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要给人瞧病,云浅月就没再上工,乡亲们对此也没意见,毕竟受益的是他们。
去大队部瞧病的人多了,自然没人再去医疗所,毕竟于云浅月相比,医疗所的张医生大病不会,只会开药,药效低不说还特别费钱,一个件单的感冒都能治十几天,花了钱还要遭罪。
于是乎医疗所格外的冷清,连续四天一个人都没有。
魏艳红原本仗着在医疗所帮忙可以不用上工,谁知道却被告,“明天你不用来了。”
她瞬间坐不住了,“叔,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在医疗所上班不用上工还有工分拿,虽然少但最起码不用风吹日晒,轻松不知多少。
每次来人,她只需要问一下症状,给人开药就行,每天基本上都是坐在那,没人的时候,她都在睡觉,不知多清闲。
这样的工作知青点的知青们可羡慕不来,也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可如今告诉她不用来了,她的天都塌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张医生心情也不好,脸臭的很,“这些天你也见到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村里人全都去找云浅月看病去了,村长刚才把我叫过去,说医疗所有一个人就行了,让你回去上工。”
听村长的语气,可以知晓村长对云浅月格外的欣赏,似乎医疗所都可以关闭了。
当时他不舒服,自己在红叶村待了这么多年,工作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骗子抢走了。
跑去大队部,发现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远远观察了一会儿后,他心服口服。
对于村民们描述云里雾里的病理,云浅月可以耐心的倾听,诊脉后立即就能给出相应的治疗方法,而云伯渠能快速拿药,不需要称。
一个病人从看病到拿药总共也不到十分钟,相当的迅速。
更重要的是,他打听到吃过云浅月开的药后,乡亲们的病情都得到了改善,村里人对云浅月的医术深信不疑。
心里有意思的挫败,自己行医将近二十年,却输给了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
“村长怎么这样啊!”虽然有所耳闻云浅月在大队部给人行医,但具体情况魏艳红知道的不多,觉得是云浅月让她丢了工作,心里对云浅月恨死了,甚至想拱火,“叔,云浅月不过是小丫头懂什么,不过就是会一些骗人的把戏罢了,万一给人治出事来,到时候给她擦屁股的人还不都是你,就云浅月那成分居然敢在村里给人治病行医,还收人东西,村长还纵着她,简直太不像话了,叔,咱们不如进城……”
声音戛然而止,故意没说后面几个字,但张医生能猜出来。
这是把他当剑使了!
他冷笑一声,“魏知青,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为什么,云浅月不过就是个被下放的人而已。”魏艳红不理解。
像云浅月这样的人在别的村都是人人欺负的主,凭什么在红叶村受人爱戴,一点限制都没有。
看在魏艳红之前给他送过不少东西的份上,张医生提醒道:“就算举报也没用,就前几天,陈大山和陈婆子也跟你有一样的想法,被村里人给团团围住,差点没被打。”
魏艳红不信邪,当天下午就进城准备举报。
坐牛车的时候,她忽然问,“三大爷,你觉得云浅月怎么样?”
三大爷经常去牛棚牵牛,肯定对云浅月有所了解。
提到云浅月,三大爷夸不完,“云丫头这孩子心肠好,医术也好……”
越听魏艳红脸越黑,怎么一个个都被云浅月洗了脑,不过是一个下放的人而已。
见后面人不在听,三大爷自讨没趣,也不再说话。
第二天,云浅月一如既往在大队部给村里人治病,突然闯入三个人,肩膀上都戴着红袖章。
意识到不对,云浅月脸色一沉。
被人举报了!
会是谁?
不可能是陈大山和陈婆子,有那个恶鬼在,他们不会。
难道是陈美玲?
乡亲们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他们是来找云浅月的吗?”
“难不成真被人给举报了?”
老早就守在村口,魏艳红在看到戴红袖章的人来了之后,勾唇冷笑,跑来看热闹。
为首的赵斌走到云浅月面前,“你就是云浅月?”
云浅月站起来,很乖巧的回道:“我是。”
云伯渠不由紧张起来。
“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说你在这给人治病收取钱财,而你本人是住在牛棚吧?”接到举报,赵斌就带着人前来,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小丫头,有些想不通,她一个小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制作这种事。
魏艳红激动地搓手,赶紧把人带走!
“我确实住在牛棚,但我治病救人并没有收钱,而是收了一些物品,以物换物,我用草药跟乡亲们换东西和吃食,这并不算是在做买卖,”
遇到这种情况,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表现得太冷静有些不现实,于是她在听了赵斌的话后,愣住了一下,然后惊慌失措,有强忍着紧张解释。
云伯渠站出来,“这位同志,我孙女说的句句属实,我们的本意并不是收东西,而是帮助深受疾病折磨的人,不信的话,你大可以问村里人。”
闻言,乡亲们也很给面子。
“云丫头确实没收我们钱!”
“东西都是我们主动给的,她上山挖药也不容易,总不能白用。”
“其实他们也收啥东西,东西还不够换一些棉花的呢。”
“没钱的她也给治,只要帮她捡一些柴或者挖一些草药就行了。”
“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羔子,居然敢举报,千万别让我逮到,不然没完!”
“可不能让他给得逞,不然咱们看病又花钱又遭罪。”
“同志,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