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交代的信息，给秦川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原来东林公司犯罪的路径并不是非常隐蔽，或者是单一。
    原本秦川以为东林公司作为风帆集团的根基公司，在宋长风涉黑产业链条里面扮演着一条不可或缺的重要单一来源。
    其实并不是。
    东林公司表面上在平安县做着合法的生意，但实际上，它控制着整个平安县的全部涉黑产业。
    黄赌毒，工程分包，高利贷等等，这些产业看似掌握在不同人的手里，但实际上这些人背后里都受到东林公司的控制。
    甚至，他们本身都不知道，其他的产业都在东林公司的控制下。
    只知道自己这一条是要听东林公司的。。
    张龙一方面意外接触过几次，加上自己的猜测，才有了这个判断。
    “去年八月份，我跟东城的张老九，因为一个工程的事情，发生了冲突。”
    “本来挺严重的事，但是东林公司的少主，就是李远光把我们都叫了过去，我才知道，张老九是他的人。”
    “在东陵县敢跟我抢建筑生意的，一直都是张老九，再没有别人了，可是我真没想到张老九竟然也是东林公司的人。”
    “还有一次北郊的陈三跟我关系特别好，是拜把兄弟，有一次喝多了之后，他跟我说他背后是东营公司，我才知道他跟我原来都是一样的。”
    “陈三搞的是皮肉生意，跟我完全不是一个产业。”
    “可他的背后，竟然也是东林公司在控制。”
    “还有……”
    张龙又列举了几个例子。
    他所知道的平安县的涉黑人物，对东林公司都是敬而远之的那种原本张龙还以为他们是害怕东林公司的财力。
    但实际上，张龙猜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表面上东林公司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实际上他们说什么我干什么，我觉得其他产业估计也是这样。”
    秦川没想到，抓一个张龙，竟然让自己挖出了东林公司真正的面目。
    “你们的利益是怎么分配的？”
    “二八分配，所有工程利润我拿两成，剩下的全给东林公司。”
    张龙伸出两根手指头：“而且他们要求我们拿现金，不能转账。”
    “说说李远光杀人的事。”
    这次张龙倒是没有快人快语。
    “秦局……这个事……我要真的说了……我……”
    秦川知道张龙想要什么。
    这个承诺他可以给。
    但是，最后能不能兑现，秦川说的不算。
    “放心，只要你说了，而且交代的是事实，一定可以给你减刑！”
    以张龙目前犯下的罪来说，杀他800遍都不够。
    他这种情况除非有重大立功表现，否则的话绝对难逃一死。
    但是以秦川来看，对方即便有重大立功表现最多也就是减刑的无期。
    转移思绪，这些东西不是秦川考虑的。
    最后张龙是什么下场，有法官审判。
    秦川作为警察，会履行职责，将张龙在审讯中的表现如实的记录下来。
    “谢谢秦局，谢谢秦局！我一定好好表现。”
    张龙脸上露出惊喜，他知道自己完了。
    东林公司再厉害，自己杀人的视频在那，谁也洗不了。
    现在张龙能做的只有自救。
    “半年前，西沟乡的一个女大学生，不是失踪了吗，其实不是失踪了，而是被杀了。”
    张龙提供的信息，其实是一起失踪案的信息。
    ……
    张龙交代的很详细。
    当时李远光杀人的时候，就是他帮着埋的尸体。
    用张龙的话说，东林公司做的慈善，其实都是假慈善，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至于他们资助的贫困大学生也是有目的的。
    “这件事情全都是李远光在操作的，他选的贫困大学生都是女的，而且长得都很漂亮。”
    “其实这些女大学生根本不知道他们拿的钱根本就不是什么捐助款，而是卖身钱。”
    “我不知道这些女大学生有多少人，但是我见过其中一些，她们就是李远光的后宫，也是东林公司的秘密公关队。”
    “只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享受她们的服务。”
    “西沟乡的那个女孩，性子特别烈，李远光调教的时候，她反抗用烟灰缸把李远光脑袋砸了。”
    “后来李远光让我找来几个人，把……把她轮了，然后他亲手把她掐死，给……埋了。”
    秦川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听下去的。
    “那些人里……也有你吧？”
    张龙赶紧解释：“我也没办法，我得听李远光的！”
    “人就埋在北郊荒山的一个山沟里了。”
    “李远光有个癖好，他喜欢录像，干这个的时候，他全程录像了，真的！我不骗你们！”
    “找到录像，就能找到他杀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