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们当时睡了，你今天会怎么对我？”
    安莉雅试探性地问。
    “假设性的问题我从来都不回答。但是，我可以回答你。”
    卜聿凡话锋一转。
    “就算那天我真的和你发生了关系，今天我也给不了你什么。”
    好狠的一个转折啊！
    “那晚，我想弄清楚这件事，才会去医院找你。其实那晚，我就很确信我们之间没有。”
    卜聿凡并不是一个一般二般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那天你就确信？”
    安莉雅追问。
    “那天，你在病房门口想吻我，我都全身心地抗拒，我躲开了。我相信我自己的生理反应。”
    卜聿凡只有对温蓝，才满心满意的都是绕指柔。
    对别的女人，特别是机关算尽、心术不正的女人，那真是又狠又绝，不留余地。
    安莉雅是彻彻底底地被打垮了，毫无尊严，这是她自己作的。
    “好吧，卜聿凡，话已至此，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安莉雅又来了这么一句。
    “嗯，这是你说得最对的一句话。”
    卜聿凡马上接口。
    “你？真的这么不念旧情。”
    “我对你，没有旧情。甚至，我等会儿还要去调查和追责。”
    卜聿凡脸上那种又冷又狠的样子又回来了。
    “追责？追，什么责？”
    安莉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老板。”
    tiger带了前台工作人员和客户经理过来，恭敬地称呼卜聿凡。
    “这位员工是新来的，是客户部经理还没有知会他，关于这位安莉雅会员，由我们公司单方面取消会籍的事。”
    “老板，对不起。”
    两位员工微微鞠躬致歉。
    “什么取消会籍？”
    安莉雅一下子炸锅了。
    “你，你要取消我的会籍？”
    卜聿凡高傲地朝着天花板瞟了一眼，看一眼安莉雅他都嫌烦。
    “这位员工，倒是不用负什么责任。”
    “泰哥和客户经理，按照上次我们员工会议的处罚办法，即时领罚。”
    “是！老板！”
    两个管理层，当下打开手机找到伴奏，跳起了科目三。
    这一出，引得众人纷纷旁观发笑，卜聿凡也忍不住笑了。
    这别具一格的惩罚方式，真的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
    表面上，这是处罚了健身房的员工。
    实际上，这是在对安莉雅当面处刑。
    “这位，安莉雅会员，我的健身房，以后不许你再踏足。还有我名下的酒店，雅思集团旗下的所有连锁，你都是黑名单在册。”
    “泰哥，麻烦你找会籍部的同事，给这位会员办理退会手续。”
    众目睽睽之下，卜聿凡摆明了不给她面子。
    “该退款的退款，该赔偿的赔偿。记着，一分钱都不要少给，也一分钱都不能多给！”
    卜聿凡这话，啧啧啧，比刀子更尖更利。
    “我的妈呀，好帅哦！”
    “他就是52的老板吗？帅炸了吧！”
    旁观目睹经过的女会员们，都被卜聿凡这满溢而出的霸总味道迷住了。
    “卜聿凡！你竟然这么对我？我要去维权。”
    安莉雅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她大喊大叫。
    “随便你去哪儿维权。我对你说过的，法律办不到的事，我就用钱去办。”
    “一百万，一千万，一亿或者更多，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你敢动我的人，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这句话，永久有效。”
    卜聿凡说得斩钉截铁，毫无余地。
    今天只不过是退个会籍，这才哪儿到哪儿？
    一个年纪轻轻就身家百亿的男人，岂是区区一个安莉雅能掌控的。
    温蓝遇劫的第二天，卜聿凡就开始倒查线索。
    直到追踪到温蓝来free52给他送文件的那天。
    看到她等他洗好澡，跟在他身后下电梯以后，安莉雅也出现在了52的门口。
    卜聿凡这才理出了脉络。
    安莉雅在电梯里给那个叫韩凯的混混打电话的监控，也是声画同步。
    这两个人，还交流着什么尝到甜头之类的话。
    简直恶心！
    谁敢动他卜聿凡喜欢的女人，不就是活腻歪了，不就是自个儿来找死吗？
    也好，经过这一个中午的折腾，卜聿凡燥热的欲望，暂时被压制了。
    他把安莉雅赶出free52的门口，去冲了个澡。
    一个高度自律且自控的男人，可以六七年都不近女色。
    可是现在，连他自己都没把握，他还能对温蓝，忍多久？！
    这天下午，温蓝换了一套简单素净的衣服，去找宋忆农。
    前两天的那个周六，她和宋忆农谈了第二次，约定好今天宋忆农要给她转账。
    公积金，温蓝分了一半，到手16万。
    家务补偿，两人说好的12万。
    除此之外，宋忆农还要给她30万的婚后共同收入。
    “你母亲出院了吗？”
    温蓝和宋忆农见面的第一句话，还是关心地询问了一下。
    “出院了。温蓝，这58万打给你，我就没钱了。”
    温蓝不吭声。
    “能不能少点？反正你家条件挺好的，你爸妈不是也供着你吃喝吗？”
    宋忆农嬉皮笑脸地说。
    他这句话要是不说，温蓝说不定还能松松口，给他宽限几天。
    顶多就是先签字离婚，把离婚协议补充一下，说明打款日和违约金之类的。
    但是宋忆农一提到温蓝的爸妈，温蓝的家境，她就涌起一股无名火。
    “宋忆农，你知道没钱的日子是怎样的吗？”
    温蓝想起了过往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
    “我来告诉你。你连着一年多，一分钱都不给我的时候，那时我还瞒着我爸妈。我卖了我能卖的所有东西。”
    “我卖了我的包，我的首饰，我连家里用不着的雨伞保温杯都卖了。用这些钱，我给孩子买奶粉尿布，去菜场买菜。”
    “你没钱了？你没钱，你还穿着这么好的衣服。没钱的时候，我连冬天的鞋都买不起。大冬天，下着雪，我穿着夏天的网鞋出门，冻得我像踩刀子一样。”
    “你没钱？你没钱还瞒着我买了车？你知道刮台风下暴雨的时候，我带着孩子，大包小包，我是怎么挤公交车的吗？这些时候，你在哪里？”
    宋忆农不语，温蓝说的都是事实，他连屁都不敢放。
    “你还想听下去吗？什么是没钱？你再烦一句，车你也要分我一半！”
    “好好好，现在就给你转账。”
    渣夫也只是垂死挣扎，能赖一点是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