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裴七夜和李长歌一起扭头看去……
只见清静手拿拂尘,缓步走入大殿中。
小德子在后面跟着,苦着脸道:“陛下,国师说有要事相商,奴婢拦不住。”
“行了,你下去吧!”
李长歌摆摆手,没有为难小德子,而后对清静问道:“国师,何事这么急来见朕?”
“陛下,贫道必须马上离开皇宫一趟。”
清静微微行礼回道。
“哦?”
李长歌顿时皱起眉头:“国师这是要去哪?”
“安南!”
清静语气平淡的回道。
“安南距京城数千里之遥,国师此去要做什么?”
李长歌继续问道。
清静却摇了摇头:“陛下,此事你不需要知道。”
李长歌听了她的话并没生气,而是皱眉沉思。
稍许……
“国师,难道你是去见南夷那人?”
李长歌好像想起什么,语气略带惊讶的说道。
“是!”
清静表情严肃的点点头,而后安慰道:“陛下不必担心我,我此去快则几日,慢则月余就能回来。”
“可……”
李长歌满脸的担忧,想出言阻止对方。
“陛下不必多劝,此事贫道必须去办。”
清静却摆摆手,打断了她,而后道:“另外,陛下一定不能御驾亲征,打仗不是儿戏,你身为大周根本,绝不可轻易涉险。”
“没错!”
裴七夜连忙跟着劝道:“陛下,如果真找到贼军,臣愿意领兵出征,至于陛下您,还是镇守京城为妙。”
为了不成为“大周战神”的臣子,他也算是拼了!
主动承担起领兵出征的责任。
现在只希望,自己猜测有误,根本没什么叛军。
“好吧!”
李长歌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朕不会御驾亲征,国师和爱卿放心。”
“那就好。”
清静笑着点点头,而后挥动拂尘行礼:“那贫道就告辞了!”
“国师,一路小心!”
李长歌有些不舍的说道。
“陛下不必担心。”
清静说完,又对裴七夜点点头,转身走出大殿。
见对方离开,李长歌顿时没了食欲。
而裴七夜想着可能要出征,也没心情吃下去,于是起身拱手道:“陛下,臣这就去收拢人手,拿下张家。”
“嗯!”
李长歌摆摆手:“去吧!小心一些,对了,有空你也将悬镜司整顿一下。”
想起昨夜悬镜司总堂的所有悬镜卫,竟都跟随郑忠诚来逼宫,她心中就非常愤怒。
“呃……”
“陛下,若是想要我整顿悬镜司,还请给我道圣旨,好叫臣能提拔手下管事。”
裴七夜想了想,呈请道。
“这样,你回去拟一道折子,将提拔名单给朕,朕审阅后,再给你圣旨。”
“是!”
得到女帝承诺,裴七夜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了皇宫。
一出皇宫,就见到程器和几个属下在等着自己。
裴七夜上前,出言吩咐道:“程器,还有你们,现在马上去通知悬镜司三个衙门,让所有铜镜卫以上官员,到总堂来见我。”
“大人,那您的安全怎么办?”
程器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毕竟,裴七夜刚刚遭遇刺杀。
他怕自己这些人离开,裴七夜又遇上危险。
“无妨。”
裴七夜摆摆手,自信道:“你觉得在京城,有谁能杀得了我?”
“这,好吧!”
程器见他态度坚决,只能点头,准备上马离去。
“等等,程器,你亲自跑一趟,去将田世忠田大人,以及陈学智都请到总堂。”
裴七夜还想捋一捋手头线索,然后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但,手底下一群武夫,打打杀杀还行,出主意全都会变成鸵鸟。
干脆,他就把主意打到了田世忠和陈学智身上。
程器应声,拨马而去。
裴七夜则翻身上马,独自前往悬镜司总堂。
不出一刻钟,就到了总堂大门前。
现在的悬镜司总堂,可谓非常萧条。
昨晚,郑忠诚几乎裹挟了所有总堂悬镜卫参与兵变。
虽然最后悬镜卫全部反水投降,但悬镜司也不能再用他们。
因此,一夜过去悬镜司总堂几乎空了!
“您是?”
在大门处,有一个老卒正在扫院子。
见到裴七夜进来,老卒微微眯眼,惊疑不定的问询道。
显然,他并不认识这位炙手可热的权臣。
但,裴七夜身上的大红飞鱼袍,还是差点晃瞎了老头的眼睛。
“你是总堂的悬镜卫?”
裴七夜没有回答,而是挑挑眉反问道。
他还以为,悬镜卫都是些年轻精锐,没想到还有这么老的兵卒。
“回大人,小老儿是北部边军,本来已经退伍,但家中并无儿女养老。”
“承蒙郑大人关照,便来悬镜司领了个看门的差事过活。”
老头连忙放下扫把,躬身回复道。
“哦?”
裴七夜是没有想到,郑忠诚还能干点人事。
将孤苦无依的老兵调到悬镜司来养老。
“你是北部哪支边军的士兵?”
接着,他询问起老卒的详细出身。
“禀大人,小老儿是宁海关城防军,威武二营的营卒。”
老卒如实回道。
“在你们那,像你这种年纪的人多吗?”
裴七夜继续追问。
“呃……”
老卒想了想,点头:“还有不少,因为这些年北部没什么战事,所以将军们干脆也就没有征召新兵,多数地方还是由我们这些老卒顶着。”
听到这话,裴七夜顿时皱起眉头。
他可是记得,兵部每年上报的兵源非常充足,且都是以青壮报请的开支。
可听老卒的意思,很多边军都是老弱病残。
这么看来,有人从中作梗了!
不过转念想想,这也正常!
在古代王朝,又有哪支军队不吃空饷,不以次充好呢!
等日后有机会,自己整顿一番,系统肯定又会给奖励。
好事啊!
“行了,你忙你的,不必管我。”
裴七夜摆摆手,就想自己去郑忠诚的房间。
“敢问大人,这都快晌午了,为何郑大人和其他同僚却没来衙门,难道是有什么行动吗?”
“若是有,请带上小老儿,别看我老,但还是能上阵杀敌。”
老卒倒是有股不服老的精神,说起这话时,双眼闪烁着精光。
“呵~”
裴七夜摇摇头,冷笑一声:“郑大人,日后都来不了悬镜司了,我叫裴七夜,乃是新任司尊,日后你就听我吩咐就行。”
像这种底层兵卒,不必解释太多。
毕竟,解释多了对他们也是烦恼。
“哦,拜见司尊大人。”
听到裴七夜的职称,老卒连忙行礼。
也就在这时候……
“嗖~”
一发弩箭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