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一万玄甲军在赵云的带领下已经整装待发,典韦、周仓等亲卫自然也是要随行的。
而李昭此刻正和蔡琰道别,新人夫妻正是你侬我侬之时,李昭突然出征让蔡琰有些不舍。
“夫人只管在蓟县静候我佳音,年底我必能凯旋!”李昭道。
蔡琰牵过李昭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李昭隔着衣裳能感觉到蔡琰的温热。
“夫君要是年底才回来,怕是赶不上孩子出生了!”
李昭听后惊喜道:“什么时候?”
“仲景先生说已有三个月啦!”蔡琰脸上洋溢着幸福感。
“那我定会在孩子出生前回来!”李昭初为人父,不禁感到有些激动。
“嗯!”
李昭骑上战马飒露紫,大军开拔,从幽州出发,经由并州进入凉州。
凉州安定郡,一队人马正在拼命赶路,这些人都拖家带口,携带着金银细软。
他们都是凉州人,因为凉州叛乱,不得不往关中去避难。
“父亲,我们到安定郡了,很快就能到扶风了!”一名青年扶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他的父亲是个精瘦的中年文人,衣着朴素,长相平凡,混在一群人当中也不会引人注目。
“我们不能去扶风,给到北地郡去,绕到并州,再从冯翊进关中。”这名中年文人淡淡说道。
“父亲,为何?这不是更远了吗?”青年不解道。
中年文人见自己的大儿子一副不聪明的样子,摇摇头道:“叛军势大,我估计已经打到扶风去了,此刻怕是正在进攻陈仓,现在去扶风等于是去送死,倒不如绕绕远路!”
“那我们要不要提醒其他人?”青年担心道。
中年文人还想责怪这儿子是多管闲事,但也知道他天性如此,便道:“你跟人家说了,人家要不信也别劝。”
青年连忙去告诉队伍里的其他人。
突然,一声号角响起,一队羌人士兵出现。
中年文人暗道不好,拉回自己的大儿子,让他看好另外两个小儿子。
“羌人不过是谋财,他们要我们给就是了,千万不要忤逆他们!”中年文人叮嘱大儿子道。
果然,羌人士兵将这些人围了起来,开始索要财物。
中年文人乖乖将钱财交出,羌人拿走后并没有要他性命,但同行的其他人有的不舍得这身家当,结果被一刀了结了性命。
羌人搜刮完,打算离开,中年文人松了口气。
“这名汉女,出来!”一阵骚乱传来,却是羌人对着一架马车大吼。
“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一名老者对着羌人哀求道。
“滚!”
羌人一刀杀了这老者。
“父亲!”马车内出来一名绝美女子,抱着老者的尸体痛哭起来。
羌人拉起这名女子,用邪淫的目光盯着她。
“父亲,那户人家也是武威人,是我们同乡。”青年对着自己的父亲悄悄说道。
中年文人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想救他们,于是说道:“别犯傻。”
青年见父亲不想出手,但又不忍这名女子受辱,于是自己冲上前去,拦住那名羌兵。
羌兵反手抓起青年,正要一刀挥去。
“住手!”中年文人见大儿子做出傻事,没办法,只得大吼一声。
这一吼直接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那名羌兵放开女子,推开青年,拿刀横在中年文人脖子上:“你说啥?”
中年文人面不改色,故意扬起脖子,威声喝道:“你们可知我是谁?”
“谁?”羌人没见过这么狂的汉人,纷纷围了过来。
“我乃段公的外孙!”中年文人吼道。
羌兵拿刀的手一颤,这段公乃是段颎,曾经杀得羌人人头滚滚,每个羌人都听过他的名号。
羌人们的气势不由得矮了一截。
“那又如何,段颎死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羌兵色厉内荏道。
“段公虽已不在,但凉州谁人不尊段公,你若是杀了我,凉州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中年文人威胁道。
中年文人见这伙羌人都是灰头土脸的,猜测他们是败军,且汉军就在周围追他们。而这附近最近的朝廷驻军乃是前将军董卓麾下的张济所部,张济与他有旧,故而中年文人打算拖延时间。
羌兵明显被中年文人的虚张声势吓到了,汉人总讲些莫名其妙的义气,经常有人不顾性命地为毫不相干的人报仇,羌兵也不敢冒这种风险。
“我不杀你,但那女人我却是要定了,她可不是什么段公的族人了吧?”羌兵对这中年文人服软了。
“随便你。”中年人本就不想管这事。
那名女子听后不禁陷入绝望,羌兵狞笑着朝她走去。
“慢!”中年文人又拦道。
“又怎么了?”羌兵不耐烦道。
“这名姑娘刚刚丧父,先让她埋葬她父亲,否则就先杀了我。”中年人终究不忍心自己的同乡受辱,想要为她拖延些时间。
羌兵看向自己的同伴,他们可是在赶时间。
“算了吧,赶紧走吧!”同伴悄悄用羌语说道。
但这名羌兵不忍放过如此美色,于是说道:“让她快些埋!”
这名羌兵地位较高,同伴不敢反驳。
女子虽未逃出魔爪,向中年文人道了声谢,然后开始埋葬父亲。
女子娇弱,挖个坑哪是那么容易的事,羌兵等得不耐烦,命令其他汉人去帮她。
汉人们也都心有灵犀,都在磨洋工。
羌兵同伴看不下去了,急道:“再不走,汉军追来怎么办?”
羌兵也发了火,对着汉人们吼道:“你们这群汉人就是在消遣我!”
说罢,羌兵举刀就要劈死这些汉人,中年文人见已经拖延不住了,无奈闭上眼。
这时,大地突然震颤,传来轰鸣的马蹄声,羌人乱军以为是汉军来了,已经顾不得这些人了。
中年文人一喜,以为是张济来了,于是看向远处,一支骑兵正在奔驰而来,只是旗帜不是张,而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