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叫什么名字?”
苟头此话一出,直接让婚礼现场陷入了寂静。
礼生立在原地,周围的人偶宾客动作停滞,仿佛整个场地都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怪异的场面让苟头心中发毛。
心想:是不是说错话了?
虽说在婚礼上问新娘叫什么是一件非常奇葩的事情,但苟头也很无奈啊...
他是直接被抬过来的,而且这婚礼又不像是前世一样将新郎和新娘的名字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眼前的红盖头动了,新娘抬起头,似乎在透过那层红布看着苟头。
“夫君,你...莫不是昨晚上喝酒喝多了?怎的连我名字都忘了?”
那声音很轻,很甜,但苟头却听出了,在这之下的气恼和失望。
苟头咳嗽一声,心想:大姐,我认识你吗?你戏有点多了吧?
可面对苟头奇怪的目光,那红布之下的新娘却没有任何反应。
丫的,你装是吧?
我就陪你装!
看一会拜堂成亲完,送入洞房之后,你怎么办?
小爷我豁出去了!
想到这里,苟头轻轻一笑,拉起新娘的手。
随即忍不住把玩了一下,柔若无骨,肌肤细腻的就如同是最上好的绸缎。
新娘似乎是没有想到苟头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动作显得有些局促。
苟头:“娘子勿怪,先消消气。”
说着他还在那手感绝佳的小手上拍了拍,以示歉意。
可旋即,苟头话音一转,目光愤怒的看向了一旁张着大嘴愣在原地的礼生。
苟头委屈的说道:“娘子,你是不知道。夫君我想不起你的名字来,绝对不是因为贪酒误事。”
“而是这家伙在送我来的时候,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思,居然将我塞入棺材里。这一路上磕磕碰碰,你夫君我脑浆子都快摇匀了,磕得头破血流!”
“出来之后,我忘记了许多事情,甚至就连你的模样,你的名字都忘记了!!!”
“但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娘子,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苟头的一番话是深情至极,将言语之间的委屈和深情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可其实,说完之后,苟头也在心里打滚。
一是刚刚的话确实有羞耻,二来,便是他在赌。
进入四合院的时候,苟头就发现这里和之前小镇里不一样。
小镇怪异,处处透露着不和谐的氛围。
而这被重新打扮过的四合院里,却无处不在透露着一种『正常』,或者说是这些诡异能想到的『正常』!
由此就可以说明,举行这婚礼的始作俑者,所向往的是类似于人类的婚礼模式。
所以,她——也就是『新娘』,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婚礼出现,用棺材拉新郎这种『不和谐』的事情的。
果然,苟头赌对了。
听到话之后,新娘立刻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礼生。
气氛霎时间变得阴冷起来。
礼生颤颤巍巍的开口:“驸..驸马爷,您这是做什么,咱们这里成亲都是这样的啊,咱(za)家也是按规矩办事啊!”
“再说了,您这是倒插门,上门的女婿。哪里来的这么多要求!”
苟头心里冷哼,『还咱家,合着真是老太监啊?』
那礼生咬牙看着苟头,分明是想要威胁苟头将之前说的话收回去。
可没等它继续,苟头就感觉自己握住的那双手微微动了一下,红盖头下也同时传来一声冷哼。
“话真多,声音这么难听,真多余有一张嘴!”
下一刻,那礼生的脑袋顷刻爆开,整个身体四分五裂,甚至连妖丹都爆了出来。
咕噜噜~
红色妖丹滚落到苟头面前,而苟头也很快就将那妖丹的等级认了出来。
『领主级』
“咕嘟~”苟头咽了一口唾沫。
领主级?
秒杀?
就动了下手指头??
苟头握着『新娘』的手突然有些颤抖,他好像招惹了一位了不得的存在。
而且,自己这娘子的脾气似乎不咋样啊,嘴好像也挺毒的。
四分五裂的礼生死了,没有人为他感到伤心,甚至没有诡异为它的死默哀哪怕是一秒。
新娘抬起脚,就要向着那红色妖丹踩去。
苟头急忙拉住对方:“娘子,能不能等一下!”
情急之下,甚至抱住了对方的腰。
那腰肢纤细,似乎稍微用力就会因为用力过猛而折断。
温热的触感让苟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一举动有多么逾越。
可这一幕,却令得周围那些人偶诡异纷纷拍手欢呼。
苟头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珠子能不能给我?我感觉它好像对我有用。”
新娘盖头微动,收回了脚,语气都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既然这东西对夫君你有用,那便收起来吧。只是.....”
听到『只是』两个字的时候,苟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红盖头忽地靠近,新娘轻声说道:“只是夫君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太..太羞耻了!”
“额...”
苟头愕然,乖乖照做。
这娘子为何如此反差?刚刚不还杀气腾腾,怎么这么快又变得娇羞起来了?
苟头表示,自己死了三次,精神都没有这么不正常。
没有了礼生主持,苟头本来以为这场婚礼可能进行不下去了。
可是没想到,门口居然又走进来一个人偶。
咧着大嘴,动作怪异,身上还贴着两个大字。
『礼生』。
不仅如此,这位『礼生』的块头明显要比之前那个大上许多。
“这种等级的诡异,居然是量产的吗?”苟头心中震动不已。
礼生二号走到二人面前,低头似是看了一眼那四分五裂的礼生一号。
随即...
伸腿踢了一脚。
“很抱歉,二位。”
礼生二号对着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十分诚恳。他再次抬起头时,看着二人说道:
“那么,为表歉意,就由鄙人继续担任本次婚礼的礼生。”
“苟头先生,黑塔小姐。”
“不知您二位,意下如何?”
听到名字的一刹那,苟头一愣。
“黑塔?!”
