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援的骑兵正是樊稠、张济所部。
他们复命前来支援鱼复,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樊稠、张济到来之后,没有直接向他们发起冲锋,而是游弋于鱼复附近。
这样一来,反而让刘备不能放开手脚攻城。
任谁在攻城时有一支敌军的骑兵跟在旁边,都会坐立不安。
若是让这支骑兵背冲军阵,那就大事不好了。
刘备不得不停止了攻城,将兵力收缩回来,在鱼复与白帝山之间的缺口处摆出阵型,以防止对方的骑兵绕后。
“敌军势大,我等还是等后方军队到来吧。”张济对樊稠建议道。
在张济看来,刘备已经停止了攻城,那就先僵持在此为好。
“何必如此小心,且让我冲上一阵。”樊稠立功心切道。
说罢,不待张济多说,樊稠先率领一千骑兵对刘备军发起了一波冲锋。
樊稠一马当先,身后骑马飞快,很快就冲至了刘备前军面前。
因为樊稠等人来的突然,刘备军没有准备拒马,只能让盾牌长枪顶在前面。
樊稠迎难而上,硬生生撕开了刘备军的阵线,突了进去。
“快顶住!”刘备大声呼喝着,让部下上前。
樊稠凭借马快甲坚,不断在刘备军中横冲直撞,把刘备军的阵型成功搅乱。
这时,张飞策马上前,向樊稠冲去,喝道:“敌将休走,让我燕人张翼德来战你!”
张飞忍不了对面一千人就在己方搅了个底朝天。
樊稠一听,回马给了张飞一枪,丝毫不把张飞放在眼里。
但樊稠很快就吃了轻敌的亏。
张飞蛇矛一扫,直接将樊稠击落。
“可恶!”樊稠感觉到虎口已经破裂。
好在樊稠在快要坠马之时,用脚死命勾住了马镫。
马镫是李昭让麾下骑兵都装备的,汉代已有单边马镫,李昭则是改进为双边。
樊稠被马拖着前行,想要撤出去。
张济见樊稠突然被敌将击落,连忙带人来救。
樊稠的部下也掩护着樊稠撤出,合力之下,骑兵们又从刘备军中冲了出去。
“哼,让那敌将捡了一条狗命!”张飞可惜道。
刘备则是神情凝重,李昭麾下的骑兵竟然如此难对付。
这还只不过是一支偏师,李昭真正的精锐骑兵刘备是见过的,昔日平定黄巾之时,那支骑兵可是令他印象深刻啊。
“主公,敌军先头部队已至,高顺、徐晃等主力怕是不远了。”陈宫皱眉说道。
徐庶见陈宫如此神情,知道陈宫想要让刘备撤退了,他亦是如此想的。
但张松却不希望刘备就此放弃入蜀。
“玄德公,还应速速击退这支骑兵,拿下鱼复城才是!”张松建议道。
刘备点点头,他也不想就此放弃。
“主公,今日士兵已经不堪再战,还是休整至明日再说吧。”徐庶见刘备想要听张松的,于是道。
于是,刘备让军队撤至白帝山上安营扎寨,凭借山地之利来防止骑兵冲营。
而张济这边,他在救下了樊稠之后,见刘备车撤至山上,便来到鱼复之下。
“快开城门。”张济喊道。
甘宁立马打开城门,让他们入城。
“多谢将军相救,敢问大军如今何在?”甘宁问道,他知道张济只不过是先头部队。
“只需坚守此城三日,大军必至!”张济道。
甘宁这才安下心来。
樊稠适才受了张飞一击,受了内伤,不得不在城内养伤。
守城之事便由甘宁与张济一同商量了。
“你已坚守多时,熟悉城中防务,我也不夺权,你就安排个地方让我部去守吧。”张济对甘宁道。
甘宁微微一笑道:“多谢将军信赖,但将军不可在城中。”
“此话何意?”
“将军所部为骑兵,待在城中岂不是受缚于此,倒不如出城。”
“出城?”
“将军今日也已见到了,只要将军的骑兵在城外,刘备军便不敢全力攻城。如此,我甘宁便可守住此城三日。”甘宁道。
张济略一沉思,觉得甘宁说的有道理。
“好,便依你言,我出城于外,与你成犄角之势。”张济道。
于是,张济在鱼复休整了一晚,次日一早便出城去了。
刘备也已休整完了,立马便带兵又来攻城。
“嘁,那支骑兵只跟着我们,不肯来攻,真是无胆鼠辈!”张飞带兵本想去击张济,但张济并不应战。
陈宫一听张飞的报告,对刘备道:“主公,敌军这是在拖时间。如今想要拿下鱼复已是不可能,不如退回荆州吧。”
有张济骚扰,刘备就必须分出兵力抵抗,如此一来,攻城的兵力就不够了甘宁完全能抵挡住。
可若是全力攻城,张济又会乘机袭击,骑兵冲阵刘备已经领教过了。
张松没有说话,虽然不想承认,但陈宫说的都是事实。
但刘磐一听却道:“玄德公,怎可就此回去。”
刘磐不想搞砸刘表的任务。
刘备亦是无法抉择,问道:“回荆州之后又是何去何从?”
陈宫、徐庶等人则是看向刘磐,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要刘备夺刘表基业。
“不可!”刘备义正言辞道。
刘磐不明所以,以为刘备只是拒绝退兵。
“明日再攻城。”刘备道。
见刘备做出了决定,陈宫、徐庶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刘备对鱼复城的进攻还在继续,但有张济在,甘宁所承受的压力大大减少,连续多次进攻都被甘宁所挡。
“较之前几日,刘备的攻势要小不少啊。”甘宁犹自笑道。
张济以骑兵之便,不断游走在城周围,哪怕刘备派兵来追,张济也不接战,只是瞅准时机,恶心刘备一下,让刘备的攻城停止。
这就像一只苍蝇一般,让刘备十分厌烦。
“兄长,干脆不顾鱼复城,全军去追张济那厮吧!”张飞道。
关羽摇摇头,对张飞道:“对方马快,我军如何能追上?”
“那该如何是好?在此进退不得,还不如回荆州呢!”张飞撇撇嘴道。
就在刘备营中争吵不休之时,一杆陷阵旗号自西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