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水以西,有一台地,一面靠山,三面临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河东居民叫此地白波谷。
白波谷既有地形之险,又土地肥沃,是个割据一方的好地方。
而此时,这谷地也正被一伙人占领,乃是之前的黄巾残党郭太。郭太在一年前复起,和韩暹、李乐、胡才一起聚众十万,在此地筑起白波垒,继续反抗朝廷,号称白波军。
白波垒外的农田,一群农夫模样的人正在地里劳作,看上去与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但他们都是白波军,白波军号称十万,但能战斗的只有几千人,其余的都是老弱病残,负责后勤的农夫。郭太重视白波谷的农事,白波军已经能实现粮食的自给自足。
周仓一人偷偷绕过牛辅军来到这白波谷,他受李昭的命令前来此处。
周仓注意到这些农夫看向他的眼神不善,于是连忙举起一杆黄旗,问道:“我要拜访郭渠帅,还请速速通报。”
有农夫听到后浑身一抖,渠帅这个名号他好久没听到了,他顿时知道周仓是什么来头,连忙问道:“阁下可有信物?”
这就是为什么李昭派周仓来,周仓作为黄巾出身,很能取得白波军的信任。
周仓拿出一个太平道符咒交给这人,这符咒是李昭之前向张宁要的,要了好多,李昭一直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这人拿着符咒,快速前去通报。
白波垒内,郭太坐在首座上,他正操心着附近的那两支军队。
李昭和牛辅对峙,这么大的阵势,郭太早就知道了,他怕受到波及。
两伙人都是郭太惹不起的,别老大老二打架,老三死了。
“将军,他们打他们的,我等何不担忧?”胡才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谁赢了之后不会顺手来攻我们?更何况我们牛辅会放心他跟李昭打仗时,我们在他背后?”郭太道。
“要不这几日先把外面的人都撤回来,我们坚守营寨不出?”韩暹建议道。
“那怎么行,眼下是播种季节,人耽误了农活,我们吃什么?又要去抢吗?”李乐说道。
几人争执了起来,郭太听了头大。
这时,有人拿着周仓的信物来报。
“将军,谷中有人拿这个来找将军!”
郭太接过这信物,当即感到一股熟悉感。
这不是大贤良师的符咒吗!
郭太想起了当年的事,张角就是用这符咒来做信物,串联各州教众的,郭太当年作为一个小渠帅,也是有幸见过这东西的。
这信物怎么会在这?难不成大贤良师还活着?
“把人带进来!”郭太急忙道。
很快,周仓就被带进白波垒,来见到了郭太。
“你这堡垒建得还挺不错。”周仓进垒之后四处张望,打量起来,发现郭太的防备做得十分周全。
“阁下是何人?”郭太问道周仓。
“我叫周仓,曾在地公将军麾下。”周仓道。
郭太听周仓说也是黄巾军出身的,眼神顿时和顺了许多。
“但现在我在冠军侯那担任军司马。”周仓又说道。
“原来阁下已经投降了朝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是替李昭来说降我们的吧,阁下请回吧,我郭太将继承大贤良师遗志,绝不投降!”郭太义正言辞道,韩暹、李乐、胡才等人也是如此。
周仓一笑,李昭早就料到他们的反应,因此教了他如何说话。
“你们既然想要继承大贤良师之志,那可知这符咒如何来的?”
“如何来的?”郭太问道,太平道的符咒各有各的不同,眼前这张是张角专用的。
但郭太仔细一看,发现有些不同,不是张角亲自画的,可是又有张角的盖印。
“大贤良师虽已仙逝,但圣女犹在,这些是圣女的。”
“圣女还在!现在在哪?”郭太惊道。
“圣女如今就在冠军侯那,而且已经与冠军侯定下婚约。”
郭太等人大吃一惊,怎么能把圣女嫁给黄巾军的敌人,要是没有李昭,他们黄巾军会输?
“可是那李昭胁迫的?”
“没有,是大贤良师将圣女托付给冠军侯的,地公将军定下的婚约。”周仓如实道。
郭太等人陷入凌乱,这都是哪跟哪,他们花了好久才相信这事。
“也就是说大贤良师将他的志向托付给了李昭?”郭太说出自己的理解。
周仓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现在李昭想要我们归顺他?”
周仓又是点点头。
郭太等人相互看了看,对这个提议犹豫不决。
周仓见状说道:“郭渠帅可知管亥渠帅?”
“自然知道。”
“如今管渠帅也归顺了冠军侯,率部在幽州以北的土地上屯田。虽是冷了些,但他的部下可是过上正经日子,每家每户分了田。冠军侯治下没有朝廷那般苛捐杂税,他们过得可比以前好多了。渠帅,大贤良师的黄天之世难道不就是如此吗?”周仓劝道,这些话不是李昭教的,而是周仓真实想法。
郭太被周仓说得有些心动,他不信李昭,但他相信大贤良师,相信圣女。
“冠军侯能否像管亥那样安置我等?”郭太问道。
周仓见郭太改了对李昭的称呼,心知这事有戏了,于是打包票道:“我周仓用性命担保,诸位也能有此待遇!”
郭太与韩馥、李乐、胡才等人对视一眼,大家都点了点头。
“好!我愿率部归顺冠军侯!冠军侯可需要我率军从后攻击牛辅军?”郭太做出来决定。
“不用,牛辅兵力众多,你们怕是讨不到便宜。主公早有计策,要你们去假意归顺牛辅。”周仓笑道。
“归顺牛辅?怎么回事?”郭太不解道。
“且听我说。”周仓附到郭太耳边,为他详细说明了李昭的打算,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嗯,告诉冠军侯,这些事我郭太全部照办!”郭太听完后道。
没过多久,牛辅的军中就来了郭太派去的使者。
“什么?你是说白波军要归降于我?”牛辅对着使者不敢相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