嗓门也很大。
    “被逼的你眨眨眼不就完事了吗？还编了那么一长串谎话！”
    今天她就让江小北瞧瞧，看看失去了新手保护期的孙媳妇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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