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夫人对她的好,高姝自然没想过要珍惜。
在她眼底,她可是镇国公府的嫡系血脉,高老夫人是她祖母啊,祖母对她好是应该的!
珍不珍惜,都该对她好!
不像傅玉筝是个外来的孙媳妇,需要时时刻刻讨好祖母。
她可是亲孙女啊,完全没有讨好的必要。
这般想的高姝,自然也就这般做了。
压根不去搀扶祖母,自顾自下了马车后,她立即举目望去……唉,长长的甬道里哪里有沈奕笑的身影?
俊美的沈公子去哪了呢!
高姝忍不住懊恼地想跺脚。
突然,前方的御花园里隐隐传来请安声:“镇边王万福,镇边王妃万福。”
闻言,高姝笑了,原来沈奕笑一群人并未走远,而是在御花园里呢。
高姝抬脚就要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这时,傅玉筝深瞥了她一眼,及时喝道:“高姝,你去哪?祖母在这呢。”
祖母还站在原地待着,哪有当小辈的反而率先离开的?
懂不懂规矩了?
此言一出,高老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几位长辈,全都看向了高姝。
才迈开步子没两步的高姝:……
没法子,只得生生打住。
她一脸怨念地先瞪了傅玉筝一眼,仿佛在怨怪傅玉筝多管闲事,然后才不情不愿地回到高老夫人身后去站着。
见她这副样子,二夫人和三夫人全都嘴角一瘪,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在说——瞧,没娘管教的野丫头真真是没规矩。
呃,确实没娘管教。
高姝的母亲镇国公夫人林氏,至今仍关押在祠堂里,每日对着祖宗牌位跪着忏悔呢,过年都没能释放出来。
二夫人和三夫人原本就不喜高姝,面对落魄了的高姝又怎会给她好脸色?
两人齐齐以婶娘的身份,一人一句训诫起高姝来。
二夫人道:“大姑娘,宫里可不许随便乱走,冲撞了贵人可不是你能担待的。”
三夫人附和道:“冲撞了贵人还没什么,对自己祖母不敬……才是大不敬呢。被外人瞧了去,还以为我们整个镇国公府的人都没规没矩呢,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这样当众数落她,一向骄傲惯了的高姝哪里受得住?
只见高姝当即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傲娇地昂起下巴,就反驳道:
“二婶三婶开什么玩笑,我大哥是谁啊?那可是高镍啊!即便侄女当真冲撞了谁,对方还敢找咱们镇国公府的麻烦不成?”
二夫人:???
三夫人:???
她们耳朵没出问题吧,何时高镍是高姝的大哥了?
高镍自己有承认过吗?
再说了,高姝以前也只认一母同胞的高晏为大哥啊。
啧啧啧,真真是自己亲哥哥落魄了,连“大哥”都迫不及待给自己换了一个呢。
思及此,两位婶娘越发看扁高姝了,嘴角深深地一瘪。
那瘪嘴的神情,偏生被高姝瞧见了。
于是乎,高姝霎时来了气,张嘴就道:
“二婶、三婶莫打错了注意,论亲疏关系,你们只是区区二房和三房的,与高镍可是隔了房的,能亲到哪去?”
“我就不同了,与高镍同属大房的,乃实打实的亲兄妹。”
换言之,她高姝与高镍血缘关系上亲着呢,远不是二夫人和三夫人能比的。
真要惹急了她,她定让高镍削她们!
二夫人和三夫人听了这话,尚且不知作何感想,反正傅玉筝差点没忍住,险些“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高姝当真不知哪来的自信,居然觉得她和高镍关系亲昵?
嗤,人不要脸,当真天下无敌啊。
若是平日里,傅玉筝一定怼她,但今日……当着高老夫人的面,傅玉筝是绝不会多事的,只默默站在高老夫人身后。
而高老夫人自然也瞧见了高姝的所作所为,心头止不住地失望,当即训斥道:
“高姝,你一个小辈怎敢顶撞长辈?真是越大越没规矩,快给你二婶和三婶赔不是。再有下次,甭再进宫了,免得丢人现眼。”
居然嫌弃她丢人?
高姝委屈得要死,明明是二婶和三婶先欺辱的她,她才反驳了两句,怎的就成了她的错?
偏心!
偏心!
太偏心了!
果然,没娘的孩子是根草,都没人疼的!
刹那间,高姝异常想念自己的母亲。要知道,以前她母亲手握大权时,可时时刻刻护着她宠着她,舍不得她受委屈半分的。
可如今……
唉,母亲关进了祠堂,已经彻底失势了,既护不住她自己,也护不住她高姝。
日后,她若还想有好日子过,只有靠嫁人这一条路了。
正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道惊喜声:“亲家母?”
高姝循声望去,惊见大舅舅、大舅母带着大表哥下了马车,走过来。
大表哥不是别人,正是该死的傅玉筝千方百计想让她嫁的男人——林郁智。
呸,窝囊废一个,傻子才嫁他!
心头满满的鄙视,眼神也跟着犀利起来,高姝完全像看仇人似的狠狠瞪了林郁智一眼。
林郁智:???
一脸的莫名其妙,两年不见,他有得罪这位漂亮的小表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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