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很荣幸认识你。”艾特肯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然后他将掌心按在胸口,动作和语气都十分夸张地说,“我觉得这是我来到这里后,遇到过的最开心的事。”
周围的华国人都已经见识过艾特肯德傲慢,如今见到他笑得像朵花,态度亲切,便都目瞪口呆,这家伙学过川剧变脸吗?变化那么快?
姜若初对于看了她的脸就献媚的男人,早就习以为常,她不动声色地回应:“艾肯特先生还是应该放宽心,多多发现生活里令人愉快的事才是。”
到底是初次见面,姜若初算给对方留了几分薄面。
夜刹面无表情地拉着旁边一位华国人问:“他说什么?”
去国外执行任务的华国人,无论是官兵、医护人员还是其他后勤人员,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会英语,所以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简单的翻译。
这人还不知道夜刹和姜若初之间那种似有若无,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的关系,有人问了,他就照实回答了。
夜刹听完,不屑道:“那他的人生可真悲哀。”
夜刹的音调不轻不重,保证姜若初和艾特肯都能听到。
姜若初好笑地看向夜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
夜刹自豪地抬了抬下巴:“跟你学的。”
男人,尤其是强大的男人,从来不愿承认自己会从异性身上学到什么,他们永远觉得自己是日、是月,是耀眼的光辉,只有他们照耀别人,别人从他们身上学到点东西的份。
可夜刹不一样,他觉得没啥不好承认的,他还骄傲呢。
这不正好说明,他和姜若初的关系亲近嘛。
从艾特肯的视角,就是他见到陌生的高大华国男人说了句话,然后姜若初就笑了。
两人对视的样子,很是亲昵。
有种将其他人排斥在外的默契与和谐。
艾特肯顿时升起些许不悦,并燃起一股斗志,他的内心涌起了一种一定要破坏眼前两人和谐的强烈冲动。
“这位先生怎么不说英语?是不会说吗?”
现场没有人接艾特肯的话茬,不过即使没有人搭腔,他也不会让自己的话掉在地上。
艾特肯越说越得意,攻击性也变强:“去国外执行任务,不会英语,不是很合适。”
姜若初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不合适的。”
“如果他有上进心的话,早就应该学了。”
夜刹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但能从对方的语气以及散发出来的恶意中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夜刹只是缓慢而冰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待他发作,姜若初就已经似笑非笑地回怼。
“艾特肯先生,这里是华国的营地。”
“真要说的话,应该是你多点上进心,学学华国语。”
姜若初一说完,周围的华国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艾特肯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连带着对姜若初的喜爱也没有多了。
“还有,艾特肯先生。”姜若初不打算给这家伙留一点情面,“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给你打下手的,希望你可以尊重我们和其他合作伙伴。”
“否则这边的事情不解决,恐怕你回去后,也不好向上级领导交待。”
艾特肯僵在原地几秒,唇角耷拉下来,没好气地说:“不劳你操心。”
说完,他便气急败坏地带着自己的团队离开。
再顶级的美色,都不能冒犯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想不到,艾特肯一走。
华国的人就欢呼起来。
当艾特肯恶狠狠地转过头去时,大家又装作没事人一样,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尤其是华国维和队的队长,还笑着朝他挥手,看似非常友好。
明明华国人什么都没说,却仿佛骂得比谁都脏。
艾特肯这才知道,什么叫吃哑巴亏,一腔怨气撒都撒不出来。
倒是夜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