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怔，态度变得温和：“这么说你都安排好了？”
    宋山扬了扬夹着的名片：“你也真是的，改了名字做了大明星，也不告诉我。”
    “要不是我昨天经过，还不知道江如珏在录制节目，还是在直播呢。”
    “你不是要我找机会吗？机会不就送上门了。你说说，要是网友在追直播的时候，突然发现订外卖的自杀，血流了一地，还流出门缝，是不是一下子就抓住了眼球？”
    “等他们撞门去救人，发现屋内全是江如珏的海报、照片！然后定睛一瞧，嘿，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孩割腕自杀，还用血写下了江如珏的罪状！”
    “我这个作为大哥的，把他告上法庭，你说这个计划是不是天衣无缝？是不是能一把把他摁死，翻不出一点风浪！”
    “招娣啊，我对你够好吧？那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姜玥昭眼睛微闪，这才是她一开始答应江印照参加综艺的计划。
    但现在系统不见了，还被强制退出拍摄，当成神经病关起来。
    以为安排的一切要泡汤。
    哪成想，峰回路转。
    就算她不干，也有人推波助澜，帮着她干！
    既如此，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五百万太多了，既然你追了直播，也知道我现在面临解约要赔违约金，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宋山可不管这么多，他把口袋的手机掏出来，点了点屏幕。
    “刚刚的对话我都拍下来了，你的样子估计也拍得清清楚楚。你不同意，需要我现在就过去找江如珏吗。”
    “反正他就在后面，你说我当着直播的面把你做过的事公开，再告诉大家，你不叫姜玥昭，叫李招娣！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山区，靠着叉开腿，一路睡到大学……”
    “你闭嘴！宋山！不就是钱吗？我给…现在给你一百万，明天事成之后，我再把剩下的都给你。”
    姜玥昭厉声打断，气的翻包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掉在地上。
    她摸出一张卡，扔给他。
    “这里面有一百万！这是定金！也是你同流合污的证据，你刚刚拍的要是流传出去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宋山弯腰捡起，丝毫不嫌脏的亲了一口银行卡。
    “招娣，你哥我办事你放心，我保证事成之后，会把手机给你好不？你等着，我现在回去就安排，明天你就等着看直播！看着江如珏是怎么从神坛里摔下来！”
    “哎呀，江如珏是江氏集团的儿子，这又是一大笔钱哟~今天呀，可真是个好天气~”
    姜玥昭冷眼，盯着对方的背影离开。
    墨镜下的眼睛，涌动的都是杀意。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既然这样……
    姜玥昭冷笑，裹紧口罩，低头离开。
    人散了，巷口恢复一片寂静。
    墙头冒出一团白绒绒。
    江印照跳上墙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爪子抵住下巴，做出思考状。
    黑曜石般的眼睛转啊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跳下去，沿着一个方向狂奔。
    宋山唱着小曲儿，准备到银行看看钱。
    咚——
    一颗小石子砸向他的后脑勺。
    宋山愤怒转身：“它娘的！谁砸我！”
    宋山一愣，整张脸都变得谄媚而生动。
    他弯着腰，摩拳擦掌，小心翼翼靠近，怕吓着面前的小东西。
    “哎哟哟，这不是咱们的大网红福宝吗！小乖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偷跑出来的？要不哥哥带你去玩儿？”
    江印照站在路口，优雅地舔着爪子，时不时的拱起身子伸懒腰，甩甩身上的毛发，悠闲自在，没有要跑的意思。
    宋山左顾右盼，这条路是小道，没有监控也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他知道暗网有一条渠道就喜欢这种漂亮的小玩意儿，虐待起来爽的很！
    而且国外出手很大方，这要是……
    越想越激动，面前的福宝好像变成了一座金山，宋山顾不了这么多，直接扑上去！
    咔嚓一声。
    江印照被关在了铁笼里。
    昏暗的出租屋，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窗帘全部拉上，视线昏暗，各种垃圾堆满。
    宋山打开一瓶啤酒，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喝了一口。
    今天高兴，连喝了三罐。
    一喝上头了，又没人说话，憋得慌，开始对关在铁笼里的福宝炫耀。
    “你知道我今天挣了多少钱吗？一百万！你还真别说，那些明星啊挣的真多，比我们这些人累死累活的打工挣的还要多！”
    “要不是我长得不行，没钱，我也学着李招娣去整容，去混娱乐圈！到时候我挣得肯定比她多！”
    江印照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也不知道宋山是怎么看出来的，一拍大腿，怒指她。
    “怎么！你不信？你就是个畜生，你还敢鄙视我？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就是李招娣，看到没有！”
    宋山跌跌撞撞的回房，拿出了一本相册，翻了好一会儿，翻出了一张齐刘海，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抱着书本略显青涩的女生的照片。
