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复一日的过着,简单而又幸福。
沈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过来吃饭,雷打不动,就算下雨打雷他也披着蓑衣,路上滑,就走着来。
为了一口吃的能做到这个地步,云浅月也是无比佩服,他都不会空手,云浅月做饭也大方,量大味道好,让他吃的心满意足。
这天沈佑下午三点钟就来到了牛棚,他对云浅月道:“我舅喜欢吃野味,催得紧,让我给他弄一只野兔,所以今日来得早一些,你要不要去?”
清醒过来的沈佑没进过山,怕他迷路,云浅月:“我跟你一起去。”
怕路上遇到村民,云浅月特意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她先上山一步,他跟在后面。
特意选了一条偏僻的小道,这里很隐蔽,只有她走过,就是不太好走。
“信也不知道寄到么。”
“已经过去四天,估计这两天就会送到,信寄到之后朱叔会给我打电话,放心,不会错过。”沈佑与她并排走,望着才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她可真瘦小,他甚至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把她拎起来。
他伸手,手掌在她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她脑袋也小,还没手掌大,估计脸跟他巴掌差不多大。
手也小小一只,才有他半个大。
嗯……她哪哪都小。
这条路不经常走,野草丛生,需要边开路边走,云浅月拿出镰刀来正要开路,下一秒镰刀消失不见。
一抬头,发现在沈佑手里,当事人已经站在他前面砍杂草和藤蔓。
云浅月错愕一下,双手环胸站在他身后。
不错嘛,这小子有眼力劲,心里有活,没白费她每天像老妈子一样给他做饭。
他动作麻利,却又不失优雅。
他在前开路,云浅月在后面跟他聊天。
“喂,你每天早上和中午吃什么?”
“馒头就着酱吃。”
“啊,你每天就吃这些?”那岂不是吃了快两个星期,云浅月惊讶不已,“难道你不会吃腻吗?”
“不会。”沈佑回头盯着她的眼睛,“很好吃。”
云浅月:“……”
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他也真厉害,这样吃都不上火长痘。
之前他说吃不下别人做的饭,她还不信,听到这话,终于信了大半,可又为他发愁,“你这病需要治,不然等你离开这里,岂不是要饿死?”
沈佑动作顿了一下,听到离开的字眼,眉宇间愁眉不展,没回她话。
“你这就好比是有烟瘾,需要戒断,不能一蹴而就,需要循循渐进,一点一点的戒掉。”云浅月托着下巴,眼前一亮,“要不这样,从明天开始,你两天来一次,慢慢的三天来一次,四天,一周来一次,到最后就能彻底戒掉,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说句话呀?”
“我短时间不会走。”憋了半天,沈佑才吐出一句话。
“那还不是要走?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戒掉比较好。”身为一个医生,云浅月有发言权,“不然像你这样,一天只吃一顿像样的你的胃会坏的。”
“我的胃强大。”声音低如蚊虫。
云浅月没听清,“你说什么?”
“好。”
“那行,就从明天开始吧,今天给你加个餐,做什么好呢?”云浅月目光扫了一眼四周,在草丛里发现一只野鸡,兴奋道:“就吃烤鸡吧!”
沈佑也听到了动静,他眯着眼,“你站在这别动。”
“其实我……”
“灌木丛里可能有蛇,危险。”语毕,沈佑便轻手轻脚的朝着野鸡走去,他动作如闪电,野鸡山还在悠闲的吃食,下一秒就到了半空中。
如绿豆大小的眼珠子愣了一下,瞥见人类之后,收到了惊吓,剧烈的颤动着时翅膀,“叽叽叽叽。”
该死的人类,放开我!
嫌它叫得欢,沈佑手在它脖子上来了一下。
野鸡便一命呜呼。
世界安静了。
他那利索的动作,让云浅月身上汗毛四起,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他……抹她脖子也很容易吧。
她吞了吞口水,望着面若白面书生一样的他,抹了鸡脖子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很冷静,莫名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白切黑。
对,就是白切黑。
表面上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矜贵清冷正直的小少爷,其实却是个腹黑,雷厉风行的大佬。
“怎么了?”不知何时,沈佑来到她面前,声音清润。
“没什么。”云浅月有些不自然,快速转移话题,“野鸡呢?”
“在背篓里。”原本云浅月背着正合适的背篓,背在他身上像是一个迷你版,莫名有些小巧滑稽。
两人继续往前,云浅月两手空空,一身轻松,沈佑则背着背篓,手上拿着镰刀,半天也没喘一下。
不愧是当兵的,体力真牛!
云浅月注意到灌木丛里有一抹黄绿色的东西正在慢慢蠕动,等看清楚是什么之后,她大惊失色,“小心,你右前方大概一米左右有毒蛇!”
“不止一条,有两条!”
色彩越鲜艳,蛇越毒。
只需一口,人便一命呜呼。
以往遇不到,这次遇到了,还一次遇到两条,这运气也没谁了。
蛇特别敏捷,对付起来不容易,一条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是两条。
原本懒散的云浅月瞬间打起精神来,手掌一翻,便从空间里拿出银针来,警惕的盯着那两条蛇,只要它们移动,她就毫不留情的出手。
毒蛇吐着蛇形子发现了人类,它离云浅月最近,于是把她当成目标,朝她扑过去。
沈佑眼睛微眯,快速挥出镰刀。
蛇瞬间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
他刚要对付另一只蛇,谁曾想却看到了这一幕。
云浅月先是撒了一包药粉,毒蛇动作瞬间停顿,变得缓慢,放慢了数十倍,然后她银针扎过去,毒蛇便一动不动。
这还不算什么,她的下一个举动,让他不由露出此生最惊讶的目光。
她一点也不害怕,白嫩的 小手徒手抓起毒蛇,不知从哪掏出小刀,手起刀落,蛇的身上便多出一道口子,紧接着手插进去,掏出蛇胆,装进了一个小瓶子里。
还没有完。
她些许觉得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那条蛇,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把毒蛇的嘴掰开,毒牙对准瓶子,另一只手拿出银针,扎在毒蛇的身上,毒液便到瓶子里。
毒液很少,才几滴。
“这毒蛇吃的不行呀,就这点毒液。”她嫌弃的掂了一下,让毒牙上最后一滴的毒液落在瓶子里。
此时地上已经摆了两个小瓶子,她又从身上翻出一个大一点的油皮纸。
沈佑:她怎么身上什么都有。
刚想给蛇剥皮,云浅月发现一道炙热的目光,抬头就见沈佑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她,笑道:“这蛇身上全都是宝,蛇胆和毒液都能入药,蛇皮和蛇肉都可以吃,但我觉得蛇皮恶心,只吃蛇肉,你吃蛇吗?”
“吃过。”在野外生存演习对策时候,他什么都吃过,但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他接受不了吃……它。
见他这副表情,明显是不想吃,云浅月也不勉强他,把蛇丢给他,“你帮我把皮剥下来,等会下山送给陆婶,她身体虚寒,需要吃蛇更补一下。”
听到不吃,沈佑松了口气,可瞥见鲜血淋淋的毒蛇,他的手握紧又松开。
最终,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挣扎过后便蹲下山处理。
云浅月则把另一条毒蛇的蛇胆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