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拉回到傅玉筝、高镍、傅玉舒和木邵衡四人刚抵达妆楼,坐进专属厢房的那一刻。
听到掌柜的嘴里念叨什么“媚娘”,傅玉筝忍不住瞥了高镍一眼——呵,老相好的名字居然这般艳俗!
土死了!
不多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高镍故意凑近傅玉筝耳畔,低声笑道:“她来了,这脚步声我一听便知。”
傅玉筝白了狗男人一眼。
这时,房门口闪进来一道淡绿色的倩影。
傅玉筝一双美眸扫过去,惊见——对方居然是个四十来岁的半老徐娘!
呃,高镍能看上她?
这……不能吧?
正在疑惑时,高镍和木邵衡双双从椅子里起身,很是给面子地唤了一声“师父好”。
傅玉筝:???
师父?
高镍和木邵衡同时喊“师父”?
他俩是……拜师学艺了?
只见媚娘笑得一脸温婉,恭恭敬敬回了一个礼,然后打量了傅玉筝和傅玉舒一眼,笑道:
“镇边王和高大人可是为了这两位姑娘学习的画眉?”
木邵衡一把握住傅玉舒小手,笑道:“正是。”
高镍也一把搂住自个的小媳妇,嘴里却笑道:
“师父眼神不够好啊,你瞧她哪里还是个姑娘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已经是个少妇了!”
傅玉筝:……
姑娘和少妇的区别?
不就是被没被男人碰过么?
瞬间觉得狗男人又在说荤段子了,忍不住悄悄用手拧了他后腰一把。
高镍却不是吃亏的人,立即凑到傅玉筝耳畔,只用她一人能听清的声量揶揄道:
“怎样,媳妇儿,现在见到媚娘本人了,还要杀了她泄愤么?”
傅玉筝:……
此时此刻,她自然知道是自己冤枉高镍了。
但偏要嘴硬,乜斜狗男人一眼道:“谁知道你的口味,指不定就爱半老徐娘这款呢?”
高镍:……
怔了怔。
很快反应过来,亲了亲媳妇的小耳垂,笑道:
“半老徐娘我自然爱的,不过……得十几年之后,等你变成半老徐娘时。否则,老子可爱不上。”
换言之,别的半老徐娘一个也入不了他的眼,唯有十几年后的傅玉筝可以。
嗯,以他媳妇儿的美貌,纵使变成半老徐娘,也是全天下最美艳的半老徐娘,一般的貌美少女都媲美不上的。
呃,这还像个人话。
傅玉筝有被取悦到,很是受用。
心头一高兴,就原谅狗男人,不再跟他瞎闹了。
那边,木邵衡也想用媚娘打趣傅玉舒一番的。
结果,傅玉舒看到媚娘的那一刹那,心头涌现昨夜自己瞎吃醋的画面,只觉臊得慌。
还没等木邵衡打趣她呢,就先红了脸。
木邵衡:……
得,他媳妇儿脸皮薄,注定调侃不成。
不过看着舒儿红红的脸蛋,他已经觉得幸福满满!
~
媚娘擅长聊天,没几句话,就将傅玉舒和傅玉筝说得幸福感满满。
只见媚娘仔细端详过傅玉舒和傅玉筝的面庞和五官后,立即夸赞木邵衡和高镍道:
“王爷和高大人真真是记忆力惊人啊。”
傅玉舒和傅玉筝好奇地问:“媚娘师父,此话怎讲?”
媚娘笑道:
“两位夫人有所不知,当初王爷和高大人第一回来时,我对他俩说,不知道他们家里夫人的面部轮廓和五官,不敢胡乱设计眉形,更不敢乱教。免得他们回去一画,把夫人给画丑了。”
“结果,两位夫人猜猜怎么着?”
傅玉筝笑着抢答道:“他俩立马差遣小厮回府去,拿我俩的画像来?”
媚娘笑着摇头:
“错了。他俩啊,立即就在这张桌上画起了两位夫人的肖像画。当初,就觉得栩栩如生。今日一见,才惊觉……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说罢,媚娘从画缸里找出那两幅肖像画来,“唰”地一下在她俩面前展开。
傅玉筝和傅玉舒一看,哇,画的是彩图,真心与本人一模一样啊!
“要想画得一模一样,那就得将两位夫人的容貌……深深刻印在心底啊。否则,哪能随时随地画出来呢?”
听到这话,傅玉筝和傅玉舒心头很是受用。
待媚娘也就越发亲切了起来。
一来一去,最后变成媚娘当面指导教学,教导高镍和木邵衡如何给她俩画眉。
画完眉,又顺带讲了讲如何打腮红最有氛围感……
一堂课听下来,傅玉筝和傅玉舒受益匪浅。
这时,木邵衡表态道:“舒儿,你喜不喜欢媚娘?若是喜欢,把她请回府里,给你当专属化妆师,如何?”
傅玉舒哪有不应的,当即就点了头。
傅玉筝也想要。
高镍笑着点头,立即吩咐掌柜的再找一个技术过硬的化妆师来。
挑来挑去,一连试妆了三四次,最后傅玉筝挑中了嫣娘(给四姑娘傅玉萱服务过的那个)。
选好了人,傅玉筝一行人没再多逗留,带上两个化妆师就出了门。
不料,一出门,居然撞见从隔壁妆楼里走出来的……四姑娘傅玉萱和陈沛亭。
傅玉筝愣了愣,旋即装作没看见,挽住姐姐的手径直就要走过去。
这时……
四姑娘傅玉萱也偏过头去,佯装没瞧见。
首辅家的大公子陈沛亭却是个重礼数的,当即牵住傅玉萱的手,拉着她上前请安道:
“在下陈沛亭,见过镇边王、王妃。”
“见过高大人、高夫人。”
未婚夫拱手行了礼,傅玉萱也只能一脸恭顺地,跟着屈膝行了一礼。
不料,高镍视而不见,“嗯”都没“嗯”一声,就径直走了过去。
傅玉筝自然与自家夫君一条心,当即也脚下不停,挽着姐姐就擦肩而过。
一行四人里,唯有木邵衡略略停了停步子,轻轻“嗯”了一声,但也仅限于此。
因为最近朝堂上不太平,首辅大人与高镍时常意见相左,如针尖对麦芒似的,两人经常在早朝时言辞激烈地互怼。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高镍越发容不下首辅陈大人了。
两人迟早得彻底干起来。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木邵衡作为好兄弟和连襟,毫无疑问只会站队高镍。所以,他即使对陈沛亭有几分好感,也热情不到哪去。
淡淡“嗯”了一声,便擦肩而过。
此时此刻,陈沛亭感觉如何,傅玉萱不知道。但傅玉萱自己却是尴尬万分,只觉再度被狠狠羞辱了!
偏生这时,之前伺候过她的嫣娘化妆师,高昂着头从她身边跃过,一脸兴奋地跟随在傅玉筝身后时,傅玉萱心头的羞辱感又添了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