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练剑
    竹林之中，陈默站在剑碑前，没有取重剑，而是用的短刀。
    “来啊。”
    寇天江在对面，从左到右缓慢踱步。
    踱步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威压缓缓释放，他在帮陈默练剑。
    “你在等什么？！”
    这个时候，他就不像之前那样因为捡到宝贝而沾沾自喜了，枯瘦的脸上充满了威严。
    陈默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头冥渊巨兽。
    这样的高压，是为了让他适应和强敌的对战。
    作为每天盯着他的代理师父，寇天江仿佛和外界处于两个不同的维度。
    其他人还在担心，有陈默加入的院队是否能在排位赛取得好的成绩，而寇天江却认为，那对他来说甚至都不算强敌。
    他现在的培养标准，已经是照着冥渊强度去进行了。
    在他踱到第七步的时候，陈默终于动了。
    起手还是抽丝，这一招作为第一剑，速度最快。
    寇天江传法的时候就讲过，崔九羚当年，往往也是用抽丝起手，先用极致的速度让对手应接不暇，再用剩下的剑去变招。
    当！刀剑的锋刃相交，陈默的身影短暂地出现，然后又消失。
    如今，寇天江和他对练时，终于把自己的长剑出鞘了。
    当然不是说非要如此才能抵挡，而是说明他从心里认可了这个代理弟子的实力，算是一种尊重。
    老头逼退了陈默之后，抬头看去，断麻如期而至。
    “好。”
    他赞叹一声，挥剑斩碎落下的刀光。
    这赞叹，不是说能用出第二剑断麻就是好，而是因为他察觉到了，这一剑很隐蔽。
    作为对九杀羚曲最为了解的人之一，他也很清楚，这一招讲究的是快而利。刀越快，断麻就越不容易让人察觉。
    当年崔九羚杀人，对方时常至死都没有察觉到来自头顶的一剑。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陈默这一剑的水准之所以如此之高，是因为经过半个月的加点，他已经让自己达到了见破的状态，这让他对九杀羚曲的掌控力大幅提升。
    寇天江挥剑击碎断麻的时候，陈默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短刀的连环刺击连绵不绝，却和前两剑完全不同，可以说动作很是缓慢，从远处看，甚至就像小孩子胡乱刺着玩。
    寇天江单手持剑，在一阵叮当声中，荡开了所有的剑招，然后一个轻灵后跳，退到了远处。
    然而实际上，刚才几次交手并非表面上这么云淡风轻。
    九杀羚曲是快剑不假，但快剑里却有慢招，第三剑带水和第四剑拖泥，分别是连续的刺击和斩击。
    和前两剑不同，慢速的连续攻击，就像泥水一样，让对手无法甩脱，往往想抽身却做不到。
    别看寇天江轻描淡写地后撤脱离，但换个境界和陈默相同的来，还真没这么容易就能走。
    一旦没走成，几招下去再用断麻偷袭一下，或者突然变招改用抽丝加速，都是要命的手法。
    这就是九杀羚曲的特点，看起来并没有如何强烈的威势和阵仗，却在细微之处要了人的性命。
    当然，如果想要声势浩大，陈默也是有的。
    他看到寇天江退到后方去了，手腕一抖，重剑出现。
    一方斩，双刑破。
    两招加起来的十字斩，轰鸣着向前冲去。
    哗啦！
    又是一片无辜的竹子被殃及，在剑气之中化成碎屑。
    如今，陈默的前两重敕墨剑经已然大成，威力自然不是从前能比的。
    功法分层，不光是增加招式，每当学到了更后面的部分，除开能和前面的招式组合，也能让其威力提升。就像学会断麻之后，抽丝的速度也会进一步增加。
    要是陈默以后到了宗师之境，把第七第八剑也学会了，那么抽丝就不光是速度快了，而是真正的瞬移，就像其他宗师也能做到的那样。
    十字斩将竹林里搞得一团乱，但是烟尘之中，寇天江自然完全没事，他好端端的从其中走出来，随手一刺，螺旋的剑气直冲陈默而来。
    虽然他的招式不以速度见长，可这一剑还是快得不可思议，快到连陈默也无法闪避，所以他只能硬抗。
    呛！一声金属撞击的响动之后，铁衣附身。
    陈默的身周出现了甲胄一般的虚影。
    轰隆。
    螺旋剑将他推着一直往后飞出去二十几米才轰然落地。
    寇天江微微挑眉。
    虽说他压制了剑招的力度，但刚才他看的很清楚，陈默在半空中的时候，铁衣都完全没有一丝裂缝。
    “后悔了，我也应该去练明王金身咒，这铁衣真经只管防御，但是不能霸体啊。”
    陈默不由地想起了特训时的洪元亭，不仅可以抗住攻击，而且不动如山，很难让他挪动半步。
    寇天江说道：“严老儿当年就是以王八壳出名的，这铁衣真经，虽然没有不动如山的效果，防御却是极佳。
    若是换个功法，刚才这一剑，你以为能挡下来？早就碎了。对了，你们那个比赛，伱是去当守卫的嘛？”
    “.”
    陈默感觉眼前的不是代理师傅，而是开家长会不知道上哪个班的家长，“寇师傅，我是突破手，不是守卫。”
    寇天江哼了一声：“不是守卫你学什么铁衣真经，而且还练到这个份上了，其他那些武院的人还不一定比你抗揍。算了，保命手段多，以后去冥渊也更安全。”
    陈默问道：“寇师傅，为啥大家都想去冥渊？”
    寇天江想了想说道：“过去也不是都想去冥渊，以后嘛.恐怕由不得各人了。
    赶紧的，我来教你下一重敕墨剑经。你怎么现在反倒不着急了。”
    陈默现在当然不急，刚到四境的时候想学功法，是因为那时候没有功法可练。
    现在不着急，那是因为要练的太多了。
    铁衣真经本来就有很大提升空间，刚学会的第三剑带水也需要加点，所以他并不着急。
    但不管怎么说，两人又进入了下一轮的教学环节。
    直到天黑，陈默面板里多了三个需要加点的功法，不过只有九杀羚曲的带水是解锁状态，剩下两个都还没入门。
    他对着寇天江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充分表达了代理徒弟对代理师父的关心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竹林。
    “哎，还有两剑没悟出来，不知道比赛之前能不能入个门。”
    正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居然是林祥云。
    “喂！林教习，你回来啦？”
    虽然他和别人说起林祥云的时候，都是叫的师兄，但直接和对方对话，还是习惯以前的称呼。
    林祥云也不在乎，他说道：“你快来九死岭一趟，有好事。”
    “什么好事？”陈默问道。
    “隋珂在冥渊里捡了点小玩意，她说作为你考上武院的贺礼送给你。”
    “她也出来了？”
    陈默心里一喜，但随即又说到，“不行啊，我现在是咱们武院队伍的突破手，张执事不会让我走的。”
    林祥云琢磨了一下说道：“张生虎执事？那你就说，军部和安全事务司联合征召你到九死岭来对过往绝密事项进行补充说明。”
    陈默惊了：“.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