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不怪我吗？”叶茹秋伸手抚摸马犇的脸，那是上次忍不住打的地方。
    “不怪，母亲打儿子，天经地义。”
    “你这个样子······生人勿近的，倒也挺适合当领导的。”
    “过三十了，集团里的小年轻，见到我都怕的。”
    “妈跟你正好相反，熟人见了我就害怕，反而是陌生人见到我就无所谓了。”
    “不知者无畏，他们不知道你的实力。”
    “妈哪有什么实力，都是别人吹嘘出来的。”
    “奶奶，我们要玩数字游戏。”马迹途在玩具房门口喊道。
    “来了。”叶茹秋回答一声，就丢下马犇，朝孙子孙女们走去。
    马犇走上三楼，看到卧室里空荡荡的。
    想杨亚慧了，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后山还有两人都不会忘记的大儿子。
    看着杨亚慧用过的物品，马犇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杨亚慧的病情有好转，但仍然需要时间康复，他已经急不可待想她了。
    等她回来，他对陈家的反击，也要开始，讹他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在此之前，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即便不能用自己的能力跟对方抗衡，也要利用盟友的力量把对方撕下一块肉来。
    有仇不报，不是他的风格。
    不过，他应该让人调查过了，整个事情，有叶世先的影子。
    看来，恶毒的人，想要他从良，比登天还难。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心真是经不起考验的。
    况且，受害之人，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邓文娜也母亲最喜欢的人之一。
    机会已经给了一次，忍无可忍之时无需再忍。
    让马犇感到意外的是，姨父这次冲在前面，对着官场的势力一点都不手软，哪怕两败俱伤也要硬刚到底。
    邓家也是官场上耕耘多年的家族，人脉也是不少的。
    姨父也顶着叶家女婿的光环，在此刻有理有据地爆发。
    妇联率先发难，指责执法部门将哺乳期的妇女带走，没有人性执法。
    而后，李家、陈家，甚至海外陈家均发表声明，市场经济必须要依法行事，不能无故终止合同的执行。
    负责调查马犇的副书记已经落马，被查出生活作风问题，而执行的一些部门领导，也在执法过程中存在问题，被问责。
    一方势力被人找到突破口，相应地会被削弱实力。
    这一次，引发了政坛的地震，叶如夏被调往人大，任职副主任，远离了政权中心。
    而远在乡下的马犇，正带着孩子在一头奶牛旁，认真地指导马迹途挤牛奶。
    “爸爸，小妹妹会喜欢吃吗？”
    “会的，这牛奶真新鲜了。”
    “我们能吃吗？”
    “能，不过，要回去煮一下，再加一个鸡蛋就更加好吃了。”
    “那就多挤一点，弟弟妹妹也有的吃了。”
    “把奶挤完就行，也就一桶·······别洒到衣服上了。”
    这头奶牛，是母亲买回来的，目的是给小孙女增加牛奶。
    为了提高牛奶的质量，都是几天才挤一次的，有多的部分，会放进冰箱里储存。
    马犇提着装了大半桶的牛奶，带着孩子们回家，顺便将马伙光的孩子喊过来。
    将牛奶放进大锅里煮沸，加了几个鸡蛋进去。
    最后，加入白糖水，就可以出锅了。
    每个孩子一碗牛奶，碗里都有一个鸡蛋。
    马犇也给罗小美准备了一碗奶，小女儿几个月大了，睁大双眼，看着大家吃她的主粮。
    “彤彤，爸爸不会忘记你的，等牛奶凉一些，咱们再吃，好不好？”
    马犇抱着小女儿，不停在走动，满足女儿的好奇心。
    “这是哥哥，这是姐姐·······”
    “你这是开始了奶娃的模式，不准备回集团工作了？”父亲马高亮问道。
    “集团有小姨盯着，有事情他们会找我的，现在基本在手机或电脑上办公。”
    “我的财力有限，只能买来两百头牛犊，你要不要再买一批进来？”
    “没问题，不过，要量力而行，有多少草料就养多少头牛，行啦，我会找伙光商量的。”
    “如果经营好了，农场的效益比一些企业还要好。”
    “老头这么有信心，但不要盲目自信了，养牛的时间比养猪要长很多的。”
    “各种风险，我们都考虑进去了。”
    “关键是控制饲养成本，尽量少花钱。”
    “不用你说，我和伙光都是这样做的。”
    马犇似乎忘记了父亲是教经济学的，对企业如何赚钱也是有自己的见解。
    然而，在再怎么努力，成品牛的品质和成本，都不如国外的。
    因为技不如人，不是靠喊几句口号就能解决的。
    马犇吃过午饭，就被马伙光带着参观农场。
    农场里，还有不少雇工在忙碌，仓库里也堆满了稻草，都是给牛准备的。
    这里的优势，就是人工便宜了。
    几百头猪已经买完，现在已经上了第二批猪，只要人经过，小猪们都往边上靠，以为有人过来投喂了。
    山下的板栗树，长的很快，差不多十米高了，估计明年能结果。
    山上的玉米长势不错，秋天就能收成，都是猪的主要饲料。
    马犇问了马伙光的财务情况，发现不容乐观，主要是人工的工资，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发了，看来，父亲的积蓄，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回到家里，马犇立刻转了五百万给父亲，让他看着办。
    “不是欠了很多钱吗？你怎么还有这么多钱？”父亲问道。
    “这是我个人的工资，没来得及花。”
    “这么高的工资？”
    “是的，现在还在领，等着地产公司交接完成，才会停止发放，那个叶家集团的工资，只会更多，即便农场亏完了，也没事。”
    “呸呸，你嘴里不能有好话吗？”
    “不是让你心里有底嘛。”
    “再给我们一年，我们就能赚钱了。”
    “每天不是有在卖蔬菜吗？还有刚卖了一批猪，怎么这么缺钱的？”
    “卖猪的钱，全部都进了第二批猪苗，现在猪栏里有三千头猪苗了，卖菜的钱，基本够农场的日常开销。”
    “人工这么便宜，怎么开销这么大？”
    “熟人多啊，不好不请人家，你看，仓库里的草料，都堆满了，还有山上的作物，也会迎来丰收的，这些，都需要人来劳作。”
    “老头，你想过没，直接用钱来买草料，可能都不需要花这么多钱。”
    “不会的，因为菜场需要很多人工的，还有喂养猪，也是不能缺人，最关键是，如何合理、高效地安排工人们每一天工作。”
    “好吧，等你们盈利再说。”
    在傍晚的时候，马犇才来到后山，站在小杰墓前。
    “儿子，保佑你妈妈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