苟头惊愕的声令礼生和新娘黑塔都向着他看来,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苟头会这么激动。
黑塔语气担忧地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苟头强压下自己心中的震惊与激动,苦笑说道:“我听到你的名字,想起了关于你的一些事情,这才一时兴奋...”
礼生二号面向苟头,似乎是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婚礼照常举行。
唢呐再次响起,气氛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仪式很是传统,带着浓浓的中式风格。
礼生二号:“新娘跨火盆!”
黑塔依言照做,在苟头的搀扶之下,迈过火盆。
礼生二号:“驱除晦气!生活红火!万事如意!早生贵子!”
苟头听得是一阵心悸,还早生贵子呢?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握着手的这个黑塔到底是不是人,万一有生殖隔离,恐怕就算苟头乐意也做不到啊。
礼生二号则是继续喊道:“请双方亲属!”
苟头闻言,眉头一皱。
亲属?
自己上哪里去弄亲属?
就算在上一世,他苟头也是个孤家寡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爹亲妈在哪里,这些诡异难不成还包揽异世界寻亲任务?
就在苟头疑惑地注视下,一队人浩浩荡荡地从内堂之中走了出来。
“这是!”
等来人靠到近前,苟头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星、三月七、帕姆、黄泉...甚至是苟头领地之中的所有居民,不管是大人小孩,全都在这里!
手不自觉地用力,苟头甚至想现在就暴起,直接将这场子掀了。他无法容忍有人对自己的人动手!
忽的,苟头感觉自己握着的那双小手动了动,似乎像是在安抚。
苟头眉头皱起。
黑塔,这是在安抚自己?
为什么?这婚礼不应该是她布置的吗?
一行人看到苟头之后,脸上浮现出的表情很是奇怪。
尤其是星和三月七,看到苟头身穿喜服和别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眼中多少掠过了一抹复杂之色。
礼生二号自然是不会去管苟头心中的想法,见众人落座,立刻继续喊道:
“吉时已到,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
黑塔轻轻挣脱开苟头的手,躬身一礼!
苟头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行礼。
现在局势混乱,必须要等到收集到足够的信息再做行动!
礼生二号:“二拜高堂!”
黑塔转身,向着苟头亲友所在,也就是星和三月七等人的方向拜去。
苟头也照做,却看到星正贝齿紧咬地看着自己。
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苟头什么也没有说。
现在保全她们的命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
苟头顾不上。
礼生二号:“夫妻对拜——!!!”
礼生二号:“礼毕!婚成!送入洞房——!”
说完这句话,一直紧闭着的侧门被一下打开。
在礼生二号的示意下,二人向着里屋走去。
......
洞房中。
烛火摇曳,在屋内洒下温馨的光芒。
黑塔一进屋就松开了苟头的手,径直走到中央的红木双人床上。
她看着床头雕刻着寓意着白头偕老的鸳鸯图案,床品上绣着的龙凤,以及床头悬挂着的一串串红色喜字灯笼轻声开口道:
“夫君,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吗?”
苟头:“......”
黑塔见此,轻轻一笑:“就算有事情要问,你总要将我头上的盖头揭下来吧?否则,我是什么都不会回答的哦~”
苟头默默上前,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长剑。
黑塔:“不许用剑挑。”
苟头迟疑。
算了,怕老婆不算怕!大不了就是个死,冲了!
心中一横,苟头走到黑塔近前,伸手掀开了那红色盖头。
一张绝世容颜出现在眼前。
五官清丽完美,一双紫色眼眸似是可以洞察人心,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此时的黑塔眉梢微微上扬,透露出一股俏皮。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说道:“如何,夫君对我的容貌可还满意?”
苟头木讷地点点头,的确被黑塔的容貌惊了一下。
虽然面容上和游戏里见过的黑塔小人差得不多,也就是更加细致了一些。
但也就像黑塔自己所说的那样:
『这些人偶跟我小时候比,勉强七分相似吧。』
而此时见到黑塔真实样子的苟头,终于明白。
比起黑塔小人,本体多了三分灵气,一种气质与容貌相互映照之下产生的独特感觉。
不过......
这身高怎么回事?根据游戏中的黑塔所说,她的本体不是应该有一定年纪了吗?
怎么还是这样一副小矮子模样?
苟头疑惑地上下打量着黑塔,脑子里灵光一现。
有了!
难不成,黑塔又又又『返老还童』了?!
黑塔:“喂——!小鬼,你看够了没有?!我总觉得你再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苟头:“娘子,你成年了吗?”
黑塔:“废话,我都够当你奶奶的奶奶的奶奶了!”
苟头点点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说道:“娘子,我想洞房!”
——啪!
苟头脑袋上挨了一下。
很痛,但至少脑袋没有爆开。
苟头轻轻一笑,如此也证明了一点。
黑塔对他没有杀意。
否则就刚刚那一下,如果黑塔用力的话,凭对方那动动手指头就能杀掉领主级的本事,苟头的脑子早就和西瓜一样爆炸了。
黑塔:“小鬼,你很勇啊!”
苟头:“开玩笑的,我超勇的好不好?!”
黑塔闻言,忽地一笑。伸出如葱般纤细的小手,拉住苟头的衣服。
黑塔:“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康康吧~!”
苟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打算跑路。可没有想到,黑塔的手臂看似纤细,可却如同一根hrb400钢筋一样根本就无法挣脱。
苟头急忙喊道:“塔姐,不要啊!人家还第一次!”
黑塔捏住苟头的嘴,冷哼道:“小鬼,你要是再喊下去,把『那东西』招来,我们都活不了。”
苟头捂着胸口:“你总要告诉我你干啥吧?”
黑塔撇嘴。
“啧。”
“小鬼就是麻烦,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这种环境之下,就我们两个人。”
“你说我们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