    女生皮肤天生的黝黑，死气沉沉的盯着镜头，鼻梁塌塌的，显得嘴有些大。
    脸上全都是青春痘，瘦弱的身躯连衣服都撑不起来。
    她缩着脖子，佝偻着腰，皮笑肉不笑，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女生。
    不太出众，也没什么特点。
    宋山甩了甩照片，还有好几张呢，分了年龄阶段，有小到十岁，大到十七岁。
    不知道是相由心生还是怎么的，越长大，姜玥昭的面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得有些尖酸刻薄、丑陋，那双眼睛盯着镜头也很邪乎。
    “知道这些照片怎么拍出来的吗？她求我给她拍的！他们家没钱，但是呢，她非要在生日那天给自己拍一张照，还要借我妹妹的衣服拍！”
    “穷得很，还要学城里的做派，拿到照片回学校炫耀，这一点她长大后，还真的没变过。”
    江印照盯着照片看，总觉得照片有点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直到——
    宋山翻出了一张大合照。
    照片明确的写着，江氏集团爱心资助贫困学生的大合照。
    爸爸跟校长老师坐在正中间，后面的学生站成了两排，一共有二十位学生。
    姜玥昭就在其中，最角落，低着头，后面标着名字——李招娣。
    她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
    江氏集团每一年都会选出考上重点高中的学生进行资助。
    每次爸爸亲自考察，她都会闹着一起去。
    这张合照，就是她拍的。
    每一年如此，怪不得觉得眼熟。
    李招娣、姜玥昭。
    竟然是同一个人？
    宋山打了个嗝，有些饿了，摇摇晃晃地走向一间关紧房门的房间，拖出一个瘦骨嶙峋，但肚子大的可怕的女人出来。
    叮叮当当的链条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尤为的刺耳。
    宋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踹：“贱人，还不给我做饭，是想饿死我吗？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做也得做，老子还指望事成之后发一笔横财！”
    “听到没有！我让你说话！”
    女人脚下有一条长长的铁链，通往昏暗的房间里。
    头发被抓着，她被迫仰头，露出一张倔犟的脸，干涸的嘴唇狠狠吐出两个字。
    “畜生！”
    啪——
    宋山狠狠扇了女人一巴掌：“宋缥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告诉你，我再给你机会！只要你讹上江如珏，你就可以做江家的少奶奶！”
    “你手机的聊天记录我还保存着呢，你不干也没关系，我替你干！反正过了今天，江如珏哄骗你上床不负责任的消息就会满天飞，到时候孩子一打，他就得坐牢！”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会不到好死的！”
    宋山不怒反笑：“看来你还有力气啊，来！再伺候哥最后一回！”
    宋缥缥身体一颤，是本能的恐惧。
    她用力往前爬，宋山拉住铁链的一端，轻轻的一抽，人拉了回来。
    宽大的裙子掀起，露出雪白的大腿。
    宋缥缥绝望地大吼大叫，想踢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宋山！你这个畜生，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宋山对这种谩骂已经习以为常，裤子一脱，正要提枪上阵。
    砰——
    宋山身子一僵，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被一脚踹到旁边。
    宋缥缥的眼泪糊了一脸，面前出现发着光的手，还会说话。
    “我把他干掉了，别怕！”
    她傻愣愣地盯着，直到被拉起来，脚上的铁链被打开，她还是懵的。
    昏暗的房间，面前的少女是唯一的发光体，宋缥缥脱口而出：“你是仙女吗。”
    江印照有些惊讶，摸了摸脸，酒窝浅浅：“哇！这都被你发现啦！”
    宋缥缥红了眼眶，只觉得疼，哪疼也说不出来，直到江印照摸到一手血。
    一低头，看到血是在宋缥缥的腿下流出来的。
    江印照弯腰把人抱起来，冲了出去。
    “我是要死了吗？”
    “不会的。”
    “死了好啊，活着太累了，死了就不用连累别人了，死了就不用被利用了。”
    宋缥缥意识逐渐涣散，强撑着，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江印照。
    说宋山做了很多的坏事，东西都藏到了他的房间。
    “他走私，帮着一个叫李招娣的害了不少人，这次他还想害江如珏，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江如珏的。他就是个畜生……呜呜呜……他霸占了我爸留给我的房子，把我关起来，他就是个畜生。”
    江印照低头看了一眼，附和：“他会不得好死的。”
    宋缥缥合上的眼睛听到这话微微睁开，扯出了一抹笑。
    “你、你也觉得是吧，我……我也……”
    宋缥缥晕过去，江印照以最快的速度送去医院，立马联系公安，把宋缥缥的话都复述一遍。
    再联系君镜，这里有个案件，强奸案要帮忙。
    “天呐！江如珏草粉？真的假的？”
    “受害者的哥哥都直播了，你说真的假的？没想到江如珏是这样的人！”
    江印照刚挂断电话，就听到路过的家属在聊天。
    江印照脚步一挪，突然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