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鱼突如其来的话吓了陈末一大跳,心想少爷怎么在这会出现了,结果打眼一看,这哪是他少爷?这分明是套着照片上衣服的另一人,但是身形和气质太过相似,所以一眼看过去确实是会产生裴瑾年就站在那的视觉效果。
如果不是陈末跟在裴瑾年身边多年,也不一定能够这么快就看出来。
可就是程宛如都没能一眼看出这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正要走上前仔细打量,站在门口的男人突然出了声,“阿姨,我是江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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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乐接到裴瑾年电话的时候刚把从姜池鱼那索要回来的摆件摆在自己房间,正准备休息一下呢,裴瑾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寻思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接到过这位兄弟的几个电话,这回人家打来电话是准备干什么呢,结果倒好,打来电话的目的是想让自己假扮成他。
江乐就不明白了,既然裴瑾年敢送姜池鱼回家,这会为什么又不敢出面呢?怎么的,是怕别人知道他跟姜池鱼有一腿啊?
有没有搞错啊?领了证的是谁?
他们不是合法夫妻吗?
这会连面都不敢见是在搞哪一出呢?
江乐把心中所想都告诉了裴瑾年,想要从裴瑾年口中要一个说法,可是裴瑾年根本就不打算给他一个说法,只答应了他一个条件。
“你爸不让你买的那辆车,事成之后,可以直接去提。”
这句话过后,江乐就是有再大的怨言也忍住了。
居然敢拿车来贿赂他,那可真是拿对东西了。
但凡裴瑾年给别的东西他都可能不稀罕,但是跑车嘛,是例外。
于是乎江乐就走了这样一趟。
姜池鱼看见他时也只是乱喊了一嗓子,只觉得这人和裴瑾年有几分相似,估计是因为他穿的衣服和裴瑾年平日里的穿搭很相似的缘故。
江乐为什么要来这里?
解围来的?
被姜池鱼猜中了。
确实是解围来的。
虽然姜池鱼并不需要有人解围。
但江乐还是来了。
“阿姨,昨天晚上就是我送池鱼姐回来的。”
江乐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是“小鱼”二字,但避嫌二字刻进了他骨子里,于是便硬生生将这二字改成了“池鱼姐”。
就连姜池鱼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都是一惊。
“他是你找来的?”
姜池鱼扒拉在木质扶手上看戏,小声和陈末交谈。
被问道的陈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完完全全不知道的那种。
但他已经猜到江乐会是谁找来的了。
除了自家少爷估计也没别人请得动江小少爷干这样的事了。
姜池鱼站在外边看着那三人在里battle,脸上的表情十分玩味。
来来来,让这泼天的狗血淋得更猛烈些吧。
“江乐?怎么会是你?”
摘下眼镜和口罩露出来的那张脸何尝不是程宛如所熟悉的?
她盯着江乐,又用余光去瞥站在楼梯口的姜池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江家并非一般的小家庭,不是她可以随便指责的,而且江乐自己站了出来,她要是再多加逼问下去倒显得她咄咄逼人了。
“小鱼跟我说她昨晚是被你送回来的时候我都不相信,看了照片后这不相信的感觉就更强烈了,可是当你穿着这身衣服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小鱼果然没有骗人。”
程宛如拉着江乐的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笑容和蔼慈爱,“你这身衣服和我送给瑾年的某套衣服实在是太像了,你怎么也会有这套衣服啊?”
知道程宛如和裴瑾年关系不咋样的江乐很直白的开口,“他送给我的。”
理由充分合理,比起刚好买了一套相同的,这个理由看起来合理多了,只不过对程宛如来说就不是很好了。
她送给瑾年的衣服,瑾年反手送给了别人?
这算什么事?
客厅的人实在不少,这事被人听去了终归不好,程宛如扭头刚想说什么,苏染便适时开口,“我什么都没有听到,阿姨你们继续聊。”
她的坐姿端正,只占了沙发小小一角,姜池鱼正觉无趣想要上楼却发现江乐身上的衣服对他来说又那么一点点的不合身。
袖口处有些宽大了。
昨夜送她回来的那个人穿这身衣服却是正好合身的。
姜池鱼把按捺下心中涌动的心思,不继续在楼梯口站着,而是走到了江乐身旁站立。
她打量的视线实在赤裸,江乐想要忽视都难。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说这话时他的眉头蹙起,烦躁之色浮于表面。
藏都不愿藏。
也是因此姜池鱼才更加确定了一点,江乐就是被人找来顶包的。
关于昨夜的记忆她想起了不少,那人不说对她耐心至极,但在那种情况下也没有把她丢在路边不管,耐心肯定是很好的,不至于向江乐一样,问一句话就这样不耐烦。
“不是你。”
她的话出口的突然,就连江乐都被她的话震惊住了。
“啊?”
姜池鱼没再多解释,只是道,“昨天晚上的人不是你。”
然后一把拉过江乐的手腕,将人往二楼书房拽去。
她本是想拉着这人进她的房间问话的,可是临近门口时却又改了主意,等陈末也跟了上来后姜池鱼吩咐道,“关门。”
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的江乐脸色已经渐渐冷了些许,但还是操着仅剩的耐心道,“你想干什么?”
“谁让你过来的?”
两个人同时开口,视线相互碰撞间姜池鱼仿佛嗅到了一丝硝烟味。
“我就是昨天送你回来的人。”
江乐咬死这一点,在书房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平静同姜池鱼对视。
“你中午才说的不是。”姜池鱼也收了脸上的表情。
“我当时喝多了忘事,现在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就是我送你回来的。”
江乐依旧不改口,从书桌上抽出一本书随便翻了几页。
“让我猜猜你是谁派来的?首先排除陈末,他说他不知道,那我就当他不知道。”
听见姜池鱼的话陈末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然后排除裴肃,他巴不得我跟程宛如闹翻。”
“那会是谁呢?”姜池鱼托着腮,话风突然一转,“会不会真是我死去的老公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