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大结局篇赵氏死后,男主的事情
作者:金桂载酒   和离前我重生了最新章节     
    在宫里,申令祎原本很欢喜的心情,在听完了一班戏后,顿时跌落谷底。
    ……
    晌午,不到酉时。
    夫妻俩一同出宫,软轿里,申令祎担忧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身旁之人脸上。
    谢允周身气质风轻云淡,仿佛无事发生,一双眼睛平视着前方,双手放在膝盖上。
    马车外面,似乎是下了雨,一阵子雨声落地的声音,豆大雨珠自马车车顶滚落。
    谢允撑着一把十六骨的竹伞,携申令祎回到了谢家。
    傍晚时,谢允要出去,去济州。
    申令祎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鼻音很重,似乎是哭了:“不许你走。”
    谢允对眼前这个,曾九死一生为他生下一双儿女的女人,生不了气:“听话,我过个三四日就回来了。”
    他劝道,他很明白妻子为什么从宫里回来,如此反常。
    想着这儿,谢允无奈地揉了揉疲累的眉心,今天在宫里,喝申令祎听了一班子戏。
    今天元宵节,宫廷内戏班演了一出《华岳赐环记》,戏里的国君在台上,万分慨叹地唱着《左传》中的一句“政由宁氏,祭则寡人”,
    长长的尾音不由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瞬的死寂和凝思。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重要的政事都由宁氏处理,作为国君,他只能主持祭祀一类的仪式。当日伺候小皇帝和太后看戏的人都会看到他的反应,可想而知戏台下的皇帝心情是多么的不舒服。
    所以妻子当时虽然脸色不变,但是心里一定是为自己担心极了。
    自古以来,权臣有谁是能功成身退的?
    ……
    申令祎半是撒娇半是强迫,再次说道:“不许你走。”
    谢允还要忙济州之事,今天因为陪申令祎,已经延迟了一日,今晚!说什么也要走了!
    “莫担心我,放心,那些事情我都懂得,我不会……”
    说着说着,谢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反正我不会让衡儿,琰儿,你们娘仨,置于险境的。”
    他郑重认真道。
    申令祎抱住了他,这样似乎就能让他一步也走不了,埋于他的腋下,说道:“你一天不在我身边,我就很担心你。”
    “莫怕,我说了要护你们三个一世周全,就一定会做到。”
    ……
    谢允还是走了。
    申令祎默默地靠在一把檀椅上,眼底的,盈满的水雾要落不落。
    ……
    “太太,您怎么了?”
    自赵氏死后。申令祎在谢家的地位,自然也就变成了太太。
    春娘比去岁,体更丰了些,她等二老爷走后,抬脚便进来了。
    申令祎眨了眨眼睛,抬起手将泪珠飞快地抹去,道:“我无事,只收夫君远行,我有些担心。”
    ……
    春娘艰难地吞了口唾液,笑而不语地看着申令祎,太太临终之前,嘱咐她要适时适度地警醒着申令祎,叫她不要将一生依靠男人,只是……
    她这些年来,看二老爷和她确实是琴瑟和鸣。是以,太太临终之前的嘱托,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机会,劝诫小姐。
    春娘掩口笑,问道:“太太,今天去宫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回来这般对老爷依依不舍?”
    申令祎摇了摇头,她当然不会告诉春娘她在担心谢允以后会被皇室忌惮,道:“无事,只是夫君要去外面数日,他在衣食住行上又没有妥当人照顾,我有点担心他受寒受冻而已。”
    春娘宽她心,说道:“太太莫要担心了,二老爷的行囊里,太太不是已经为二老爷收拾了两层夹棉的雪氅、雪貂绒的护膝,婢打听过了,济州天气和京城里大差不差,想来应该不会受冻…好,放在这里吧。”
    春娘一边开解着她,一边将丫鬟送过来刚炖好的雪梨雪蛤,端到靠窗户那里的炕几上。春景堂屋内,去岁砌筑了一张炕榻,冬日里填上柴,整间屋子都是暖和的。
    申令祎心不在焉,用汤羹搅弄着雪梨雪蛤,不知怎地,心事重重,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总是浮现太后的凤容,想着想着,竟又将有一次谢允说过的一事跟张太后串联在了一起。犹记得那是女儿开蒙的第二天夜晚——
    谢允餍足过后,躺在一旁,双手枕于脑后,忽然问了一句:“你向来都读些什么书?”
    “没读过什么书,只不过认几个字,不做那睁眼瞎罢了。”申令祎娇声回答道。
    谢允挑了下眉,不信。
    谢允笑了一声,有些感慨地说道:“班昭的《女诫》,还有《蒙秋》《孝经》《诗》《书》《论语》《孟子》《春秋》,这些儒家经典之类的,可曾读过?”
    申令祎道:“读过一些。”
    谢允又道:“你可知道,有不少女子于百家传记,至老佛之书,多贯通古今文章悉皆可诵,儒生精博者不能及。”
    “嗯,我信。她是谁呀?”申令祎想了一想,点了点头说道,忽然又想起来,谢允既这么说,那么他肯定见过。
    谢允本不欲对他提起自己和别的女子事情,但是方才提了一下,见她也没有吃自己一点醋,
    “我在白鹿洞书院,里面有一个女学生,就是此人。”
    申令祎惊诧:“书院里还有女学生?”
    谢允沉吟:“她和别的女子不太一样,她女扮男装蒙混过去的。”
    “她叫什么名字?夫君是如何与她相识的?你们现在还有来往吗?”
    谢允轻笑着,目光注视着她的粉颊说道:“她现在的身份和往日已经不同,不便对你说起。”
    申令祎抿唇不语,强忍住心中的好奇,不去多想这件事,见谢允不愿多说,想必问了他也不会再说便也不问了,收拾收拾了没绣完的刺绣,将针线都放回了篓子里,
    洗好身子,去了里间给儿子喂了一下奶,看了一下女儿的功课。
    ……
    申令祎托着脸颊,眺望着外面的茫茫夜色,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谢允所说的这件事她也并非浑不在意。谢允不愿意说想来那个女子应该是谢允的曾经的心上之人。
    依谢允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他们两个为什么没有成婚呢?谢允话里的意思,似乎那个女人地位尊贵。想必是因为门第关系吧。
    他心里有过人,申令祎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喝完了一碗汤。就像里面有虫子一样。
    她要亲自问问谢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