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下的很久。
村长怕麦子发芽发霉,就继续用火烤,只不过把煤球换成了木头。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可阴雨天气也需要防火,如果仓库着火,村民的口粮被毁,那他难辞其咎,于是就守在旁边。
雨水稀稀拉拉,到处都是湿乎乎的,点火烧柴特别难。
云伯渠反复试了好几次,最后用报纸才把火点燃。
“也不知道麦子怎么样了。”
“烘干的差不多,还通风,问题不大。”云浅月洗着小青菜,“就是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再这样下去,都没柴烧了,猪草也没了。”
雨下得大,一脚下去直接踩进泥坑里根本拔不出来,出去都难,上山更难。
这两天,也出不去,云伯渠就教云浅月医术,教云晨光学习。
学累了,就发面做红糖发糕。
红糖发糕松软,带着一丝甜味,咬上一口,满是红糖的和麦香味。
云晨光原本对学了一整天非常抱怨,看到红糖发糕怨气顿时消了,“姐,天天都有红糖发糕吃吗?”
“你学习就有,不学就没有。”
“我爱学习!”
看到红糖发糕,云浅月想到了红糖馒头,想到了大妞。
她真的消失了?
连续下了四五天,雨终于晴了。
起床第一件事,及时在鬼魂食物贩卖机上签到,累计二十八积分。
被子是潮湿的,云浅月睡得不舒服,夜里被冻醒了。
柴火没有多少,早饭做的简单,和面糊煎饼子。
她吃饱了,牛和猪没吃饱。
它们的口粮没了。
她这个饲养员要去给他们割猪草。
雨虽然停了,可地还没干。
没有胶鞋,云浅月换了一双破旧的布鞋去割猪草。
云伯渠倒了一盆水,让云晨光在家里把几天前的衣服重新洗一下,就去捡柴了。
从牛棚到山脚一共几百米的距离,她走了十几分钟!
割了一筐猪草后,她又把空间装满,临走的时候望了一眼后山。
之前攒的肉都吃完了,等地干了之后,再上山打猎。
割第二趟猪草的时候,突然下雨,还挺大,云浅月就找了个避雨的地方躲着。
就两套衣服,一套洗了没干都有味道了,还有一套在身上穿着,已经穿了好几天,如果这套衣服再湿,那她就没衣服穿了。
头顶是密密麻麻的树叶形成了天然的雨伞,站在里面淋不到。
云浅月把背篓放在地上,擦了擦脸上的水,一回头发现身侧站着一个人,吓得她一激灵。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病服,款式复古符合这个年代,眉眼精致的像一幅画,个头估计有一米八左右。
这个人,不对,这个鬼她之前见到过一次。
沈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只记自己受了重伤,醒来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低头却发现,他身体透明。
他眉头紧蹙,试探的伸向一棵树,却发现手直接穿过去。
崇尚科学的他觉得这不可思议,盯着自己的手出神。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初步判断,这是一个偏远的农村,陆续有人经过他,却没有看到他。
他试着跟人打招呼,却没人回应,把他当冲一团空气。
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接着就见一个背着大大背篓的小身影跑过来,在看到他之后吓得后退一步。
她能看见他?
“说吧,怎么死的?”云浅月直接把他当成鬼魂。
其实云浅月不认为自己是颜控,可看到他却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美男子,浓眉大眼,是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老一辈最喜欢的长相。
原本不喜欢管闲事的她,忍不住想管一下,为了……这张脸。
沈佑:?
惊讶又错愕,她能看到自己,与那些村民不一样。
“我没死。”
“不,你死了,我能看见你说明你已经死了。”云浅月笃定。
她这双眼睛可不是吹的!
“我真的没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沈佑也知道自己变得怪异,可他觉得自己没死。
云浅月只当他不愿意相信他已经死了的实施,毕竟这种情况她见得很多。
“好,你没死,说吧,说吧,你你的执念是什么,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我帮你。”
沈佑:……
叹了口气,懒得解释,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是哪?”
“红叶村。”云浅月发现他不止一米八,才一米五几的她只能到他胸口的位置,甚至往下,抬头看他有点费脖子。
没听过,沈佑还想继续问,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云浅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鬼消失了!
执念这就解除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
他该不会生前是哑巴,执念是跟人说一句话吧!
有点可怜……
想到那张脸,就更觉得他可怜了。
看了一眼空间大小,还是一立方米,奇了怪了,怎么没有变大?
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鸿平,你怎么来了?”田秋柔见沈鸿平进来,连忙放下手上的毛巾迎上去,“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开会吗?”
“会议提前结束了。”沈鸿平立在病床前,望着床上的大儿子,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小佑出了这种事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如果我不在身边照顾,那些人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我呢,毕竟我是后娘。”
田秋柔给沈佑擦了擦手,又给他扯了扯被子。
门口立着一个人,他手上拎着饭盒,听到田秋柔的话,嗤笑一声,边走进来边说:“田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脸皮厚啊,什么功劳都往身上揽,我和眉男子两个替换着照顾沈佑,衣不解带,我就去打饭的功夫,你做做样子,这就算照顾我家天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