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墨源只是觉得她很有趣。
到后来慢慢变成了喜欢,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
“等我回来见!”
她说她要去海城了,和重要的朋友一起。
“诶等会,你等会,你怎么又眼睛红了,别这么悲伤哥,我就是去打工度假,又不是不回来了。”
金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像是安抚着一个孩子。
“诺这包纸巾给你,知道你在没人的时候喜欢随地大小哭,到时候擦擦眼泪,霸道总裁不允许流泪!”
她强硬地塞给他一包纸巾。
不是,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他安插了一个霸道总裁的身份啊?他现在根本就不是霸道总裁啊……
墨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点了点头。
金妙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也许早在高中就知道他的心思。
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转过身,墨源有些失落。
“啊啊啊啊赶不上飞机了……”
此时,却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墨源诧异地回头,就看到洛卿卿拖着大包小包,满头大汗地瘫在休息区。
脚突然就自己动了。
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包纸巾,那一包金妙给他让他擦拭自己眼泪的纸巾。
“擦擦汗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又控制不住地走了。
为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不受控制地接近这个女生?
墨源此时此刻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想夺回他的卫生纸。
就是说能不能把他的卫生纸还回来?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不要夺走他的卫生纸啊……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看着这个女生,突然一下子,感觉……
性格什么的,好像有点像她。
像金妙。
金妙……是谁?
突然一下子,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眼神和心思追随着眼前陌生的女孩,只是觉得她很像她。
到底是像谁呢?
后来的某一天,墨源突然发现微信里一个女生的微信,有好几条消息,他忘了回复。
墨源鬼使神差地点开,然后又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视频电话。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内心在焦灼,还是挂了比较好吧,墨源伸手准备挂断电话,就看到屏幕中间突然出现一个放大的脸。
少女的皮肤似乎被晒黑了一些,显得健康又阳光,背景是湛蓝的天空和大海。
“墨源?好久不见了,我过一阵就回去了,准备大学开学咯。”
她灿烂地笑着,似乎因为这通电话特别开心。
“嗯。”
墨源看向她的身后,一个穿着西瓜色搭配泳裤的棕色卷毛少年正满脸疑惑地看过来。
不是这男的……
“池新观?”
墨源满脸黑线。
卷毛男生立刻一个猛扑,震惊地凑过来,和金妙一起看向他。
“不是、啊?墨源?嗯?你俩互相认识吗?”
池新观捂住脑袋,表示自己脑袋都快炸了。
“这是我想问的……”
墨源皱眉,冰冷地横了一眼池新观。
然后看向金妙。
“我最近……有些忙所以忘了给你说,对了,池新观是一个很麻烦的人,你要小心一点。”
墨源神色认真,但其实他内心也有点心虚。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忘记金妙,明明没有多久。
好在,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跳的速度又恢复了。
这才能确定。
看,这才是他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人不是洛卿卿。
是金妙才对。
“啧啧啧……谢谢您了,总之,您这大忙人能记住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金妙傲娇地抬头。
“我一个路人能跟你们这群天选之子做朋友是我的福气,不必介怀,这是我应得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金妙,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保证一心一意~”
池新观捧腹大笑,一胳膊搂住金妙的脖子怀中抱妹杀。
“大少你是要杀了我吗?你还是杀了我吧……”
金妙满脸无语。
墨源也满脸无语。
他请问呢?这两个人当着他的面是在干嘛呢?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突然来到。
“说起来墨源,玉安那小子也认识她,真的好巧。”
池新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嗯,我知道。”
墨源这边已经准备动身了,无他,他总有种感觉那就是他现在再不出手,池新观这小子就要得手了。
“明天见。”
电话被挂断,徒留金妙和池新观二人风中凌乱。
“明天……”
“啊?”
墨源以超高速度整装待发,订了个机票立刻就走。
却没想,在路上又一次遇到了洛卿卿。
彼时,她似乎正在因为和她们家的养子闹矛盾而失魂落魄,好像是情伤。
抱着一瓶酒低头坐在公园椅子上,眼眶都红了。
墨源很想说一句你这眼泪是假的吧,哭得毫无技巧可言,简直就是哭脸界的耻辱。
如果是金妙内心受伤,此时此刻大概会抱着一桶巨型水果茶在ktv唱青藏高原发泄情绪。
但他却又控制不住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
“又是你啊。”
洛卿卿抬头看他,擦了擦眼角一点点泪水。
没有取外号,差评。
一点也不像她,好无聊。
墨源还以为自己要听到面瘫哥这种称呼,但很显然没有。
稍等,他好像刚刚是准备……
去干什么?
她是谁?
“谢谢你能够记得我。”
墨源也就完全忽略了,这一条短信的内容。
明明号码备注是——
喜欢的人。
……
近日,股市变动很大,一个魔王级别的非酋横空出世,投一家倒闭一家,连续创业n次没有一次成功。
墨源也尝试去联系了这个人。
却没想,一见面,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好?”
女人面色黯淡却温和,长发盘起,穿着舒适的长裙和毛衣。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也是,听说,她也才三十岁。
“好久不见。”
她轻描淡写地喝了一口茶,给墨源一种知书达理的温润感。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熟悉她。
正想说我们以前见过吗?话到口边,他却说不出了,他一直一直就这样看着她。
他们一定是见过的。
不然,为什么一见到她——
心跳就忍不住地加速了呢?
三十多岁的的人了,却有一种回到了十几岁的感觉。
“好久不见。”
墨源说。
哪怕不记得,他也觉得。
他们一定是认识的。
那一天,是墨源在上一世,最后一次见到她那样开心的笑容。
像是突然一下子,扫除了阴霾。
只因为他一句。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